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孟呤拱手作揖:“我來遲了,很抱歉,多謝道友鼎力相助。”
彆孟呤一雙清明妙目停在李嬋心身上不到一秒,就帶上了笑眼。
她對李嬋心傳音道:“小仙姑,好久不見。”
明鬆故:“彆閣主好,三位長老在此,方才有魔修前來襲擊我等,三位長老狀態不佳,怕長老被發現,所以放到了隱蔽結界中,等稍等一二,我把結界打開。”
彆孟呤臉上出現一絲緊張:“你們沒事吧?”
“沒事。”李嬋心搖搖頭,直接問,“為何隻你一人前來?”
彆孟呤鄭重地說:“因為近些年來未曾找到幾位長老的……遺骨,對外官方解釋一直是失蹤,如有人提供線索,必然會前去查探一番。”
“隻是近些年來有不少人報線索,一開始都是勞師動眾去查,卻沒有撈到什麼線索,後來都是先個人去看看虛實,之後再請人來。”
“這次也不例外,但是我在遭遇魔修之時,就已經請援了,再等一會他們就到了。”
隨後她又傳音補上一句:“若知道是小仙姑,我就把山中沒有閉關的長老都請來了!”
“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李嬋心傳音回去。
李嬋心倒不是怕魔修,怕晏不煥之流。
而是她現在在這個世界上是真火了,不小心一點隱藏自己的行蹤,說不定後麵就有一群人背著棺材跟著她,求她複活他們的千年老祖宗。
這比讓她打魔修還
難受。
明鬆故拉開結界:“閣主請。”
“好,謝謝你。”
彆孟呤一抬眼,就見到了那三副畫。
扶靜婷最先緩過來,見到是彆孟呤,又笑又歎:“這心魔……怎麼還叫我做上見到小孟呤的美夢了。”
在彆孟呤還是少女時,步靜秀四人組便已成名,他們意氣風發,實力強勁,嫉惡如仇,曾聯手退魔三千裡。
是所有白日閣弟子中最想要成為的對象。
也是他們四人,一直站在她身後支持她,力排眾議讓她坐上了宗主之位。
而今,四人隻剩下了三位……
看著曾風華絕代的三人,如牲畜一般被關在一張薄薄的紙中,日日夜夜被心魔折磨著……
彆孟呤眼中不知不覺滿上了眼淚,喉中含著的一口殘血噴了出來。
她現在是宗主了,她很快收拾了眼淚。
在扶靜婷呆愣的眼神中,彆孟呤輕聲道:“靜婷師姐,我來接你們回家了,回白日閣。”
張醒寒和步靜秀聽到彆孟呤的聲音,紛紛抬起頭。
駱聽蓉見到是彆孟呤,下意識問:“孟呤,你來接我們回家了嗎?”
彆孟呤點點頭。
駱聽蓉便重複了一遍:“好,好,孟呤來接我們回家了。”
她從第一個字,嘴角就開始上揚,到最後一個字,臉上的笑容就再也沒有退下去。
在李嬋心眼中,她也看到了步靜秀眼中如釋重負,在輕輕回答著。
“孟呤來接我們回家了。”
張醒寒聽到這個聲音,反而掙紮的更激烈了。
他聲嘶力竭的呐喊著。
“走!滾開!不要靠近我!”
彆孟呤:“醒寒師兄!冷靜一點!”
彆孟呤下意識掏出珍藏的李嬋心牌靜氣丹,這怎麼也塞不進畫中,反而引起了張醒寒更加痛苦的嚎叫。
步靜秀急了:“這樣不行,藥是喂不進的啊!”
李嬋心道:“先彆動手,得讓人從畫裡麵出來。”
彆孟呤聽著他痛苦的嚎叫,心裡十萬火急,卻也不得不停手,仔仔細細的觀察起這三幅畫來。
扶靜婷點點頭:“這位道友說的是,隻是此畫已經與我們性命相係,畫在人在,畫毀人亡。”
扶靜婷用儘量冷靜的語氣道:“靜秀便是如此犧牲的。”
彆孟呤睫毛一顫,好一會兒才說:“好,我明白了。”
彆孟呤知道四人離去之時是一起的。
儘管在看到隻有三幅畫時,她已經有了準備,但實際上真的聽到了步靜秀犧牲的消息之後,彆孟呤還是沒有忍住又吐出一口血。
駱聽蓉:“不用感到為難,我們就算是一直在畫裡也行,把我掛在那個新招的弟子屋舍外頭,我給他們當門神看大門,再偶爾嚇他們一下,嘻嘻。”
彆孟呤哭笑不得:“聽蓉師姐,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變。”
但彆孟呤又如何忍看三人永遠困在畫中受折磨?
步靜秀在李嬋心旁邊抹眼淚:“哎!怪我當初死的太快,有些東西交代清楚,若是有好心人幫忙解釋一二,我願意為她當牛做馬,做一輩子的鬼奴!”
李嬋心:“……”
這在她旁邊說,不是說給她聽,又是說給誰聽。
步靜秀見李嬋心沒有什麼表情,又大著膽子道:“其實當初我還試探過另一種方法,那就是把這法器煉化成自己的法器,隻是當時這法器有主,始終沒有能實現這件事。”
“蒼天老爺,弟子步靜秀祈求,您再賜我一個心軟的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