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得守著自己的江山,死社稷守國門,但打工人東家不打打西家,選擇權是自己手裡的。
薑歸辛總是精打細算地做著最符合自己期望的選擇。
眼看薑歸辛已把第四顆荔枝剝好,依舊是盈如滿月,半分無瑕,一如他的演技。
南決明微微抬眼,笑道:“一啖荔枝三把火,我可不吃這麼多。你也吃點,替我分分火力。”
薑歸辛聞言笑了,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薑歸辛撿起剛剝好的荔枝便往嘴裡塞——真是清甜多汁,好吃好吃。
茶室一番暢談愉快結束。
南決明和薑歸辛自然是同乘一車離去的。
今天開的是公司的商務車,駕車的便是薑歸辛。
身為秘書,大多數時候,薑歸辛都會兼任司機。
之前下班是南決明開車,主要是因為那是南決明的私家車。南決明此人看著是慨當以慷、落落大方,但對自己所有物極具占有欲,自己車子的方向盤決不許落入他人之手。
關於南決明,薑歸辛曾聽過這麼一則舊聞,雖然真假未知,但他卻覺得很符合南決明的個性:
南家父母雖然都有私生子,但能住在本宅裡的一直隻有南決明——直到南決明十六歲那一年。
那日天氣也是嚴寒,大雪落得不羈,鋪滿彆墅華麗的屋頂。屋頂上的線條被雪的輕柔包裹,每一塊瓦片、每一寸木梁都被雪雕琢得精致而華美,宛如冰雕藝術的傑作。
就是這麼一個大冷天,南決明的父親南青平帶著一個叫南思君的十五歲男孩上門了。
南青平並無對南思君的來曆多做解釋,隻說:“他母親死了,他也實在可憐,讓他進來住吧。終歸是我的骨肉,也不能叫他一個人流落在外頭。”
而彼時南青平也與妻子分居了,生母不在家中替南決明撐腰,南決明隻能做一個孝子賢兄,大方接受私生子的存在。
南思君是個心裡眼裡藏不住事的,看南決明的眼光都透著嫉恨。
進屋第一天,南思君便說要住南決明的房間,說喜歡南決明房間窗戶向陽。
南決明溫和地說:“好的。”
於是,南決明住了客房,南思君住進他的少爺房。
生日那天,南思君盯著南決明手腕上的鑽表目不轉睛,隻說:“聽說這是爺爺送的百達翡麗?”
南決明溫和笑道:“弟弟喜歡便拿去。”說著,南決明把鑽表解下,遞給南思君。
南思君欣然接過,戴在自己手上。
最過分的一次,竟是南思君用戴著鑽表的手把南決明從湖邊推了下去。儘管南決明會水,但因為湖水深且有水草,南決明差點回不來。
南思君卻說:“哥哥十項全能,體育健將,難道還能淹死?我就是和他開玩笑罷了。”
這下南青平都有些惱怒,要重罰南思君。
倒是南決明笑道:“兄弟之間開開玩笑沒什麼的,我相信弟弟沒有壞心。”
如是,每每南思君挑釁,南決明都大度謙讓,一派君子風度。
南思君心思越發活躍,時常戴著那隻鑽表。夥伴們誇讚他的手表好看,南思君卻會笑著說:“聽說過那句話嗎?‘沒人能擁有百達翡麗,隻不過為下一代保管而已’。”
沒想到,他卻在一天遭到歹人搶劫。
戴著百達翡麗的那隻手被砍斷,血濺街頭。
南青平趕到的時候,百達翡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