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煙嵐重溪圖》?”
程青驚呼著一個邁步來到蘇方身邊,郝文也急急湊了過來,就連一向穩重的蘇振清都難掩驚喜地聚過來看。
隻是這畫的紙質已經嚴重發乾發脆,就算是蘇振清也不敢上手將其輕易展開。
“這真是《煙嵐重溪圖》嗎?”程青看著這三分之一的畫麵,有些不敢相信,“聽說《煙嵐重溪圖》是北宋三大家之一的董源所作,這董源可是南派山水畫的開山鼻祖,而這副《煙嵐重溪圖》他用了李廷珪墨和澄心堂紙,是他傳世的一件‘真跡無上神品’,可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蘇振清仔細查看了一下畫作:“目前看來,這應該是《煙嵐重溪圖》沒錯。”
他看向李錦書,想要得到一個準確答案。
李錦書點了點頭:“這確實是《煙嵐重溪圖》。”她走了過來,手輕輕撫過畫紙,眼中有些遺憾和惋惜,“我剛來這的時候,它就這樣了,我不知道它經曆了什麼,也想要嘗試去修複它,但……你們也知道,這幅畫用的畫紙是的澄心堂紙,而這紙已經失傳,所以修複它的計劃就一直擱置了下來。”
蘇振清皺起了眉:“看這畫的情況,要是再不修,怕是就碎成了一團渣,再難修複了。”
“這也是我堅持跟隊回國向你們求助的原因,”李錦書祈求地看向蘇振清,“我知道這很難,但請你們想想辦法,至少把這些已經要堅持不下去的文物,帶回家吧。”
李錦書的話沉甸甸地落在了蘇振清一行人的心上,當天結束完工作大家去吃晚餐,連平日裡食欲最大的程青和郝文都少吃了一個漢堡。
“師父。”
蘇方擦著頭發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蘇振清正靠在床頭認真看著手機,手機裡正播放著新聞。
“今日,沈氏集團總裁沈應舟協國寶圓明園龍首和《朝元仙仗圖》殘卷回國,據悉,這兩件國寶都亮相於B國一場小型拍賣會上,被沈先生拍下,而他已決定將兩件國寶無償捐贈給故宮博物館,為此,國家文物局局長曆學義與故宮博物院院長江鴻達齊至機場迎接國寶回國……”
蘇方聽著聲音湊了過去:“師兄已經安全回國了?”
“是啊,剛落地就在群裡報了平安,咱倆都在工作室裡忙活,都沒注意到。”
蘇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連忙回起了消息:“還真是,我都一天沒拿起手機了。”
回了消息,蘇方打開了微博,熱搜上已經被龍首和《朝元仙仗圖》殘卷回國的消息給霸占了。
這顯然是一件好事,可對比一下終於回國的兩件國寶,《煙嵐重溪圖》這些在他們眼前被埋沒在庫房裡的珍寶就更讓人心裡沉甸甸的難受了。
明知道它們繼續留在這不會有好的結果,可他們又能做什麼呢?
“師父,”蘇方一個躍步跪坐在了床上,雙眼帶著期盼和希冀看著自家師父,“《煙嵐重溪圖》,您有辦法了嗎?”
蘇
振清沉默片刻,輕歎了口氣:“我剛剛和院長溝通了一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幫著修複,可澄心堂紙……”
蘇振清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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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方明白蘇振清的意思,文物修複修舊如舊,向來是用與原作相同的紙進行修複,但澄心堂紙已然失傳,這樣的情況下估計就是暫緩修複等待技術複原,如果文物實在等不到,那就隻能用材料相似的紙先進行修複。
可是,《煙嵐重溪圖》真的隻能繼續留在這個狹小的庫房裡嗎?
“師父,”蘇方認真地看著蘇振清,“或許,這是一個機會。”
蘇振清不解地看向蘇方。
蘇方抬手,交叉擋在身前:“先說好,要是辦法不行您也不能罵我。”
“你也是為了這些文物著想,我罵你做什麼,說!”
蘇方目光靈動,揚唇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雖然有些冒險和不厚道,但或許,咱們可以利用《煙嵐重溪圖》,讓這些文物回家!”
華夏交流團待在弗侖薩的最後一天,蘇振清把艾伯特叫到了工作室來。
“羅斯先生,這是我們這些天整理出來的文物清單,一共126件,其中32件可以展出,94件亟待修複,需要修複的這94件中有41件,損壞嚴重。”蘇振清抬手示意蘇方把單子遞給艾伯特。
蘇方深吸口氣,強忍著將清單丟到艾伯特身上的念頭,伸出了手。
艾伯特接過單子,眼睛卻看著蘇方:“你在生氣?”
蘇方冷笑一聲:“如果一個博物館做不到保護文物,那它還是趁早歇業的好。”
艾伯特似乎有些無奈:“我知道你作為一名文物修複師,看到庫房裡的文物堆積在那很生氣,但你要知道這不比你們故宮,我這隻是個私人博物館,在市中心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自然是能節約利用場地就節約利用啊,庫房和修複室放在一起,不但節約場地還方便,這是一舉兩得。”
“我生氣不是因為文物堆積在庫房,而是你們根本沒有做好保護文物的準備,據我所知,李老師工作室裡的溫度計和濕度計壞了還是她自費換新,有時濕度超標需要除濕,手續走了小半個月,等結果下來了濕度都已經自動恢複到標準範圍內了!你看看在你們這樣保護下的文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