岑雙姹: “我……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明光珠淡淡的熒光下,照著岑雙姹茫然又震驚地臉。
“我記得,我正在把法器送向隔壁望鶴城售賣,中間打坐休息了一會,再一醒來,就是這個時候
了。
“那是兩月之前的事情了。”岑南蓉又看向默默不語的岑溪禾,"溪禾,你呢?"岑溪禾清醒過來後,知道真相時就已哭過了一輪,但較之前癲狂的模樣還是有差彆的。岑溪禾道: “我的記憶留在迎接雙嫵回來的那日。”
紅蛛蠱控製期是四個月,能夠這樣快的追蹤到她,想來這些年他一直監控著醫仙穀。那麼都沒有動手,晏不煥也足夠謹慎。李嬋心正思考著,就聞到了一絲極淡的臭味。李嬋心擰起眉: “什麼味道?”
眾人都下意識地嗅了一下,一開始沒有感覺到什麼,但那股臭味仿佛知道他們在尋找它一樣,猛然變得濃烈刺鼻,直接把人噴了個猝不及防。
此起彼伏的嘔吐聲響起。
李嬋心動作很快,封住了嗅覺,隻是臭味比她更快,李嬋心還是聞到了一點。就是這一點,差點沒有把李嬋心臭撅過去。李嬋心: "嘔。"
這味道倒對明鬆故影響不大,他在戰場上什麼味道都聞過。明鬆故注意到李嬋心臉色難看,當即帶著她飛上了天空。李嬋心坐在明鬆故輕刀上,總感覺全身都還是臭臭的。
在眾人都在嘔吐時,幾道身影格外沉默,一道聲音甕聲甕氣地說: “對不起,我忍不住想放屁。"
“嗯……我也是……”
明鬆故道: "好像都是身上灑了夢斷腸的人。"夢斷腸,也就是蠱蟲嗝屁粉。李嬋心: "……"副作用?都練毒藥了,怎麼還有這樣炸裂的效果?
明鬆故才說完,就聽到院中有人放了個巨大的響屁,甚至在原地小小的刮起了一陣颶風。自那道響屁之後,院中其他人也放起了屁,屁放完之後,中蠱的人神情也放鬆了不少。此刻兩隻老鼠從牆邊路過,捂了捂鼻子,隨後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李嬋心: "……"
岑南蓉滿頭大汗地飛到李嬋心麵前: “羅仙姑……這……”
"等藥效過了就行。"李嬋心聽著院子裡一陣一陣屁音, “
我走了,拜拜。”李嬋心看向明鬆故。
明鬆故也對岑南蓉拱手: “我們先告辭了。”“恭送兩位。”岑南蓉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不好再留二人。
兩人禦風離開。
李嬋心緩緩道: “我要洗洗。”
一想到她在滿是屁味的空間呆過,她就感覺自己渾身都是臭的。明鬆故: “要去找間客棧嗎?”李嬋心: "要。"
她沒有露天洗澡的愛好。
這會天空剛泛起魚肚白,城中已有了煙火氣,眾人踩著微弱晨光開始一天的勞作。李嬋心兩人的出現頻頻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因為昨晚那一出,李嬋心兩人在走林城還是很有名氣的。隻是大家不敢正大光明的看,等二人走出一段距離,才悄悄拋去一個視線。
李嬋心注意到了,她隻是簡單撇過一眼。李嬋心忙著要洗澡,順腿拐進了一間客棧中。
這客棧掌櫃瞧見二人,臉上立馬堆起標準的笑: "歡迎二位貴客,客人可是要住店?"李嬋心: "對,開一間房,要能洗澡的。"
明鬆故默默補充了一句: “兩間。”
李嬋心這回事才想起身後還有明鬆故,她心虛地折了一下衣角。掌櫃麵不改色,麻溜地給兩人開了房。
明鬆故交了靈石,拿上鑰匙,遞給李嬋心一把。李嬋心拿著鑰匙進了她的房間。房中金鉱熏香,簾緯墜地。
難得的是還有一汪溫泉,玉色石子密綴輕堆,簇簇香花開在泉水邊,氣味清幽。李嬋心在泉水裡悶了一遍,香氣盈滿鼻尖,才感覺到那股氣味消失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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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理好自己,又下意識走向了明鬆故的房間。
第一下沒有推動,李嬋心才想起來需要鑰匙,可是她手中隻有自己房間的,她直接用陰影潛行走了進去。
順利潛進去,她就聽到一聲蹇窣的聲音。一抬眼看去,李嬋心腳步頓在原地。
明鬆故正換著衣裳。他人就如他的字。筋骨堅強,豐神雋永。
散下來鴉發貼著窄瘦腰身,身上肌肉勁柔端道,每一寸都藏著力量。
滴滴答答的水珠劃過頎長健碩身軀,一身肌理細膩似凝玉,唯有菡萏能
染二分顏色。似是感覺到有人注視,明鬆故疑惑地掃了一下四周。
李嬋心遊魂似的飄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但是兩個房間格局一樣,香都熏著一樣的,她眼前又恍惚出現了那道身影。
李嬋心摸出一把銀果,清甜汁水在嘴裡蔓延開來。李嬋心眯著眼,他還欠著她一個要求呢,讓她躺一躺,應該會答應吧?
