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普通人的,這讓他覺得羞恥沒意思,而現在他是正義的一方,他的武力暴虐有了正義的釋放途徑,所以他內心所有不滿痛恨全都爆發了出來。
在開始之前,任焰舉起了手:“我需要協助表演。”
導演點了點頭,一旁導演助理很快帶上了一個戴著防護設備的男人。
彆人任焰不知道,但這種需要高強度爆發力的表演,他需要有地方能發泄自己的情緒,也就是跟角色一樣的場景:
暴打他人。
向協助表演的人鞠了一躬,任焰的臉上慢慢浮現出暴虐殘忍的神色,他一聲爆嗬,雙膝微屈,人騰空而起,緊接著他一拳頭重重撞在男人肩上綁著的緩衝墊上。
隨著拳頭湧上來的痛楚,那一瞬間所有憤怒不滿都有了發泄的途徑,情緒順理成章從他發紅的眼睛咬緊的牙齒,繃緊的頸部肌肉傾瀉而出,連同周邊的空氣都燃起若有似無的火星。
台上三個人再次在心裡點了點頭。
果然,真的會打和假的會打,感覺不一樣。
那種拳拳到肉咬牙切齒的痛恨,不是裝打能出來的。
第二段表演持續了一分多鐘,表演結束,鄭導悠悠地湊上麥克風。
“你演的很認真,也很用力,稍微用力過了頭,不過至少比擠不出來好,擠不出來那是真沒有,過頭了我們還能修是吧?”
任焰臉上帶著情緒發泄後的緋紅,眼中光芒顫動,努力保持微笑:當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導演估計也聽到他心裡的腹誹了,輕咳了一聲說:
“你回去吧,我們討論後再給你回電。”
“好的。”
打了一套圈任焰也累了,喘了口氣走出房間。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滿眼無辜地說:
“導演,那你具體什麼時候給我答案啊。不行的話,我還得回去種田。”
導演無語:“你種的什麼田,種田有你這麼賺錢的麼?”
“那我也是在認真種的啊!”
導演不耐地擺擺手:“你走走走。”
任焰臨走前還不忘催促:“記得儘快給我回複哦。”
“這人……”導演指著他離去的方向說:“走紅了就了不起了。”
編劇有點聽不下去了,給時言說話:“人退圈了。”
“退圈了不起啊?”
廢話,退圈就意味著不用看你們臉色了,人能不了不起麼?
有本事,你叫全國愛旅遊愛吃飯的觀眾朋友封殺他啊!
“好了好了。”看兩人無聊爭執,副導演來當和事佬:“時言你到底要不要啊?”
“你說要不要?”
副導演歎了口氣,心說人怎麼年紀越往上越彆扭,你等了這麼久了,任焰演得也不爛,你能不要麼?
他沒提這茬,轉口道:“扮演男主角的演員也等好久了,得去重新打聲招呼,不知道還有沒有檔期。”
“我打過招呼了,他
新戲一個半月後結束,再休息半來個月一個月的,能進新的劇組。”
“那就是最快兩個多月後開機了?”
導演“嗯”了一聲。
任焰這頭,剛回到酒店還沒收拾好回家的箱子,就接到了導演助理的電話。
“時言,你的試鏡通過了,電影預計三個月後開拍,中間可能還會入組培訓之類的,請儘量配合,還有記得保持好體型。”
“行。”
任焰心口一鬆,他也說不出自己此刻心底的情緒,仿佛是渴望已久的東西終於拿到手上時的滿足,又仿佛是重擔落下的輕鬆,亦或者是將要麵臨新的挑戰的不安和激動,但不管是那一樣,他的未來,又有了新的目標。
任焰和導演兩方都在關注電影,沒注意到有輛車子一直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麵。
離酒店不遠的車道旁,一個年輕男人把鏡頭對準酒店門口,語氣激動地說:
“這可是大新聞,時言跟鄭導見麵,這要是沒點事情我都不信!”
“時言兩年前就有傳言要出演鄭導的電影,那個電影後來一直沒拍,聽說最近鄭導又重啟了劇組,說不定還真的是要‘破鏡重圓’了。”
“那就是時言要重回娛樂圈了?!”
“重不重回我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這是個大新聞,這下我們賺翻了!”
“賺翻了!”
……
……
試鏡是在上午,下午任焰就開車回去了,一路上春光和煦,風和日麗,任焰心情甚好,直到他到了工廠,一個個電話催命符一般不停地輸入他的手機。
“……”
屏幕上正閃爍著莫非的名字,任焰接起。
“靠,任焰你他媽是不是上午去試鏡了?你現在上熱搜了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