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
霜雪融化,春意新吐,少女再次穿上了立海大的校服,鏡中的少女掀了掀裙擺,從今天開始,她就是國三生了。
立海大開學當天,校園兩旁的早櫻隨之盛開。
又是被櫻花鋪滿的道路。
穿著立海大校服的新生們臉上露著期待不安的表情。
“每年看到新生都會有一種時光錯亂的感覺。”站在二樓走廊,秋也趴在欄杆邊,瞧著走進立海大校門的新生,忍不住長歎一口氣:“已經決定好要報考國立美術學院附屬了嗎?”
“嗯嗯,周末我就要去東京提交材料。”繪裡摸了摸秋也的頭發,像是哄小孩:“還早呢,就算是到了高中,我也會記得給秋也發信息。。”
“我覺得你那時候肯定會見色忘友。”某人特彆有遠見的說到,45°悲傷的看向明媚的天空:“小白菜被豬……”緊急刹車,“啊,不對,幸村君的顏值不能用豬來形容。”
繪裡:其實你可以不說話的。
和秋也聊了幾句,繪裡來到美術社。
熟悉的畫具、熟悉的教室,可惜屬於學姐們畫具都已經不在了……
“早安,社長。”
“繪裡社長~”
提早來的橙甜桑和飛鳥桑伸手打招呼,兩人正在給植物們澆水。
“你們來的好早呀。”回過神的繪裡露出燦爛微笑,“辛苦了。”
生性害羞的飛鳥小聲說道:“如果有新社員來參觀,總要乾淨一點才好。”
“飛鳥桑果然是小天使。”受多了學姐們的摧殘,繪裡表示小學妹真的是天使。
空寂了十多天的美術社再次迎來笑鬨,繪裡和橙甜一起把盆栽搬到外麵曬太陽。
“希望今年美術社能夠有更多的社員。”橙甜給植物們澆水,期待的說著。
想到過幾天需要去招攬新學弟學妹,自覺社恐人士的繪裡神情複雜。
二人忙碌半天,美術社煥然一新。
窗外,鳶紫色短發的少年走來,一如既往的溫柔眉眼,抬頭看去,額間還有一層薄汗,見美術社還有除了繪裡之外的少女,笑了笑,打招呼:“早上好——”
溫潤的少年音響起,屋內幾人抬起頭。
“早上好,幸村君。”
“不打擾你們倆了,我們先撤了。”
兩位少女衝著繪裡眨眨眼,迅速拿起畫具跑路。
“好像被誤會了。”正在擺放鮮花,繪裡瞧兩人曖昧的目光,語氣微妙。
幸村眼眸泛著笑意,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花插入花瓶,然後放在架子上,細細的陽光穿過窗戶,打在小雛菊的花瓣上,語調帶上春日特有的懶散:“有嗎?”
俯身湊近繪裡,帶上梔子花的清香,幸村彎了彎眼眸,見她眼神飄忽,伸手戳了下她的額心:“下周社團招新準備好了嗎?”
旖旎的氣氛頓時消散。
繪裡瞬間有種
考試前忘記背重點的感覺,拉過幸村的衣襟,忍不住痛心疾首:“彆提醒我,難受。”
……
立海大社團招新活動很重要,但繪裡周末需要參加國美附屬考試,於是這份製作社團招新的工作,隻能委托給可愛的副社長加茂臧一郎。
加茂臧一郎:“……我是工具人嗎?”
“拜托拜托,你可是我們美術社最重要的副社長,下次帶新人活動我上,求你。”繪裡雙手合十,瘋狂拜托。
對此,加茂臧一郎推了推眼鏡,本就冷淡到不行的長相看上去更冷了:“一周的甜品。”
“成交。”
國美初試的內容不難,在繪裡考試的期間,幸村在東京隨意閒逛,畢竟考試時間還漫長的有一個小時。
順利考完後給精市發了信息,兩人約在市木板網球花園見麵。
那裡好在在舉行網球比賽來著。
坐上前往市木板網球花園的地鐵,早上六點就起床趕高鐵,坐上地鐵的繪裡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
“想打打上旋球的話,就應該用西式握拍法才對,像這樣吧拍子拿直……”
原本昏昏欲睡的繪裡被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
痛苦的睜開眼,霧蒙蒙的眼中似乎出現了網球拍?還沒反應過來的大腦遲鈍的想著:為什麼地鐵裡也會有網球?
是啊,地鐵上為什麼會有球拍?繪裡猛驚醒。
一抬頭,滿臉茫然的二個穿著棕色校服的少年拿著球拍瞎揮。
這裡是車廂內吧?
扭頭,穿著粉色針織衫的小少女縮著腦袋,一副害怕被牽扯到的模樣。
繪裡;……她記得剛剛好像沒有這群人,難道她睡過站了?
