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1 / 2)

你白月光真棒 漁觀火 11941 字 10個月前

約定見麵的夜晚,經紀人親自將周濟慈和林琅送到巴彆塔,反複叮囑他們要和江總打好關係。

經紀人看向周濟慈的表情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悶悶地歎氣,沒多說什麼。

進入巴彆塔後,兩人穿過鋪著白色大理石地磚的大廳,有侍者將他們迎到一扇門前。

周濟慈推開走廊儘頭那扇很神氣的門,四周都洋溢著醉人的玫瑰香。

這是個典雅而華貴的房間,牆壁上裱有維多利亞風格的華麗牆紙,堅硬的黑胡桃木的實木桌油光錚亮,雕花玻璃窗上嚴嚴實實地掛著玫瑰色的天鵝絨窗簾,連穗子都摻雜了金絲。

三個年輕男人正坐在鋪有駝絨毯的長沙發上,見到來人,其中一個男人立馬笑眼盈盈地上前迎接。

“濟慈,你終於來了。”

仿佛是在呼應他的名字,陸展眉有一對細長的遠山眉,女人般婉約清秀,他麵容白皙俊俏,琥珀色的瞳孔裡流動著近乎妖異的光芒,但笑容卻清澈無塵。

他上前作勢要獻給周濟慈一個貼麵吻,但周濟慈卻止住他,溫聲道:“陸少,這樣不太適合。”

林琅在這裡,他原本就心思敏感,周濟慈不想和他再生隔閡。

陸展眉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瞪大眼:“為什麼?以前我們做這種事情時,你可沒有這樣拒絕過我,你真是傷透我的心。”

由於傷心,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瞳黯淡下來,仿佛蒙上一層灰翳。

當聽到“做這種事”時,林琅的臉色已經黑到不能再看。

不等周濟慈出聲,他徑直上前,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地微笑道:“江總,不是說要和我們談澄清謠言的事嗎?陸少這是?”

坐在長沙發上的江恕移開眼,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這癡漢死皮賴臉要跟來,我有什麼辦法?

陸展眉像是現在才發現站在周濟慈身旁的林琅,他臉色冷漠中透著不屑,瞳孔裡冷冽的光像刀一樣放射,語氣不善道:“你不是巴彆塔的服務員嗎?你們鄰班沒教你要有點服務意識嗎?客人的事你少管。”

林琅今天一身考究的黑色製服,確實和巴彆塔的侍者製服有些相像。

聽到這明顯羞辱之語,林琅額角爆出青筋,但還是麵帶微笑道:“陸少,我是濟慈的男朋友,我叫林琅。”

他下巴微揚,口氣裡很得意。

聽到他宣示主權,陸展眉驚訝地捂嘴:“原來你就是濟慈的男朋友啊,那可真是……”

長得不怎麼好看。

最後那句他是從唇齒間小聲囁嚅出來的,但他立馬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連忙找補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林先生也是一表人才,但是和濟慈比就……,嗐,我也見過雙方差距很大的情侶,眼光獨特(差)那也是常有的事,但通常另一方遲早都是會被拋棄的。啊,我也不是說你會被拋棄的意思……”

眼看林琅的臉色越來越差,甚至透出幾分青白,江恕不耐煩地打斷道:“行了,陸展眉,彆在這裡逼逼叨叨,趕緊讓他們過來談正事。”

因為江恕的嗬斥,陸展眉才止住自己刀子一樣的嘴。

林琅勉強笑道:“沒關係,我和濟慈的感情很好,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濟慈,你說是吧?”

他看向周濟慈的目光惴惴不安,仿佛他驚恐至極,隻要周濟慈不能給他安全感,他的理智就會立刻分崩離析。

周濟慈握住他的手,眼神無與倫比的溫柔,說道:“我不會那樣做的。”

明知林琅這是在反擊,陸展眉卻絲毫不生氣,他瞥向林琅的目光極為戲謔,眼眸裡許多情緒明明滅滅。

真有意思,明明他才是先背叛的那個人,倒顯得彆人才是個負心漢。

所有人依次坐下後,侍者端來一整套汝窯天青釉的茶具,釉碗色澤青翠,薄如蟬翼,注入碗中的紅茶色澤濃鬱,咕咚咕咚地燒著熱氣。

江恕隻想快點解決這件糟心事,然後去和自己老婆過二人夫妻生活。

他作為主導者,率先開口道:“叫你們二人來,是想把緋聞的事解釋清楚,以免影響我和阿律的夫妻感情。我和周先生隻是陌生人,總共隻見過兩麵,那些照片都是媒體的捕風捉影。”

周濟慈也適時道:“正是如此,我和江總並不熟悉,希望裴導不要產生誤會。”

