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晚上的休息,早上在廣場聚集時,大家已然又是一副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的模樣。
任焰照舊發言:“今天的任務,是昨天兩組調換……”
女生組(含趙盛抿)正要抱怨,又聽任焰道:“不過對待女生還是要寬容,所以我們取消了打掃豬舍的內容。”
女生(含趙盛抿)立刻鼓掌,大聲吆喝:“好好好,就這樣!”
任焰朝著她們方向看了一眼,給了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
“好,那大家就動身吧,不要浪費工作的時間。”
幾人邊走邊碎碎念:“惡魔,魔鬼。”
“葛朗台!”
“打到邪惡的資本主義!”
“勝利屬於聯盟!”
任焰:“……”
張義純和另外兩人一起到了農田,農田工作顯然比昨天的輕鬆許多,尤其空氣清新,視野也很開闊,公司給張義純的定位是大大咧咧少爺型帥哥,不隱瞞他的資源咖身份,甚至刻意宣傳,讓他的粉絲有高人一等的感覺,又因為張義純不懂謹小慎微,公司乾脆就營銷他大大咧咧口無遮掩的人設,正好跟他大少爺的身份也符合。
昨天是沒有發揮的餘地,今天到了農田終於能發揮他的人設,張義純一直說話逗其他人,氣氛就跟反射在蔬菜葉上的太陽一般燦爛。
過了一會,有個中年男人走到農田,用帶著濃濃口音的普通話說:“我要個人幫忙打掃雞舍,有人有空麼?”
在場二人身體都僵了僵,雖然他們沒打掃過雞舍,但想來都是打掃,打掃雞舍還是豬舍都差不多,反正就一個字:累。
如果再加一個字,就是:臟。
張勻看了眼沉默不語的二人,問:“林伯,你要幾個人啊?”
“來兩個人就好了。”
兩個人倒是比一個人好選,如果是一個人,小鮮肉和張義純之間還不知道怎麼搞,但要兩個人問題就解決了,兩人同時上啊,要不然你還能讓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前輩去乾最臟最累的活不成?
事到如今,張義純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他放下手上的工具,大大咧咧起身:“我去。”
旁邊小鮮肉緊跟而上:“我也去。”
雞舍就在農場旁邊,跟想象的一樣臭氣熏天,張義純拿出了這輩子最大的毅力才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表情不要扭曲。
林伯指著一個角落說:“要把雞屎清理掉,先用掃帚掃,再用清水衝,會麼?”
兩人倒是想說不會,但這流程聽起來極其簡單,大概隻要是個智力正常的人就能聽懂。兩人無奈,隻能拿起角落的兩把掃帚打掃了起來。
有句老話叫久居蘭室不聞其香,久居鮑市不聞其臭,但張義純發現他根本沒法感受不到臭味,那空氣裡的雞屎臭還有各種說不出的臭味穿透了口罩不斷地襲擊他的鼻子,進入他的腹腔,攪動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深深有一種嘔吐的衝動。
媽的,他當初為什麼要接這個節目啊?還有時言,他肯定是故意的!
在臭氣和憤怒的雙重夾擊下,張義純內心愈發暴躁,幸好這會兒另一個人也不想說話,否則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保持住形象。
“怎麼兩個人在裡麵啊?”
一個中年女人走進雞舍,見到兩人愣了愣,很快向著門口的小鮮肉招了招手:“來來來,過來。”
小鮮肉指了指自己:“我麼?”
“對對對,你跟我來。”
小鮮肉望了張義純一眼,乖乖地跟了上去。
雞舍裡麵隻剩下張義純還有跟拍攝像師兩個人,他們拍多了真人秀的明星其實是知道套路的,知道什麼時候鏡頭對準了他們,什麼時候他們不在鏡頭中央,這個時候他們就能偷偷懶,反正人家也不敢故意讓你出醜。但現在整個鏡頭隻剩下他一個人,這還是直播,根本不能偷懶。
張義純隻能咬著牙,拿著掃帚用力地橫掃。他掃掃掃,MD,這地方養什麼雞啊直接買不行麼?!
張義純被熏得頭暈眼花,已經沒有了時間觀念,隻感覺過去了很久很久,眼看那之後就沒有人再進來屋子,他終於忍不住問工作人員:“現在幾點了?”
工作人員回答道:“十點一刻。”
“才十點一刻?!”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衝了,張義純打哈哈道:
“我還以為過去很久了呢,都忙暈了。”
攝像師傅沒意識到不對,就也沒說話,錄製繼續進行了下去。但因為直播間隻有他一個嘉賓,加上他這活實在無趣,畫麵也不好看,甚至感官敏感點的還能隔著鏡頭聞到那味,因此到了後頭他的直播間隻有一千多人了。
時間就像滴落在石頭上的那一滴泉水,漫長仿佛沒有儘頭,直到一個聲音再次打破僵硬的空氣:
“這裡還有個人?來來來小夥子,跟我去捕魚。”
那一瞬間張義純大喜過望,捕魚再怎麼樣也比打掃雞舍好,他扔下掃帚就跟了出去。
然而,現實遠比他想象的殘酷,當他看著麵前笨重的PVC連體褲,還有池塘裡一個滿身是泥的男人時,他臉都黑了。
一旁阿伯還在催他
“小夥子,你加把勁啊,你怎麼沒有力氣啊?”
“……”
……
……
中午時間,一群人如被趕的鴨子般正緩緩地朝著食堂方向走去,邊走邊捶打肩膀。
念傾仰天大吼一聲:“終於結束了!!!”
工廠是有浴室的,幾個人都簡單洗漱了一遍,到食堂後聞著空氣裡的香味總算一個個地活了過來。
不過——
“哎,張義純人呢?他去哪了?”
“不知道啊。”小鮮肉左右看了看,說:“我們後來就分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哦,哎那你上午乾什麼了?”
“我去桃園修剪枝葉去了,很有趣的
,剪刀哢嚓哢嚓然後再哢嚓哢嚓……”
說到這,小鮮肉就來了興致,一邊說話一邊演示動作,畢竟冷兵器是男人的浪漫。
幾個人坐下聊了好一會天,卻始終不見張義純人影,到了後來,幾個人話都說不下去了,因為肚子在抗議,然後張義純始終沒有出現。
——張義純在哪呢?
張義純正在浴室洗澡。
從魚塘那邊回來後他就匆匆跑進了浴室,他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臭味,那味道穿透皮膚滲入了他的器官,一遍洗完以後還不夠,又洗了一遍,一遍又是一遍,從頭到腳,連腳趾縫都沒有漏掉。
水流嘩嘩地衝下,在出水口打了個轉隨即被更加迅猛的力量衝走,同時被衝走的還有時間。
“那個,呃......要不我們先吃吧?”
食堂裡,幾人捂著肚子滿麵虛弱,最終,還是大前輩的趙盛抿說道。
台灣藝人舉起手:“我讚成。”
司嵐:“那我也。”
最小的兩個偶像也跟著怯怯舉起手。
趙盛抿把手一揮,決定道:“好,全票通過,我們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