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的霧氣熏騰而起。
花灑裡滲透出的水珠落在肌膚上。
不到片刻, 原本白皙的肌膚就在熱水的浸潤下變成漂亮的粉白。
鏡子被水汽覆蓋,人影變得模糊。
緊張的心情也隨著熱水緩慢消散。
洗了十幾分鐘,繪裡從浴缸裡出來,有點暈, 用毛巾擦乾, 拿起睡裙, 稍稍猶豫了下, 還是穿上。
香檳色的絲質長裙, 完美的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即便是懷孕後有了微微凸起的小腹, 也不會叫人覺得難看。
反倒是因為孕期而變得更為豐盈的美感。
打開浴室門,氤氳的水汽逐漸散去,拿起吹風機有一搭沒一搭的吹著長發。
頭發太長吹起來總是叫人覺得浪費時間。
精市從主臥內的沙發上起身, 走到浴室門口, 看到她的長裙微妙的愣了下,目光不可控的在她過於白皙的大腿上流連片刻。
欣賞亦或者是驚豔。
高開叉的香檳色長裙襯的她瑩潤白嫩的長腿忽隱忽現。
沒入高處的開叉, 倒是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媚態。
他走上前, 抽走吹風機,指尖在她的發絲間穿梭。
滴滴答答垂落的水珠在胸口、後背印出一塊塊更深一點的色澤。
稍微垂眸,儘數落在眼中,目光頓時變得幽深。
習慣性享受精市的照顧,繪裡安然自若,溫熱的指尖穿過長發撫摸她的頭, 輕柔的動作感覺不到疼痛。
反倒是有種叫人昏昏欲睡的感覺。
片刻,溫和的嗓音響起:“好了。”
精市把插座拔下,收起吹風機,拍了拍繪裡的腦袋:“去房間吧, 我來收拾。”
“……好。”乖巧的點點頭,踏出浴室。
反應過來的繪裡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打扮。
V字領低胸長裙,側縫極大,走動間妖冶生姿,又扭頭看向已經背對著自己的精市。
對方已經拿起拖把在擦衛生間地上的水。
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忽然就開始懷疑人生。
她的魅力是直線下降了嗎?
繪裡緊蹙眉宇,走到床上,關了臥室的大燈換上床頭小燈,對於接下來的事有種做壞事的緊張感。
心跳聲變得劇烈。
說起來,確實已經很久了。
等精市把衛生間清理好後,發現屋內一片昏暗,一向不喜歡早睡的繪裡已經關了燈,整個人安靜的躺在被窩裡。
條件反射的以為她身體不舒服,精市蹙眉,走過去,隔著被子壓著她左右兩側低聲問道:“不舒服嗎?”
躲在被子裡給自己做心理暗示的某人被嚇了一跳。
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既視感。
朦朦朧朧的燈光下,抬頭看去,精市那過於俊秀的精致容貌,總是給人一種文雅溫和的感覺。
“不是——”繪裡悶悶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出。
看起來好像確實有什麼事,對方瑟縮的動作惹得精市挑了挑眉。
感覺繪裡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是發生了什麼嗎?”他耐心問道。
從被子側麵偷摸著伸出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摸上精市的腿,指尖輕刮了一下他的睡褲。
有種不太熟練的欲語還休?
精市似若有所感,俯身湊近。
細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響起,在他耳邊又顯得無比清晰。
在聽到的瞬間,他的呼吸聲跟著沉重起來。
微微垂眸,被昏暗的燈映照著,仿佛是染上了火光,眸光深邃的落在繪裡的臉上。
逐漸升起一抹緋色,略顯得有些羞惱,她哼一聲:“不要就算了。”
看起來有種惱羞成怒的憤慨。
悶笑聲響起,輕柔的吻落在她發絲間,神態帶著慣有的閒適慵懶。
“怎麼會,我可是樂意至極。”他低語。
溫溫熱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無端的叫她瑟縮了下。
抬起頭,對上鳶紫色的眼眸,眼眸深處好似有一團火焰,逐漸成型並且愈演愈烈。
有種在曠野縱火,卻無力克製的感覺。
躺在被褥間的女子瑟縮了下。
眼眸透著單純與無辜。
像是一抹信號,帶起他短暫的笑。
在寂靜中尤為明顯。
精市對待她一向不算強勢,但這一回,她感受到左右兩側堅固的手臂死死地禁錮。
玩火自焚?