說罷,他看向林琅,林琅勉強向他擠出個笑容,似是相信了。

周濟慈這才鬆了口氣,他托起茶盞細細品茗,素白的指節將肥潤瑩亮的汝瓷都襯出幾分粗劣來。

陸展眉看著那雙猶如藝術品的手,隻覺骨頭縫一陣酥麻。

裴律也開口道:“我自然是相信我的丈夫,隻是這件事到底讓濟慈你的名聲受損。作為導演,我本人是很欣賞你的,正打算邀請你出演‘海因茨’一角,希望我們以後在劇組的合作順利。”

對於“海因茨”的選角,裴律經過極為漫長的糾結,他實在是不能忍受那些庸脂俗粉來糟蹋他的心血,糟蹋他的藝術,還是打算讓正主上。

他這導演一發話,這個角色自然是板上釘釘了,周濟慈又說上些客套感謝之語。

桌麵上的氣氛漸漸活躍起來。

唯有江恕目光漸冷,心道:“還是叫喬西去查查他的底細吧,圖個心安也好。”

他看向周濟慈那張臉,內心逐漸焦急不安起來,隱隱約約有種不詳的預感。

談完正事和解決方案,侍者又請來用甜點。

周濟慈讓侍者切了塊黑鬆露蛋糕,移到林琅麵前。

陸展眉那張嘴又開始叭叭:“濟慈,你對你男朋友真好,你們的感情可真讓人羨慕。”

林琅剛麵露得意之色,就聽到陸展眉繼續笑道:“外人都說男人總是抵擋不住外界的誘惑,但要我說,像濟慈這樣溫柔體貼的人,他的伴侶是絕對不會出軌的。”

林琅手一頓,他無意識地和對麵的裴律四目相對,然後就驚慌地垂眸掩藏住自己眼底的神色。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嗎?

裴律心中也在打鼓,江恕這個表弟也是個“人中之屑”,如果說江恕是囂張跋扈到從來不給任何人麵子,但陸展眉就是誠(嘴)實(賤)到萬人嫌、千人厭的程度。

偏偏他這人臉皮厚得很,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討厭了。

他老婆曾經在國外搶購到一件限量版的禮服,正打算穿給自己丈夫炫耀一下。

結果陸展眉一本正經道:“你穿這個,是打算去巴比塔做那種工作嗎?雖然你丈夫我是不介意,但是……”

他老婆氣得七竅生煙,但陸展眉卻不當回事,仿佛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又得罪人了。

不過以他的身份地位,也隻有彆人對他卑躬屈膝的份,就算得罪了很多人,依然不妨礙他活得灑脫自在。

這時,陸展眉又道:“你們感情這麼好,和我表哥表嫂的感情一樣好。像你們這樣忠貞不渝的伴侶,又怎麼會像媒體說的那樣出軌呢?”

林琅和裴律心口堵得慌,又有些心虛,難堪得很。

陸展眉繼續笑道:“比如像我表哥這樣的天之驕子,每天在外奔波,努力養家糊口。這樣的好男人,誰會忍心背叛他呢?”

江恕驚訝地挑眉:這人今天吃錯藥了?都開始誇起我來了。

“還有像我表嫂這樣的人,溫柔忠貞,就是表哥的小嬌妻,這樣的人也絕對不會出軌的。”

裴律心虛地低頭,眼神飄忽。

這時,陸展眉又看向周濟慈:“還有像濟慈這樣的大帥哥,我一看到你就心生憐惜。濟慈,你看看我怎麼樣?”

林琅實在忍不住他當著自己麵,勾引自己的男朋友,出聲製止道:“陸先生請你自重,你已經結婚了,濟慈和我感情也很好,我們不會分手的。”

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陸展眉一把抽出個棗紅色的小本子,笑道:“可我已經離婚了!離婚人士就可以追求濟慈了。”

江恕驚訝道:“你啥時候離婚的?”

陸展眉和妻子是家族聯姻,兩人沒什麼感情,一直也算是各玩各的,相安無事,但離婚這樣的大事,他居然都不知道。

陸展眉揚揚小本子,得意道:“就是剛才來巴彆塔的路上,為了離婚,我可是挨了那個女人一巴掌呢。”

他認真地看向林琅:“林先生,如果你有一天要和濟慈分手,請一定要提前通知我,我願意接手濟慈。”

周濟慈皺眉:“陸少,請不要這樣說,我不是隨手可以轉讓的物品。另外,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好,我們不會分手的。”

見他出言阻攔,陸展眉這才收斂自己,態度之雙標,氣得林琅七竅生煙。

江恕瞪了一眼陸展眉,他肯定是背著他父親和大哥偷偷離婚的,等著回家被他爹娘男女混合雙打吧。

他又看向那個讓自己表弟為他離婚的罪魁禍首,表情愈發不善:不會這貨真的要成為我的表弟媳吧?

不要吧,陸家和江家都一樣封建保守,嚴禁家族子弟娶明星過門,養在外麵的小情人還行,娶進門就太丟人顯眼了。

陸展眉要是真想娶他,那就是違背祖宗家法的決定,陸家祖宗十八輩的臉都要被他丟光的。

他心裡憤憤地罵道:不安於室的狐狸精。

在座的人默默地喝茶用點心,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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