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可賀,在被毛利學長的網球砸中後,幸村恢複了記憶。
但是忘記了夏日祭和今天的事情。
網球部的少年們此刻正圍著幸村說起剛剛比賽的事情。
丸井一臉悲愴:“部長說我不正常,不願意和我比賽。”
“……嗯?”剛恢複記憶,腦子裡的記憶還是和繪裡約定要去夏日祭,幸村陷入沉默。
“還有,部長和我打球的時候樣子也很奇怪。”仁王跟著說道。
“……”其實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被部員們追著詢問,即使是幸村也會感受到無力。
繪裡詫異的看著那個黃色的網球,懷疑它的本質是不是世界鑰匙之類的,她甚至有點想拿網球砸自己試試。
幸村滿臉疲憊,揉了揉額角:“大家……”
“讓我回家休息一下吧。”幸村如此說道。
這下子原本嘰嘰喳喳的少年們紛紛閉嘴,擔憂的看著他:“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隻不過一下子接受不了。”幸村坦白回答,笑了笑:“不用擔心,我已經記起大家了。”
見幸村正確的說出了每個人的名字,雖然這個行為有點傻,但大家確實放心了,準備留個空間給兩位小情侶好好相處。
“真的沒問題嗎?”繪裡擔憂的問道。
幸村歎了口氣:“雖然恢複了記憶,但是我好像忘記了夏日祭……”
哈?
恢複記憶,但是又丟了一部分記憶,尤其是和繪裡一起逛夏日祭的珍貴記憶,這讓饒是一向對待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幸村也陡然升起一股懊惱的情緒。
無論是網球,還是和繪裡在一起的時光,他都不想遺忘。
饒是幸村也有種想磨牙的衝動,切原和毛利兩個人的訓練任務,果然還是太簡單了,等明天和柳討論一下,關東大賽準決賽在即,毛利那懶散的性格顯然不行。
不能那麼鬆懈了!
心裡已經想好啊怎麼給切原和毛利加訓,即使如此,幸村的心情還是沒能好起來。
“我明明很期待和繪裡一起逛夏日祭。”回去的路上,幸村的語氣都染上一層陰翳,向來溫柔和煦的麵容帶著落寞。
繪裡張張嘴,絞儘腦汁,說出安慰的話,“其實我們一起度過了,我們還一起撈了金魚,精市幫我撈的。”
那兩隻金魚目前還在她房間裡的魚缸裡快樂生活。
少女軟糯的聲線隨著風聲傳入耳內,幸村的神色並未變得愉悅起來,雖然這是事實,但是遺忘的幸村顯然並沒有感同身受的情緒。
他隻是簡單的看向繪裡,那雙向來風輕雲淡卻顯溫和的鳶紫色眼眸此刻卻顯得格外脆弱,讓人無端的想到,漂浮在空中的泡泡,漂亮但脆弱,隻需要輕輕一戳就會破碎。
漂亮但脆弱。
“可是,我不記得。”
六個字,瞬間秒殺了繪裡一切的安慰。
向來強大的人流露出一點點脆弱時,總會叫人一同感到揪心。
“那個、”繪裡緊張不已,白皙的臉上透著焦急,眼中帶著緊張:“我們還有很多機會。”
見繪裡真的緊張起來,幸村反倒收起臉上的遺憾,笑著問道:“那繪裡願意和我一起看下一場夏日煙火嗎?”
“當然!”她回答的相當果斷。
大片緋紅的霞雲在空中飄過,夕陽燦爛,幸村把繪裡送到家門口。
“可以等我一下嗎?”抵達家門口,繪裡沒急著上樓,讓幸村在門口等等她,其實要不是媽媽在,繪裡比較想讓幸村去家裡等。
不知道繪裡準備做什麼,幸村也沒問,隻是笑著點點頭。
繪裡迅速跑回屋內。
早川星野和朋友們打完球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家門口站著一位漂亮少年。
他看了眼門牌號,是自己家沒錯。
“你好,請問你找誰?”星野疑惑地問道。
幸村抬起頭,恰好和星野的目光撞了個正著,同樣是櫻粉色短發,隻不過眼前的少年眼眸是碧綠色,和繪裡長得很像,但氣質看起來要冷淡一些。
應該是繪裡的哥哥吧。
星野指了指門牌:“這裡是我家,你找誰?”
“我是繪裡的、朋友。”幸村猶豫了一下,隻是說朋友,“她有東西要給我。”
翩翩少年郎的幸村溫柔說話時,時常能給人帶來很大的好感,尤其他長得十分出色,氣質溫和,當他樂於溝通時基本不會叫人感到不適,反而有種春風拂麵的溫和感。
“是繪裡的朋友?”星野仔細看了看幸村那張臉,突然恍然大悟:“你是幸村精市?”
“是,我是。”幸村有點疑惑,自己並不認識對方,難道失憶沒好?