“呐,能不能安靜一點。”
“我說——你們很吵耶。”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繪裡抬頭,看到對麵穿著紅色運動外套,背著網球包的少年。
二個站著的少年沉默了會兒,看向坐在車角落的少女,少見的櫻粉色長發,濕潤的眼眸緩緩垂下,看上去柔弱又漂亮,精致的眉眼帶著茫然,是那種隻是坐在那兒,都會叫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的漂亮少女。
二人組瞬間紅了臉。
剛睡醒想打哈切,繪裡眨著眼,試圖把自己從困意裡拉出來,柔軟漂亮的臉上閃過疑惑,看向那二位少年,發出疑問:“地鐵上可以打網球嗎?”
被幾人困擾的櫻乃側頭,一臉感激的看著坐在身旁的少女。
被小孩子說教會叫人生氣,但是如果嗬斥對象變成精致漂亮的少女,多數少年們都會不好意思。
“抱歉,抱歉。”另外兩個男生連聲道歉。
“喂——”拿著球拍的家夥不滿的看向自己的兩位同伴。
“對了說一句,你剛剛說的西式握法就是拍麵朝下,握起,至於你剛剛的是東式握法才對,就是常有人搞不清楚這兩種握法
。”對麵穿著紅色外套的少年如此說道。
繪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那位語氣平靜的少年好拽。
酷哥?
恰好車子到站,緩慢停下,廣播裡播報的站點正好是她要下車,繪裡淡定下車。
下了車之後才發覺,她好像不太清楚怎麼走。
說起來,市木板網球花園在哪裡?繪裡站在地圖前,試圖從錯綜複雜的路線圖裡認出地址,認真研究了會兒,最後得出,她果然不應該自己一個人來。
不知道讓精市來接自己會不會被嘲笑死。
繪裡左右為難。
“你好,請問你知道市木板網球花園在哪裡?”
聽到熟悉的名字,繪裡轉頭,恰好看到了剛剛在電車上穿著紅色外套的少年以及坐在她旁邊的少女。
“啊,你是剛剛那位少年,你也去市木板網球花園嗎?我也是,這還是我第一次看網球比賽……”紮著麻花辮的少女語氣帶幾分激動。
與之相對的,就是那位小少年沒什麼情緒的表情:“哈?所以到底是哪一邊?”
麵對喋喋不休沒有重點的回答,少年雙手插兜,微蹙眉,流露出困惑。
“不好意思,出了南口之後一直往前走——”
繪裡不由自主的順著她說的路線往地圖上看去,然後詢問:“欸?是南口嗎?這裡寫的不是北口嗎?”
越前和龍崎同時被吸引注意力,繪裡一臉無辜,指著地圖:“其實我也想去那裡來著,這裡寫的是市木板網球花園吧?”
看了眼地圖才發現自己鬨了個烏龍,龍崎臉上通紅,糾正道:“啊,是北口,抱歉。”
“哦,好的。”
“謝啦,小妹妹。”
繪裡和越前不約而同的往北口走去。
出了地鐵站,市木板網球花園一眼就能看到,到處掛著橫幅,在舉行網球比賽。
繪裡這才看清身旁少年的長相,琥珀色的貓瞳,墨綠色的短發,精致白皙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就是酷哥類型。
說起來……
對方的長相給她一種熟悉又微妙的感覺。
她感覺自己應該見過對方,但又確定自己肯定沒見過。
總不能是在夢裡見過吧?這種話說出來,絕對會被人當做輕佻。
“這麼盯著彆人不禮貌吧?”少年淡淡開口,琥珀色的貓瞳一瞬不瞬的看向對方。
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過於炙熱,繪裡不好意思的移開:“抱歉,我隻是覺得,你的長相有點熟悉。”
“哦”淡淡的應了聲,越前收回視線,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陽光落下,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繪裡微妙的捏了捏下顎,對方那副拽的不行的模樣,看上去更眼熟了。
說起來,自己剛剛是被嫌棄了嗎?
“繪裡——”站在公園門口,打扮休閒的溫潤少年看到某個陷入沉思的少女,叫了一聲讓她回神。
繪裡快步走去,裙擺飛揚,少女臉上綻放笑容,撲到幸村懷中,語氣軟綿綿的:“抱歉精市,讓你久等了。”
“沒有,考試順利嗎?”伸手接住飛奔而來的少女,幸村詢問,充滿自信的繪裡肯定點頭:“初選賽絕對沒問題。”
兩人往公園走去,繪裡說著初選題,幸村聽的認真,時不時給出建議。
聊了會兒,繪裡四周看了圈,詢問道:“比賽還沒結束嗎?”
“16歲的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