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取“爸”聲一片中,四個個頭不一樣的蘿卜頭一個接一個地衝入江恕的房間,興高采烈地站在爸爸們身前。
看著他們從高到低的身高,江恕有些頭暈,這到底誰是誰啊。
聽周濟慈的描述,江恕才知道,他們生了兩男兩女,老大今年五歲,老二四歲,老三老四都是三歲。
老三老四是對龍鳳胎兄妹,而他最喜歡的孩子就是老四。
江恕仔細觀察老四的外貌,恍然大悟:難怪他最喜歡老四,老四長得最像濟慈。
他以前看過濟慈小時候的女裝照,老四和照片上的女孩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漂亮得像個洋娃娃。
老四趴在床沿,軟軟糯糯地問道:“聽爺爺說,爸爸又懷小寶寶了,小乖會有小妹妹嗎?”
江恕摸摸她的羊角辮,溫聲道:“也有可能是小弟弟哦,小乖想要小弟弟還是小妹妹?”
小乖猶猶豫豫地想了會兒L,伸出小手去摸江恕的肚子,軟糯道:“小乖想要小妹妹。”
就在江恕和小乖培養父女感情時,老大也不甘示弱。
老大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個男孩,他長得最像江恕,但性格卻一點兒L不像,聰明伶俐,嘴甜討喜,笑起來兩個酒窩簡直能沁出蜜來。
眼下,他坐在周濟慈的腿上,纏著父親喂他草莓布丁。
周濟慈一向是最疼孩子的,自然不會拒絕,老大一邊吃
布丁,一邊撒嬌道:“爸爸,你今晚能和我一起睡嗎?”
周濟慈剛想同意,一旁的江恕警覺道:老大,你是個大寶寶了,怎麼能一直纏著爸爸呢?要勇敢,學會自己睡覺。?_[(”
開什麼玩笑,我可不想獨守空房,懷孕那就更不行。
老大頓了一下,兩眼淚汪汪地抬頭:“可是,我隻想做爸爸的小寶寶,爸爸真的不能和我睡嗎?”
周濟慈摸摸他軟軟的小臉,溫聲道:“爸爸懷寶寶很辛苦的,我得陪他。”
知道自己的願望落空,老大垂頭喪氣,然後他又揚起圓鼓鼓的小臉:“那爸爸可以給我講睡前故事嗎?”
“可以哦。”
江恕翻白眼,怎麼說呢,看到和自己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卻用他向來不屑的手段撒嬌賣癡,真的好不爽哦。
“二姐,我也想騎草莓,我也想騎草莓!”
老三追在草莓的屁股後麵,不停地出聲嚷嚷,老二騎在草莓身上,笑聲清脆:“爸爸看我,我在騎馬馬。”
“老二注意安全,小心彆摔下來。老三,彆一起騎,草莓馱不住兩個小胖子。”
“討厭,人家才不是小胖子。”
房間裡一堆小蘿卜頭嘰嘰喳喳地圍在他和濟慈身前,江恕被他們吵得頭疼。
生那麼多也麻煩,吵死了。
五個月後,瓜熟蒂落,在江恕的鬼哭狼嚎聲中,周濟慈和他一起進了產房。
江恕兩眼淚汪汪:“濟慈,我怕……”
雖然江總從小日天日地日空氣,但生孩子這種事,他還是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真的沒經驗。
周濟慈握住他的手,溫聲安慰:“不怕不怕,我會一直在這裡陪你的。”
接生的護士看了一眼床上的產夫,笑道:“喲,又是你啊,這都第五個孩子了吧,六年生五個,你們這對夫夫還真是響應國家號召。”
護士比了個大拇指。
江恕欲哭無淚:這都什麼事兒L,原來我都是婦產科的常客了,連接生護士都眼熟我了。
護士又道:“對了,你生第四個孩子時,我們婦產科主任給你打了一麵錦旗,一直忘記寄給你了,這次你就一起帶走吧。”
江恕神色扭曲:謝謝,但是並不想要。
分娩時,產房裡傳來鬼哭狼嚎的叫聲,簡直要把房頂掀翻。
聽到初生兒L響亮的啼哭聲時,江恕人都要麻了:知道生孩子痛,但沒想到會那麼痛,痛死老子了。
生完孩子後,江恕被推到普通病房,護士把已經整理好的嬰兒L抱給一旁的周濟慈,對江恕道:“如果要通奶的話,我們這裡有專門的通奶師,當然,你讓你丈夫幫你也可以。”
護士揶揄地看了眼一旁的周濟慈,放下所有的產夫用品,安靜地離開病房。
病房裡隻剩三個人,周濟慈上前,俯下身解開江恕睡衣的紐扣,伸出手在他胸上按了一下。
頓時,一股乳白的液體像噴泉一樣
噴出來。
江恕人都要羞恥得爆炸了,周濟慈一臉平靜地用手帕擦乾淨手指,道:“看來不用我幫你了,寶寶估計餓了,你先喂奶吧。”
還要喂奶?啊啊啊!殺了我吧!
