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嬋心本不想同意的,因為她有明鬆故幫忙端茶倒水,且二十四小時都在待機,非常好用。想到這裡,李嬋心驟然發現,自己好像把一些瑣屑的事全交給了明鬆故處理。從小事到大事,從壓製身體寒氣到關心她的精神……而他做了整整八年,也不見他說一聲累。
想到這裡,李嬋心不存在的良心開始有點隱隱作痛。是時候找個工具人幫他分擔分擔了,畢竟也隻有一個任務。
如果麵前這個人若是魔修那就更好了,還能方便她觀察魔修想做什麼,此乃一舉兩得之事!李嬋心說: “月考試煉還有幾天?你準備做什麼試煉?”
“還有五天!”田也然瞬間支棱起來, “我可以領宗門任務,也可以自己找試煉任務,師姐師兄你們能幫我做一個證明就好。"
李嬋心: “我們要去望鶴城。”
明鬆故臉側過來,看著李嬋心,目光中帶著詢問的意思。李嬋心對他點點頭。
這是同意田也然與他們一起了。
李嬋心一般不會做這樣的決定,她不喜歡麻煩。
通常出現這種情況,第一,這是個她熟悉的人,第二,這是個有問題的人,她要開始下套坑人了。明鬆故看向田也然,此人有問題?
田也然打開地圖看了又看,頭都快埋進任務裡了,最後欲哭無淚道: "望鶴城的任務……都有點難。"
說白了,就是他菜。
宗門發的月考試煉對他一個先天菜雞來說實在太難了,自先天以來,他月考不是不合格就是擦線過,人都要被尋草鼠給折磨瘋了,於是隻能曲線救國自行尋找任務來做。
這次也是在一次巧合下,叫他發現了走林城之事,正摩拳擦掌要大乾一場,評一個上等出來,結果被李嬋心截胡了!
李嬋心: "地圖給我。"
地圖上浮現著好幾項任務。
李嬋心也有曆練任務,隻是宗門把她分到了入劫境弟子裡頭。入劫境弟子的曆練任務都是宗門派發,不用她自己去領。
李嬋心快速瀏覽著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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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嬋心手一指某個任務: "采鶴青草?"她記得此草是許多療傷藥的輔藥。
田也然摸了一把臉: “師姐,我上個月就在這上麵不合格的。”李嬋心: "嗯?"
田也然: “鶴青草在不成熟前一直埋在土裡,它成熟之後,就需要第一時間采集,但是,它不冒出來,根本不知道它會從哪裡鑽出來,而且你動作不快點,它會打人啊!而且打人超痛的!""而且鶴青草不能養,都是天然的,隻在那一片地方生長,我還得跟好多好多人搶。"明鬆故歎息,他不這麼說還好,這麼說了,李嬋心必然會去看看熱鬨。
李嬋心聲音上揚: “去看看。”
田也然自我安慰: “好吧,反正也沒有比這要簡單的了。”
田也然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師姐,我也不是需要你幫忙做什麼的,我隻想請您幫忙指點一二,給點提示。"
任務還是需要他自己做的,他也是看李嬋心和明鬆故三兩下解決了走林城的事,所以才生了抱大腿的想法。
李嬋心: "嗯。"李嬋心也沒想著要手把手教他,她頂多在他采鶴青草被打的時候提示兩句。
明鬆故注意到田也然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顆珠子。
珠子突然化為一個巨大的棉花團,仿佛雲從天上被摘了下來似的。李嬋心: “這是什麼……?”
田也然像是炫耀玩具的小孩:“師姐師兄請,這是我的法器,可日行萬裡,在這上麵坐,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到望鶴城。"
李嬋心兩人從這裡飛去望鶴城少說也要三個時辰。
李嬋心將信將疑地踩了上去。十分輕盈,好像一腳踩到了棉花床墊上。
田也然熟練運用法器捏出了三張軟塌塌的凳子和桌子。“請坐。”等兩人坐穩,田也然啟動了法器。
外麵景色飛逝,沒有一點風漏進來。
李嬋心坐在軟綿綿的凳子上,就好像坐在了前世的懶人沙發上,沒骨頭一樣陷在了凳子裡。田也然也坐了下來: "怎麼樣?"
明鬆故: “很有一番巧思。”李嬋心也跟著誇了一下: "不錯。"
說實話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現在覺得明鬆故的刀隻適合極限運動了,還是得有這樣軟綿綿的法器來緩解一下旅途疲倦。
明鬆故莫名感到一絲緊迫感。
田也然高興的抬頭: “是吧,我可喜歡琢磨這些了,可惜我師父總是說我不務正業什麼的。”田也然吐槽完這句,又從儲物袋李掏東西,問李嬋心和明鬆故:"師姐師兄你們要喝東西嗎?"李嬋心嗅到了各種果香,坐直了身子。田也然擺了一桌子的水果。
明鬆故: “是果子做成的嗎?”
