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輕快的聲音落下。
早上起得早,繪裡有點迷糊,靠在椅子上閉著眼,隻準備稍微休息一下,沒想到在高鐵啟動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正在回信息的幸村微微側眸,手指一勾,纖細的小少女順著力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馥鬱撩人的柑橘香絲絲縷縷的蔓延開,鳶紫色短發的少年愣了下,旋即勾起薄唇,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下。
靠在他肩上的小繪裡在睡夢中皺了皺鼻,似乎是不堪其擾。
夢境裡充滿了鳶尾花的氣息。
畫展所在位置是東京市區內的美術館,屬於比較正規的畫展。
繪裡和幸村抵達時還沒到中午,兩人過了安檢入內。
頭頂的蒼頂是以純正顏料繪製,色澤豔麗,久不褪色,周遭的一切都顯得空曠,每一幅畫都原木色的畫框安置好,並沒有想象中密密麻麻的畫,相反有一種靜謐的安寧感。
除了傳統的油畫、素描之類的,這裡還展出了水墨畫之類,O本也有水墨畫大師,不過比起華夏要遜色一籌。
“很漂亮。”繪裡對山水畫情有獨鐘,尤其是華夏的水墨畫,寥寥幾筆勾勒出人間萬物,黑白灰三色便能容納山水。
“比起寫實,我果然還是更喜歡寫意。”少女的聲音帶著點輕快。
幸村看向一幅幅山水畫,漁翁泛舟,群山遨遊,有一種寄情於山水之間的豁達,真是不錯的畫,“海外研修會要不要去華夏?”
原本就有這個打算的繪裡刷的下抬頭,眼眸亮閃閃的,連帶著聲音似乎都像是染了糖,軟綿綿的帶點驚喜:“幸村也想去嗎?”
“嗯,我覺得華夏很好,泱泱大
國想去看看。”他喜歡看繪裡開心的樣子,不過……他想聽她叫精市。
低垂下眼眸,眼底的狡猾一閃而過。
“幸村君??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幸村往後看去,恰好看到兩位不算熟悉的少年。
“不二君、手塚君。”即使球場上是對手,但出了網球場彼此也可以說一句熟人,幸村溫柔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不二周助,青學網球部天才選手,是一位性格溫和,球風同樣以防守為主的少年。
手塚國光,青學網球部支柱,全能應變形選手,球風果斷冷峻,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像是冷冽的風。
帶著眼鏡,麵容清冷俊漠的少年點頭示意,聲線也同樣清冷:“你好,幸村。”
繪裡在一旁好奇的看著三人打招呼,三位同樣出色的少年看上去像是一幅畫,最先開口的溫潤少年眯著眼,笑起來的感覺和幸村有點點像。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出色的人連朋友都很出色,繪裡心底感歎。
“這位是?”略矮一點的少年不二開口,比起手塚,不二的性格要更為溫和,但不知道為什麼,繪裡覺得他笑起來的樣子像是狐狸,大概是小動物對危險自帶敏銳?
“早川繪裡,我的——”幸村頓了下,霎時間笑意盎然,三個字輕柔又飄逸:“女朋友。”
一向眯起的眼睛瞪大一瞬,露出那漂亮的水藍色,璀璨如寶玉,不二眼中透出震驚。
連一向淡定的手塚都愣住。
兩人把目光投向站在幸村身旁的少女身上,明媚皓齒,清麗活潑,是個漂亮的小少女,繪裡彎了彎眉眼,客氣的說道:“你們好。”
“你好,我是不二周助,青學網球部。”溫柔的少年輕聲說道。
另一位少年跟著說道:“手塚國光,青學網球部”
都是打網球的選手?!
繪裡原本淡定從容的微笑突然卡住,她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和網球有什麼不可明說的孽緣了。
等下,這個名字……
不就是跡部君的白月光嗎?
咳咳,白月光這個詞是秋也說的,她覺得很真實,於是也就跟著這麼形容了。
繪裡克製不住好奇,偷偷看向那位手塚國光同學,清冷淡漠且令人感覺疏離,是一位帥氣但冷漠的少年。
以顏值來說自然是無可挑剔,看精市的樣子,對方網球技術應該也很不錯吧,怪不得跡部君念念不忘。
“要不要一起去看下後麵的畫展,聽說和攝影展一起,隔壁樓。”不二笑眯眯的邀請,目光隱晦的落在繪裡臉上,一閃而過,立海大的幸村竟然有女朋友?看起來蠻有趣的。
幸村並不想被打擾約會,笑著婉拒。
不二也不是什麼喜歡纏人的類型,見幸村拒絕,也沒有繼續邀請,反倒是手塚說了句:“關東大賽見。”
“我覺得以手塚君的實力,完全可以帶領網球部。”精市意有所指,他喜歡強大的
對手,但手塚和他不一樣▇[]▇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他並沒能成為帶領網球部的存在。
真是可惜,就像是封印了自己實力而遷就他人的凶獸。
依舊強悍,但不足以站到頂點。
青學網球部不弱,但也不強,比起實力為尊的立海大和冰帝,青學網球部更多還是以資曆為主,年輕有實力的後輩無法出頭,實在是太糟糕了。
手塚沉默,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青學網球部,聽到幸村的話,隻是淡淡的說了句:“我會的。”
等兩人離開,繪裡收回落在那兩人身上的目光,心底更為確信,網球少年一定是以顏值為基礎進行選拔。
“怪不得跡部君,對手塚君念念不忘啊。”繪裡感歎。
幸村低頭,認真地看著她,非常確信這家夥一定是想歪了,他笑了笑:“嗯,跡部君很喜歡手塚君。”
與青學的小插敘隻能算插敘,繪裡和幸村繼續欣賞畫展。
有相同愛好的人在一起話題總是輕鬆愉快。
差不多快到正午,兩人準備吃飯,美術館外圍就是吃飯的餐館之類,兩人隨意挑了一家麵館,裡麵人還不算多,點了餐坐在位置上,幸村去洗手間。
不遠處的柳生扶了扶眼鏡,沒想到能在這地方遇到幸村和早川,不過也不意外就是了。
說起來,他抬頭看向在對麵蠢蠢欲動的銀發少年,微妙的察覺到他那看好戲的架勢。
這次的票是仁王給他的,他有理由懷疑,仁王是想看好戲,畢竟之前仁王被罰的挺慘。
麵對摯友不信任的眼神,仁王舉手投降:“搭檔,我可沒有那麼變態跟蹤部長行蹤,純屬巧合。”
這還真是巧合,他最近才從幸村特訓的魔爪下逃出來,並不打算這麼快再重新體驗。
“叮鈴——”門上的風鈴再次響起,柳生抬頭,看清來人後皺起眉。
見柳生表情不大對勁,仁王剛想給自己狡辯一下。
“是青學的。”柳生開口。
青學?
