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不久在高層的回憶裡聽到了這個名字,隻知道似乎是個可以永生的人類。
從五條悟口中得到解釋後,雷電影不明所以:“她為何想要見我?”
“誰知道呢?上麵也沒和我說,天元一向不問世事,威望又高,老橘子們一直依賴她的結界術,對於天元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
“她一直生活在高專內的薨星宮,去見見就知道了,”五條悟站起身,“亂步就留在這裡吧,硝子已經把敦的腿治好了,少年一會就過來找你。”
江戶川亂步正吃著點心,含糊地“哦”了一聲。
從五條悟的話來看,天元和薨星宮都不是常人能踏足的地方,雖然很好奇會發生什麼,但江戶川亂步也知道他不可能跟過去。
他就不白費力氣了。
雷電影也站起身,走了幾步後,她的腳步忽然停住了。
五條悟回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旁的桌子上放著幾張白紙、幾支鋼筆,都是夜蛾正道以前放在這裡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不急。”他靠在牆上。
雷電影拿起鋼筆,筆尖在紙上運動起來,留下一串墨色痕跡。
五條悟中途看過去,與雷電真婉約秀麗的字跡不同,雷電影的字跡和她的姐姐是兩個極端,淩厲遒勁,清晰有力。
雷電影大約寫了四五行,便停下了筆,將紙對折,帶在身上。
這樣的話,等雷電真願意出來的時候,她就能第一時間看到解釋。
雷電影的肩背微微放鬆,好似鬆了一口氣。
她轉過身,卻看到五條悟若有所思的表情:“怎麼?”
“不,沒什麼,”五條悟聳聳肩,從牆邊直起身子,“我們走吧。”
高專人少,大多數地方都是靜悄悄的,五條悟走在前麵,聽著後麵木屐敲擊地板的嗒嗒聲,覺得這家夥可真是固執。
雷電影寫下的內容,一言以蔽
之,便是“我錯了,我不該隱瞞姐姐,但考慮到種種現實因素,由我獨自麵對是最好的選擇”。
……怎麼說呢,感覺每一個“我錯了”下麵,都寫著一句“但不改”。
雷電真看見估計要更生氣了。
“啊,忘了問,那個叫溫迪的,是小影的朋友嗎?”五條悟突然出聲。
之前抓捕漏瑚的時候,麵對江戶川亂步的種種試探,雷電影提到了一個陌生的人名。
這還是除了雷電真以外,第一個被她提起的人。
當時的五條悟本想順著問下去,隻是“夏油傑可能沒死”這件事占據了他全部心神,讓他短暫擱置了。
“朋友?算不上,”雷電影否認道,“他的性子有些……總之,我不是和他特彆合得來,隻能說是同事。”
“那小影有彆的朋友嗎?”
“見不到了。”
她的語氣依舊沒什麼起伏,平靜如死水。
五條悟拐了個彎。
他想起見麵的第一天,雷電真對他與夜蛾正道說的話。
——我希望影能建立起更多的羈絆。
——除了我以外的羈絆。
雷電真的話已經相當委婉了,其實當時在場的三個人都知道,就連所謂的“與姐姐的羈絆”,在此時此刻以及未來,都是虛假的。
如鏡花水月,一觸即碎。
影是個固執的人,真的想法很好,不過實行起來,可真是困難重重。
五條悟停下腳步:“到了。”
雷電影向前看去,隻見一個身著紫色狩衣,頭顱形狀怪異的人正靜靜跪坐在前方。
她瞥向五條悟,青年神色如常,對天元如今無限接近於咒靈的形態沒有表示。
天元開口,態度恭敬:“歡迎您的到來。”
作為咒術界頭等的大人物來說,天元的態度恭敬到有些不正常。
雷電影繞過五條悟,走到前麵:“看來你知道了。”
天元回道:“如果您不想,我不會說出去。”
畢竟,神的怒火,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