田也然: "對,有香梨夏瓜荔枝……"
李嬋心想了想,實在難以抉擇: “都要。”
田也然: “好嘞,師兄你呢?”
明鬆故沉吟了下: “我不用。”
田也然動作麻利的把水果剝皮,切成了一塊一塊的,用靈力擠壓成汁,還留下了一部分水果切丁,放進果汁中。
田也然遞給李嬋心: "師姐請。"
李嬋心: “謝謝。”
雖然明鬆故說不用,但是田也然也順手做了一杯香梨汁。
隨後田也然給自己做了一杯超大的水果杯,果肉都溢了出來,他拿了個勺子往嘴裡塞。
田也然邊吃邊碎碎念: “大家都說先天之後就辟穀,不食五穀了什麼的,這麼多好吃的,他們怎麼忍得住的!"
李嬋心一個人獨享三份帶果肉的果汁,眉目都舒展開了。明鬆故拿著果汁,正巧看到了李嬋心的神情。他轉頭看了眼胡吃海塞的田也然,淺嘗了兩口,順手把水果汁放在了桌子上。
李嬋心注意到了: “你不喜歡?”田也然抬起頭,好奇地看著明鬆故。明鬆故: “我辟穀已久。”
李嬋心哦了一聲,當著他的麵喝了一杯果汁。明鬆故: "……"
半個時辰轉瞬而過,望鶴城近在眼前。
望鶴城比走林城大了至少十倍,來往的修士也多了不少。辛夷不知道她要來,但是李嬋心知道辛夷住在哪裡。
李嬋心來的時候,辛夷正在望鶴城的醫堂中幫人看病治療。大多數都是皮外傷,小傷她基本都是用治愈術順手幫忙治愈了。李嬋心等在偏僻位置。三年不見辛
夷,辛夷又成熟了不少,她在一邊看著,覺得辛夷有了兩分像荊芥穗。
田也然: "師姐,你是來找人的嗎?"李嬋心: "嗯,她現在忙著,我們等一會。"“哦哦。”田也然又反手掏出凳子, "坐著等吧?"李嬋心本想說不用。
但是田也然的椅子軟綿綿的,看起來很好坐。“謝謝。”李嬋心坐了下來。慢了一步的明鬆故手動了動,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田也然。
田也然又看他: “師兄不坐嗎?”明鬆故: "多謝。"他落座在李嬋心身邊。
三人雖然在的位置偏僻,但是坐著凳子,還是整整齊齊地坐成一排的模樣也是很吸引人的。辛夷也向這邊看了幾眼,因為李嬋心的吃了易容丹,她未曾認出來,隻是覺得有些許熟悉感。再三思考下,她打發在她身邊學習的男子前來詢問。
李嬋心看到有個男子從辛夷身邊走來。他身上自帶一種書卷氣,未有修為在身。
"見過諸位,在下周以軾,請問幾位閣下可是醫仙穀的醫修大人?"李嬋心點頭。
周以軾笑容中帶上幾分恭敬: "家師讓我來問問,幾位是不是來尋她的故人?"李嬋心聽到“家師”二字頓了頓,她沒想到辛夷師姐都有自己的徒弟了。
李嬋心說: “是。”
“今日看病的人多,家師正忙,想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外麵嘈雜,幾位大人還請隨我去醫堂內等一等。"
李嬋心: “嗯。”
在這外麵坐著是有點怪。
李嬋心三人隨著周以軾進入了醫堂,辛夷隔著人群對幾人笑了笑,又看病人去了。周以軾請三人進入了堂內,又親手給人湖茶。
周以軾說: “隻是些普通茶水,還請諸位勿要嫌棄。”李嬋心: “你是什麼時候成為她的徒弟的?”
周以軾恭恭敬敬地說: “回大人,是在一月前,辛仙姑在醫堂中給我們這些普通醫師授課,她見有三人天資不錯,收了我們做徒弟,我便是其中一員。"
周以軾又道: "還有兩位是師姐,正在堂中替家師抓藥開方。"
田也然高興道: "辛夷師姐?我先天的楷模啊!我記得
這位師姐好像是荊長老座下的?這兩年她好像到處在傳授人基礎醫學知識,帶動了大家授課熱潮,穀主都誇了辛夷師姐呢!"
周以軾: “是,家師在城中很有名望。”
李嬋心知道這回事,辛夷師姐在傳音符給她說過。但是聽到田也然這麼說,她也替辛夷師姐高興。高興完了,李嬋心又想到了晏不煥。晏不煥是知道她會來望鶴城的,剛在她手裡吃了個虧,她就不信,他不會報複回來。
三人沒有等多久,辛夷就過來了。辛夷眉眼中帶著些許疲倦,但看到李嬋心之後,眼睛就亮了起來。
"你是嬋心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