她的腦海中無端的想到這個成語。
下一秒被子被掀開,微冷的風襲來,又在下一瞬被覆蓋。
精市從身後扣住繪裡的腰肢,繃緊的肌肉隆起,凸顯出流暢的肌肉線條,手掌隔著輕薄的睡衣帶起灼熱。
她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小而精巧的腰窩在黑暗中忽隱忽現。
指尖覆蓋的瞬間,能夠感受到腰窩的收縮。
汗水緩慢浸濕他的碎發,從他鬢角落下,滴落於光滑的背脊,帶起炙熱的溫度,燙的她瑟縮了下。
“唔、精市——”手撐著被褥,一卸力,身子軟踏踏的落下,恍惚間感覺自己在沸水中,掙紮著。
目光落在精市高挺的鼻梁上。
恍惚間記起秋也的話,說什麼SEX和鼻梁有一定的關係。
從前她嗤之以鼻,現在她深信不疑。
悶悶的笑從她身後傳出,低沉沙啞。
“繪裡的腰窩,很適合盛酒呢。”帶笑的腔調響起,指尖在腰窩打轉。
有點癢,她瑟縮了下。
回眸看去,輕易的便看到精市精致的臉,以及微微繃緊的下顎線。
出身優渥,和完美的人生令他有一種刻在骨子了的驕傲,隻不過這驕傲與傲慢被溫和所覆蓋,所以多數人與他相處,隻能看到他溫潤的表象。
翩翩君子,溫潤如玉。
鳶紫色的眼眸落在她臉上,恍若星辰的眼眸眨了眨。
“要……試試?”她道,聲音又輕又細。
眼睛一亮,似乎沒料想到她會應下,悶笑聲響起。
“喝酒雖然不太行,不過酒味飲料還是可以。”他道,隨後坦然的起身,鬆開繪裡,結實有力的腿繃緊,迷糊間繪裡看到他走出屋內。
片刻,他回來,手中拿著一瓶漂亮的橘子酒。
折射出絢爛色彩的玻璃瓶,裡麵的酒水是淡淡的橘色,打開後能夠聞到橘子味。
“橘子酒?”她坐在床邊,好奇的看去。
渾渾噩噩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坦然的把酒倒在小杯子裡,站在一旁,精市的語調帶著一貫的溫和:“嗯,感覺和柑橘味很像。”
他意有所指。
掀了掀眼瞼,眼眸帶笑,斜睨著看向坐在被褥上的女子,過分白皙的肌膚透著富有光澤的淡粉,帶有珍珠的溫潤。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酒杯,清冽的酒香隨著他的晃動緩慢散開。
橘色的酒水掛在杯壁,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繪裡,用拇指摩挲著杯壁。
那種充滿笑意的眼神,令繪裡微妙的有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好似,他不是在摩挲酒杯,而是在撫摸她的肌膚。
精市很少喝酒,作為運動員,為了運動壽命來說,酒精這種東西自然是能不碰就不碰。
而此刻,他卻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品味美酒的衝動。
還沒喝就已經有了醉態。
泛著水光的瀲灩眼眸,霧蒙蒙的看著他。
骨相優渥的食指抬起繪裡的下顎,線條柔美的天鵝頸向上蔓延,與精市閒適鬆散的姿態相比,繪裡的動作顯得有些緊繃。
朱唇玉麵,潮紅潑染。
她被精市抱住,晃著酒香的杯子被遞了過來,她條件反射的想要喝一口,卻被捏住了下顎:“這可不是給繪裡喝的哦。”
帶笑的嗓音響起。
泛著迷糊的眼眸透著氤氳霧氣。
肩膀被唇覆蓋,落下一個輕柔的不含任何欲念的吻。
靠在他結實有力的手臂上,腰窩變得明顯,微微凸起的小腹顯得尤為可愛。
清冽的酒香蔓延,白如雪的肌膚上帶著濃烈酒香。
舌尖舔舐清酒,帶起一點點苦澀,酒精味明明很淡,卻又叫人感覺濃烈。
繪裡瑟縮了下。
腰窩上的酒抖動了下,順著她的腰滑落。
蝴蝶骨上的吻緩慢往下移,戰栗感叫人不適。
混合著甜膩的橘子味,酒香和橘子香,她失神的看著床單,腦子裡不合時宜的想著:【等下會沒法睡覺的吧。】
“還好嗎?”沉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繪裡後知後覺,他是在跟自己說話。
此刻的繪裡更像是一尊漂亮的娃娃,櫻粉色的長發搭在瑩白的背脊,眼眸沒什麼焦距。
身上泛著一種叫人黏糊的不適,伸出手搭在精市的脖頸上,小腹升起火。
屋內的空調好像壞了,她掃了眼,溫度在25℃,但她感覺還是很熱。
“空調是不是壞了?”她問道,語調軟綿綿的,喘著氣,像是被熱迷糊了,臉上緋紅一片。
“熱嗎?”精市俯身,把她抱在懷中低聲問道。
肌膚和肌膚相貼的美好觸感,但還是叫人感覺炙熱。
她窩在精市懷中,悶悶點頭:“好熱。”
手指在她的腰腹間緩慢揉捏,不敢用力。
“等下洗澡?”精市又說道。
繪裡有點疑惑,為什麼要等下?
還不睡嗎?
很快,她就知道,對方的等下是認真地。
帶著清涼晚風的夜晚,密閉的臥室,幸村起身,稍稍拉開一點窗戶,把加濕器打開。
風卷起窗簾,單向玻璃,精市放心的把窗簾開了一道縫。
窗外的月光皎潔且明亮,繪裡趴在床邊,盯著外麵的月光,有點失神。
感覺今天虧了。
“要看月亮嗎?”精市緩慢走來,一絲不卦。
繪裡迅速撇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