敲門聲響起。來者是方才的掌櫃。
"打擾貴客了,聶少主相請……"他沒說完,李嬋心就開口了: “叫他自己來。”
掌櫃臉上一苦,看起來就要哭了: "這……"
李嬋心指指樓下: "去。"掌櫃見她逐人了,隻好下去請人了。
隔壁的門打開,明鬆故已收拾齊整,站在了門口,向她看來,眼中帶有疑惑。
李嬋心移開眼。
"小仙姑,發生了何事?"李嬋心語氣淡淡: “不知道,有人找我,昨天聶家那少主吧。”
明鬆故眼中閃過疑惑,感覺到一絲不對: “小仙姑……”
李嬋心截斷他: "對了,你還記得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吧?"
明鬆故頷首: “小仙姑請說。”
李嬋心: “現在沒想好,提醒你一下。”
明鬆故看著她。
她這一打斷,這一分不對勁,就成了七分不對。被明鬆故盯著,李嬋心掏出了帶殼果子,叫他幫忙剝。
明鬆故接了過來。
李嬋心也沒有說話,很快她就調整了心情恢複原樣。不等明鬆故剝完,掌櫃就帶著聶訴驍上來了。
聶訴驍來的還不隻是一個人,身後跟著四五個修士,個個瞧著凶神惡煞的。聶訴驍說: "仙長仙姑好,走廊不好說話,借二位房間一用,我將房費免了。"李嬋心聽到他轉變的稱呼,想他可能知道了岑家的消息。明鬆故: "請。"
幾人進了明鬆故的房間,坐在了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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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嬋心沒有跟他寒暄的意思: “找我們什麼事?”聶訴驍道: “仙姑可還記得我們昨日做過的那場遊戲?”李嬋心明白了他的來意,恐怕這廝背地裡欺負了人,或者縱容手下欺負了人,觸發了契約。
李嬋心扯扯嘴角: "怎麼?"
聶訴驍見她這樣,咬咬牙,開門見山道:“自那場遊戲結束後,我便染上了一個怪病,故想請仙姑幫忙看看。"
“我似乎有了看見水桶就想去挑一挑的毛病,哪怕不在水桶邊上,我也總想著去給人挑一挑!”
明鬆故抬眸看向李嬋心,沒想到她定下的是這樣的契約。倒是挺符合李嬋心的性格。
聶訴驍是他今日出門時感覺到不對的。
當時他瞧見了三個人正在做工,正想上去誇兩句,突然就發現其中有一人是昨日表演時,踢了他水桶兩下的人!
他頓時心情就不美麗了,暗示身邊人去將那三人狠狠教訓一頓,但是沒想到他的人才動手,聶訴驍就控製不住地想去挑水。
他們打了那三人多久,聶訴驍就挑了多少擔水!而且詭異的是,他根本不能用靈力,隻能用身體去跑,差點沒有把他跑死!
李嬋心: "這不是挺好的?挑挑水桶,順便幫你鍛體了。"
見她這樣,聶訴驍沒了笑臉,臉色沉下來: “仙姑,哪怕你是醫仙穀的仙姑,也不應該這樣欺負人吧?"
李嬋心: “怎麼就不行呢?”
“你坑我?”聶訴驍拍桌, “我身體的不對是你下的手對不對!”李嬋心一笑: “是又如何?”
“我與道友素不相識,道友何故如此害我?”聶訴驍表情憤然,一手把李嬋心昨日給的東西拍了出來, "這禮物我可要不起,還請道友收回自己口袋,把我身上的詛咒除了!"
“害你?”李嬋心淺淺笑開,笑的聶訴驍心驚肉跳, “我隻是覺得,你挑水表演甚是入神,合該一直表演才是。"
“我也不妨告訴你,日後隻要有人被你無故欺負,又或者你縱容手下欺負人,你就會一直挑水,直到你死。"
明鬆故剝開了果子,遞到李嬋心手上。
他並不同情聶訴驍,照著李嬋心所說
的,聶訴驍來時必然欺負過了誰。李嬋心把果子丟進自己嘴裡,意味深長地看他: "這份大禮,可是你自己親自接的。"
聶訴驍出了一身冷汗。
這天下,竟有這樣無理取鬨的人!
聶訴驍氣的渾身發抖: “你真以為你是醫仙穀弟子,我就沒有辦法治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家背後站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