作為關東地區同為網球強校但青學的實力並不算一流,仁王回頭看去,恰好看到了青學網球部的手塚和不二,這兩位選手也恰好是青學網球部的支柱般的存在。
隻見那兩位環顧一周,直直的往早川所在的位置走去,幾人似乎說了什麼,不二和手塚坐在了對麵。
仁王突然就想到立海大論壇裡的:瑪麗蘇完美女主人設。
簡單來說,就是看到女主的網球少年都會不自覺的憐愛女主,喜歡上女主,為了女主和朋友決裂然後“公平”競爭。
是一種帶著不顧彆人死活,充滿瑪麗蘇氣場的,又尬又讓人上頭。
而眼前的不二和早川和諧交流的場景似乎完美符合了的開頭,仁王腦子不自覺開始思考接下去的劇情,不由自主的看向柳生,語氣沉重的問道:“柳生,你喜歡早川桑嗎?”
“……你是徹底被幸村的滅五感給弄壞腦子了嗎?”和摯友在一起從來不掩飾自己本性
的柳生如此回答。
仁王鬆了口氣,果然現實和同人文還是有差距的。
結果下一秒,他就看到不二撫摸了早川的臉頰?!猛地瞪大眼,完美處於視覺錯位點的仁王還沒來得及察覺問題,主要是畫麵過於震驚,讓他自動進行了腦補。
沒等他細看,不二就已經收回手,以至於仁王並沒有看清他到底做了什麼。
瑪麗蘇人設照進現實?
另一邊,不二從一旁拿起紙巾擦拭自己剛剛被撞到的手腕,細碎的擦傷不嚴重,繪裡從小包裡拿出創口貼遞過去,“用這個吧,不二君。”
“謝謝。”不二微笑道謝,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
“手塚君和不二君都是網球部的嗎?關東大賽會出賽嗎?”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想法,少女輕柔的嗓音帶著點意味不明的奇怪,網球果然是一項叫人無法理解的運動。
不二和手塚兩人性格既然不同,但對人都是禮貌且溫和。
“是的。”手塚應道,俊秀的臉上沒什麼情緒,比起真田的嚴肅,他的性格看上去更為冷淡一些。
“早川桑也打網球嗎?”坐在他身旁的不二則要溫柔很多,笑眯眯的詢問。
繪裡端著冰水喝了口,涼絲絲的,順帶給她糟糕的大腦降降溫,小聲開口道:“不,我不會網球。”
她現在很好奇,網球少年們的“超能力”是人人都有還是隻有部分人有,因為她之前放學的時候特地去了家附近的網球場,裡麵打球的少年少女們都是無比正常。
也可能是因為對方隻是初學者?
總是,那群孩子的網球非常之正常,根本沒有亂七八糟的絕招。
不二略有些詫異,不過也沒太大感覺,畢竟這個世界不打網球的很多,幸村女朋友更喜歡藝術類的活動也不難理解,畢竟幸村本人的繪畫就很優秀。
“早川桑對書畫之類的更感興趣吧?”不二問道。
“是的,我這次來就是為了看留美子老師的作品。”提到自己喜歡的老師,繪裡的眼中充滿了光。
少見的,一向沉默寡言的手塚跟著開口:“是秋日圖嗎?”
“欸?手塚君也喜歡留美子老師的作品嗎?”
手塚點點頭,白淨雋秀的麵龐泛著一絲少見的柔和:“構圖很有趣,童真、柔軟,留美子老師的畫能給人帶來溫暖。”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繪畫的藝術在於能過讓看到畫的人感受到作者的想法,無論是明媚的、悲傷的、希望或者絕望,用畫描繪出來,然後被另一個人感受到,這種感覺真叫人癡迷。”提到自己喜歡的東西繪裡就會變得有些話癆。
明媚的少女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歡喜,櫻粉色的眼眸似有璀璨的星光,閃閃發光。
不二輕笑,小聲衝著手塚說到:“早川桑現在的樣子,很像手塚在球場上的樣子。”
像他在球場時候的樣子嗎?繪裡露出微笑。
等幸村回來時就看到和手塚、不二交流愉快的繪裡,靈動的神色落在她的臉上,眉飛鳳舞,似乎在說著什麼有趣的事,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手塚神色都帶著輕鬆。
很和諧。
和諧到,令幸村微妙的感覺,自己是不是回來的太早了。
有點……不爽啊,幸村嘴角笑意更深。
不遠處的仁王迅速扭頭看向自家的搭檔,語氣非常肯定:“幸村吃醋了。”
“……”這種明擺著的事,有必要說出來嗎?柳生以眼神詢問道。
“咳咳,還是有必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