周濟慈抱起已經整理好的嬰兒L,遞到江恕麵前:“是個兒L子,你看看,真漂亮。”
江恕側臉去看,雖然才剛出生,但嬰兒L的皮膚卻光滑白皙,細致的眉眼是令人驚奇的清秀漂亮。
凝視著懷中的嬰兒L,江恕忽然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乎有看不見的紐帶將他和這個嬰兒L聯係在一起。
他伸出手,想去握住嬰兒L的手指。
但這時,意識突然天旋地轉,整個人直直往下墜。
恍惚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臥房的天花板,江恕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肚子,八塊腹肌還在,但肚子裡的小娃娃卻沒有了。
想起他那五個孩兒L,他嗷地一嗓子哭出來。
他的崽啊!他好不容易生的五個崽啊!
他不要腹肌,他要他的五個崽!
“大晚上的,你鬼叫什麼?”
被他的哭嚎聲吵醒,周濟慈不耐煩地打開台燈。
江恕委屈地去抱他的腰,哭道:“濟慈,我們的孩子沒有了,一個都沒有了!”
周濟慈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去摸他的肚子:“你什麼時候有的?我怎麼不知道。”
莫非他們江家真的是傳說中的特殊血脈,男人也能生孩子。
見江恕不停地冒冷汗,周濟慈皺眉,伸出手耐心地撫摸他的後背,輕聲安慰道:“你這是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江恕還沒從夢裡回過神來,回道:“沒有,就是夢到我給你生孩子了。”
周濟慈:……你這是多想生孩子。
體諒江恕剛從夢裡驚醒,周濟慈沒懟他,隻是道:“夢都是假的。”
江恕撇嘴:“我寧願是真的,我可是六年生了五個呢,五個!”
周濟慈無語:“你好像很得意。”
彆人一生生一個,你一生生一窩,這是兔子呢。
江恕挺胸:“那是,放在以前,我高低能得個英雄母親的稱號。”
周濟慈眼神微動,他垂下眼簾,輕聲道:“你實在想要個孩子,我們就去領養吧。”
他自己倒是對孩子沒什麼執念,但江恕好像一直很想要個孩子。
江恕剛想答應,突然想起夢裡跟他爭寵,還挑釁他的大兒L子,不由打了哆嗦。
不行,絕對不行。
能領養到長得和濟慈一模一樣的小寶寶自然是好,但萬一是和他爭寵的小崽子,他那是哭都沒地方哭。
他抱住周濟慈的腰,一臉抗拒:“那還是算了,我還是想和你過二人世界,不想有人打擾我們。”
回想起夢裡濟慈的小意溫柔,江恕遺憾地歎氣,他就說濟慈怎麼會那麼溫柔,原來是崩人設了。
就像剛才,他在夢裡大喊大叫,周濟慈隻會嫌棄他鬼叫惹人煩……
見江恕抱住被子神色鬱鬱,周濟慈以為他被魘到了,起身給他倒了杯溫水。
好吧,其實也沒怎麼崩,他的濟慈就是嘴硬心軟而已。
看著床前給他喂水的周濟慈,江恕眉毛不由地舒展開。
喝完水後,他一把抱住周濟慈的腰,像隻抱抱熊一樣纏在他身上:“濟慈,我好愛你。”
周濟慈有潔癖,一臉隱忍道:“去洗個澡,你一身的汗,彆蹭我身上。”
雖然他口中嫌棄,但卻沒把江恕推開。
江恕非但不放開他,反而扭糖一樣地纏在他身上,非要得到個答案才肯罷休:“你愛不愛我?”
周濟慈實在受不住他的鬨騰,輕聲道:“你怎麼這麼矯情……”
“所以,到底愛不愛?你不回答我就不放開。”
周濟慈垂下眼簾,看向抱住自己腰的男人,他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摸向男人的臉,觸手的溫熱。
儘管兩人的相遇不甚美好,但一味地執著於過去是沒有意義的,為什麼一定要想得那麼明白呢。
在這之前,他已經在外飄泊輾轉很多年,如今終於找到歸所,他確實眷戀這個男人給予他的愛和溫暖,他的靈魂也不再孤獨。
他低下頭,在男人唇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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