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忙了一上午,下午又隻有兩個小時休息時間,根本不想搞什麼嘉賓大團結好麼,這麼虛無的東西有吃飯休息重要麼?
一旁任焰想起在浴室那邊的工作人員給他的彙報,淡定道:“大家先吃吧,食堂可以熱飯的,等張義純過來給他熱下飯。”
“好好,就這樣搞。”
早已饑腸轆轆的幾人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
事實證明,他們的做法是明智的,等張義純到食堂時間已經將近一點了,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到食堂吃飯,他叫個外賣什麼東西吃不到,但攝像機還拍著他隻能強忍著不滿過來。
都一點了,飯菜毫無疑問地已經冷了,今天食堂值班的師傅還在,很貼心地給他熱了熱。
熱過的飯菜帶著二次加工的難以言喻的味道,和剛剛做出來時完全不能比,雖然也算不上不好吃,但肯定也不在好吃的範疇,加上張義純一肚子怨氣,根本吃不下,但還是那句話——攝像機拍著,隻能勉強裝出好吃的樣子。
他今天被迫笑,被迫吃飯,還要被迫裝出飯菜很好吃的樣子,憋了一肚子的氣,等到回到了村子的住處,攝像頭被隔絕在外,他的臉色陡然一冷。
“高達飛,你怎麼辦事的,你讓我參加這個節目就是受時言的欺負來的是吧?他憑什麼這麼對我他以為他是誰?!”
張義純對著高達飛就是一通抱怨,高達飛其實每太搞清楚這位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但這不耽誤他苦心孤詣地勸他:
“就二天,今天都第二天了,你再忍一忍就過去了,現在網上關於時言的熱度很高,節目組也就蹭一蹭熱度,他又不回去娛樂圈,你沒事彆招惹他……”
“是我惹他麼!”張義純提高嗓音喊道:“是他自己公報私仇!”
“是是是,是他不對,你再
忍忍,明天就結束了。”
高達飛隨意地哄了他幾句,對張義純說的話他是持半信半疑態度的,要說張義純那性格,不惹事那是不可能的,就隻能求那位爺爺少惹點事,就二天時間不至於給他鬨出笑話來。
——
中午午休後,眾人再次聚集,明媚日光之下,張義純臉色還有點陰沉,趙盛抿想起中午拋下他先吃飯的事,有一點心虛,問他道:
“怎麼了,義純,中午沒休息好啊?”
張義純努嘴笑了笑:“沒事。”
隻是那笑容十分勉強,大家都是短時間同事,不會真把對方放心裡去,趙盛抿意思意思問了一句也就沒再說了。
乘著日光,任焰姍姍來遲。
“時言,你這不道義啊,我們都在這裡等你,你來這麼遲?”
“抱歉抱歉。”
任焰雙手合十,誠心地說:
“我本來是想提前過來的,但劉導買了個點心,我們兩在吃點心不小心就晚了。”
“什麼?!!”
本來大家也就隨便問問,這會兒是真的心態炸了,趙盛抿麵向導演怒斥道:
“導演你怎麼能這樣?你把我們置於何地?!”
“不是對不起對不起……時言你怎麼能說出來!”
任焰禍水東引,悠哉哉地拿著卡片公布今天下午的活動。
今天下午的活動其實是原本安排在昨天的,不過被他臨時插了隊,所以挪到了今天,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感受傳統文化的手工環節。
就他們這一群人,一個吳建明就夠應對了,不過考慮到節目的多樣性,任焰還是把楊蔣正也加了進來,因為做木工的工具有限,隻在最後的時候大家一起做一串風鈴,其他時間就是跟著吳建明學編花籃和草編蚱蜢。
吳建明給大家講解的時候,楊蔣正也樂嗬嗬地坐在邊上,五月的陽光還不算熾熱,曬在背上暖洋洋的,熏得幾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一臉倦容,尤其是每個人還在頭腦風暴試圖跟上麵前這位老師說的話。
“不是,老師你說哪樣哪樣跟哪樣來著?”
第一步第二步他們都聽懂了,但怎麼突然就跳到第十步了呢,中間步驟哪去了?
麵對六臉懵逼的幾人——任焰在裝酷假裝自己聽懂了,吳建明又重述了一遍,他說的時候楊蔣正就在邊上操作,等他說完,拿出一隻形狀略微扭曲的蚱蜢道:
“是這樣不?”
“?????”
“不是,老師,你之前就學過麼?”
“沒有啊。”楊蔣正樂嗬嗬地說:“老吳不是講的很清楚了麼。”
“……”
眾人一陣沉默,然後轉向吳建明:“老師,您再放慢速度給我們演示一次,慢速,0.5,呃,0.75倍速吧。”
……
不管學什麼東西,基本都有一個特點,就是你學不會的時候很枯燥,但凡你懂一點了就會興致勃勃,幾個人
扭扭曲曲地將活扣套在葉梗上,看著逐漸成形的蚱蜢,念傾自信心爆棚,扭頭說道:
“我們來比賽吧。”
“做的最慢最差的那個人……晚上隻能吃菜不能吃肉!”
哇,好過分的懲罰。
“好啊。”司嵐道:“我接受挑戰。”
“那我也接受,我不信我還會輸給你們這些年輕人。”
“接受。”
“接受!那我們乾脆就把懲罰定為晚餐隻能吃包子好了!”
“什麼,包子這麼搶手你還想吃?你當懲罰還是福利啊!”
眾人一頓討論,趙盛抿轉向不吭聲的張義純:
“張義純你呢?”
“啊我?我也接受!”
眾人既已接受挑戰,張義純也隻能跟著舉起手,但是他心不在焉,頻頻出錯,吳建明指導了好幾次他都沒聽進去,反而因為被鏡頭關注到了這一幕而黑了臉,如此往複循環,他的動作遠遠落後他人。
任焰抽空看了他一眼,想起了中午的時候鄭青璿對他說的話:
“你要是真想惡心他,就在下午的時候多和他說話,裝出一副成熟穩重老板的模樣,他既然討厭你看到你肯定會煩,他一煩就容易出錯,說不定你還能借此讓他暴露本性。”
任焰:“啊?我找他麻煩還得犧牲我自己?”
“那就要看你了。”鄭青璿聳聳肩,道:
“你是覺得讓他出醜重要呢,還是你自己的快活更重要。”
任焰:“……你們大上海就這點水平?”
“要不然呢?保溫杯裡下藥麼?沒看到我們大上海職場交鋒的劇都是你來我往陰陽怪氣互扯頭花的麼?”
任焰誠心問道:“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不這樣觀眾不愛看。”
“......”
——
但現在看來,就算不用出動他自己,單單就這個活動本身張義純就有一壺受的了,太好了,自己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