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現在快入冬了,為了消化工廠的蔬菜,吃來吃去就那麼幾種菜,肉也是幾家豬肉雞肉,哎,不說了,都是窮人當家的淚。
任焰心裡苦,但是在外人麵前還是裝的很像樣子,熱情滿滿地說:
“我們師傅做菜很好吃的,這紅燒魚,還有紅燒蘿卜都好吃,現在正好是吃蘿卜的季節。”
都快吃吐了呢。
“是是。”五叔早已迫不及待,忙說:“聞著味就香。”
趙二伯也聞到了味,甚為詫異,畢竟,沒有一個正常人會事前對工廠食堂產生期待的吧。
幾人落座,張勻打了菜過來,不用任焰招呼,幾個人就飛快拿起了筷子。
“呃,請。”
他一聲落下,幾人同時動筷,要不說成年人就是講究麵子呢,雖然大家可能都想飛快品嘗魚的味道,但都不約而同地先去夾蔬菜。等假惺惺地吃了幾口蔬菜,才去碰那碗魚。
五叔的第一感覺就是:香!
這個紅燒魚一點兒腥味都沒有,入口的第一感覺是蔥薑蒜香,還有一點兒花椒的味道。緊接著裹挾著醬油和料酒的魚肉香從舌尖不斷蔓延,而醬香,蔥薑香味明明都那麼濃鬱,經久不散了,還是沒有掩蓋住魚的味道,魚腹部飽滿的脂肪讓整個魚肉都格外鮮美滑嫩,瞬間在口腔中融化擴散。
這都什麼頂級大廚料理!
五叔感動了,這既是一個美食博主的感動,也是一個普通人對美食最自然的反應。
他,吃!
多吃幾口!多扒幾口飯!
這一頓下來,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把自己碗裡的魚肉和一整碗米飯都吃下了肚子裡,連蔬菜也沒有落下,雖然說在魚肉麵前,蔬菜稍微差了一點點檔次,但味道還是非常出眾的,遠超過普通飯店。
二伯和五叔都吃得非常滿足!
五叔拍著肚子道:“任焰啊,你們食堂師傅太厲害了,絕對大廚級彆,你都哪找的。”
任焰哈哈地笑:“運氣,運氣。”
一切都靠他臉皮厚,連二伯也難得地說:
“真的好吃,謝謝你招待了。”
任焰受寵若驚:“不用不用,沒有您給的梅花枝貴。”
呃,按張伯的身價來說,說不定,差不多貴?
兩人工作已經辦完,二伯在看完整個工廠,吃完這頓好吃的午飯後,對工廠改觀不少,也忍不住投了感情進去,臨走前又對張勻囑咐了不少養護梅花的細節,還讓他有事隨時找他。
經曆了二伯冷漠回複的張勻也受寵若驚。
兩人在午後兩點多離開,五叔自己開車回去,路上,隨著兩邊的風呼呼地刮過,熱了一中午的肚子也慢慢冷靜下來,腸胃饜足的同時,五叔心中忽然生出了幾分遺憾。
剛剛的午飯的確很好吃,但由於食材受限,並沒有完全體現師傅的本事,這要
是個飯店,他就會多叫幾個菜④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用儘量能體現師傅手藝的大菜考驗考驗。
回去後,五叔久違地再次拿起了筆——他的屏幕是手寫屏。
然而才寫了幾個字,他的靈感就被全部打斷了。這個食評寫是可以寫,但因為沒能品嘗到師傅真正的手藝,文字裡麵全都是遺憾,可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遺憾。
要不讓二哥再帶他去一次,蹭一頓飯?
不行,一食堂普通的飯菜哪有什麼特彆好的菜,充其量也就是做一碗紅燒肉紅燒魚,不能體現對高難度食材的料理水平。
讓師傅為了他單獨做一桌子好菜?
“......”
臉皮有點說不過去啊,這他是付錢還是不付錢啊,不付錢嘛不好意思,付錢
嘛......之前的錢都花在吃上了,老婆不開心把他零花錢都沒收了,稍微有點,囊中羞澀。
五叔這一整個下午都在思索怎麼讓老婆給他錢,以及怎麼說服對方師傅單獨給他做一頓大餐。
他思來想去想不到,乾脆出門轉悠去了。
他家位置就在二伯的山丘下麵,這也是兩人交好的原因之一,地理優勢嘛。
傍晚時候,他到隔壁家去串門,正好隔壁阿嬸在燒飯,兩人閒搭了幾句。
“哎,你們今天是不是去上回來的那個小年輕家了?”
五叔一愣:“小年輕?”
“對呀,長特好看那個,那個周正啊。”阿嬸嘖嘖稱歎。
這麼一說五叔就懂了。
“任焰是吧?”
“對對,他來過好幾回啊,說是喜歡上麵二伯家的梅花,還想買回去種呢。”
“對。”五叔笑:“今天就去了他家,他家開工廠的嘛。”
“是呀,他家開工廠的,不過我聽說,他們家工廠還辦農家樂,還承包酒席呢。”
現在鄉下,農家樂不是個新鮮詞,老人們也知道,有時候家裡孩子還會帶著他們進城,去城裡郊外的農家樂吃飯呢。
五叔聞言,怔住了:
“他們工廠,還辦酒席。”
農家樂他是聽任焰提起過,不過他說得過完年才開始,他就沒多想。
“辦的呀,不過不便宜啊,不僅要收場地費,一桌酒席至少一千起,我們自己家辦,五六百就夠了,雖說花的錢也不多,但也沒必要花這個冤枉錢不是。”
不冤枉啊,五叔心說,人家師傅燒菜好吃啊!
他還覺得一千一桌賺了呢。
“不過——”阿嬸又說:“也有人說他們家師傅燒的菜好吃,花點錢也不虧,也有人想去他家辦。”
五叔眼睛猛地一亮:“誰,誰要辦?!”
“呃,好像劍軍侄子辦酒席就定在了那。”
“劍軍阿哥?”
五叔愣愣地走出了阿嬸家,說到劍軍阿哥,跟他也算沾親帶故,不過一個村的嘛,沒點親戚關係才不正常了,平日裡五叔跟那位劍軍阿哥也走得不近,他不算社交性人才,平日裡就跟關係近的親戚走個門,或者鄰裡鄰居嘮個嗑。
但關係再平淡,人家侄子結婚,隨個份子錢吃個飯也是很情理之中的嘛!!
五叔當下就去了他的劍軍阿哥家,問清楚他侄子的確要去順安豬場辦酒席後,他就壓下心底激動快步回了家。
時間已經不早了,黑乎乎院子裡,窗戶上映著燈光,五叔推開門,裡麵女人不高興地罵道:“去哪了,天都這麼黑了還出去串門,平日裡也不見你跟人打交道啊!”
五叔淡定地反手關上門,走上前道:“啊,剛去了劍軍阿哥家,他侄子不是要結婚了嘛,我們這麼多年親戚了,我想隨個份子錢。”
他老婆先是一愣,繼而喜極而泣:
“這麼多年了,你腦子終於治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