“我應該算是你的學長,我在立海大高中部就讀,早川星野,國中的時候也是網球部的成員。”麵對後輩,還是一位優秀的後輩,大家都會心生好奇,所以星野邀請了對方來家裡做客。
當然,他也很好奇,自己妹妹這個運動廢柴,怎麼就和網球部部長有聯係了。
“要喝果汁嗎?”客廳內,星野站在廚房裡打開冰箱從裡麵拿出一罐果汁扔過去。
幸村接過道了聲謝謝。
眼前的場景變得很微妙。
身為繪裡的哥哥,早川星野其實是個運動天才,主要天賦在於籃球,當然他對網球也很擅長,不過隻能說努力能成為高手,但永遠不能像幸村他們一樣成為天才強者。
但不表示他不喜歡網球,實際上他還是蠻喜歡網球的。
“去年的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你們都是冠軍?”即使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星野還是忍不住好奇在問一遍。
“對。”幸村現在的心情有點複雜。
他竟然以星野朋友的身份來到早川家做客?
不,並不是說這個身份有什麼不好,就是讓人感覺有點微妙……
畢竟他和
繪裡成為男女朋友好幾個月了都沒機會拜訪,結果和星野成為朋友十分鐘,他就來到繪裡家了?
即使是幸村,也會覺得腦子暈乎乎的。
他甚至不好想象等下繪裡出現後的畫麵。
在房間裡給兩隻小金魚換水,繪裡盯著那兩絲毫沒有危機感的小魚兒,拿出乾淨的袋子把它們裝起來。
黑白兩色的魚兒在水中搖著尾巴。
把這個送給精市吧。繪裡心底想著,這樣也算是一起度過了夏日祭?
歡快的下樓,客廳傳來交談聲,繪裡疑惑,哥哥他帶朋友回家了嗎?剛經過客廳,星野看到一閃而過的身影叫到:“繪裡。”
“在。”小繪裡瞬間僵硬。
有一種做了壞事被抓到的既視感。
不知道為什麼條件反射的把金魚袋子藏到身後,繪裡磨磨唧唧的走到客廳……
“你朋友精市我邀請他到家裡了。”說著,星野皺起眉,教訓到:“你怎麼可以讓朋友在門口等呢?太不禮貌了。”
什、什麼?!
繪裡大腦一片空白,抬起頭,就看到某個眼熟的少年正微笑著坐在沙發上同她招手。
等下,精市?
“為什麼哥哥會叫精市……你之前認識幸村精市嗎?”繪裡不可置信,她哥哥難道認識精市?
星野完全沒有在意到妹妹奇怪的表情,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好歹以前也是網球部成員,認識現任網球部部長很奇怪嗎?”
“沒錯,很奇怪。”繪裡說完,還認真地點了點頭:“你當初隻是網球部平平無奇的一員,怎麼想都不會認識幸村君。”
說道幸村君三個字時,繪裡不可控的偷偷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溫潤少年,對方依舊保持著微笑,但繪裡分明感受到猶如寒風般冷冽的感覺。
不好,她好像被記本本了。
“所以你到底有什麼要給精市的?”完全沒眼色的星野問道,繪裡翻了個白眼,她身為女朋友叫幸村君,你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甲,為什麼會叫精市啊!
“笨蛋哥哥!”繪裡忍不住嘀咕,把小金魚遞給幸村:“這個送給你。”
幸村還未反應,就聽到星野奇怪的聲音:“金魚?”
“你送金魚乾什麼?”他隨口一問。
本身有些做賊心虛的繪裡頭也不回的說了句:“才不告訴你。”
看到繪裡和星野的相處模式,一直沒說話的幸村笑了起來,伸手接過繪裡遞來的金魚:“謝謝,我會照顧好它們的。”
“嗯呢,在我這它們隻能共死,在你那兒估計能兒孫滿堂。”繪裡非常信任幸村的養殖技術。
幸村微囧。
關於這個同生共死,和兒孫滿堂……
少年輕咳一聲,鳶紫色的眼眸帶著笑意,鄭重的接過那兩隻小金魚,嘴角揚起:“保證完成任務。”
明明說的是小金魚,但在幸村的目光看來時,繪裡微妙的有一種他說的是自己的錯覺。
“那我先回家了。”拿到小金魚,幸村提出告辭,星野雖然還想拉著他再聊點什麼,被繪裡阻止。
她才不想哥哥去跟幸村接觸。
萬一露餡了怎麼辦?
……
周末,兩人約好出門約會。
以幸村的話來說就是彌補夏日祭的時候遺忘的記憶,多創造一些美好的回憶。
對此繪裡倒是沒有拒絕的念頭,於是兩人決定去看畫展。
大大小小的畫展在夏日裡舉辦的很多,幸村這次準備去的是一位相當出名的老師舉辦的畫展,地點不是神奈川,而是東京。
每年東京的畫展和攝影展都很出名,這次更是有當代大師留美子老師的作品,繪裡和幸村都有興趣,於是準備周六一起去看看。
坐上去往東京的高鐵,繪裡難得有了出遠門的輕快。
兩人今天的裝扮有些相似,繪裡穿著淡藍色無袖長裙,幸村穿著白色長袖外搭淡藍色襯衫。
兩人的舉止並沒有多少親昵,不過是湊在一起看了看東京展覽圖,但兩人間融洽的氣氛看上去完全就像是小情侶。
“這次的美術展還請了不少新銳畫師,星空展聽說不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繪裡興致勃勃,伴隨著高鐵啟動,幸村笑了笑,“那我們下午去看攝影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