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看去,麵容俊美的男子氣質並不叫人感覺壓迫,但麵對對方時,總會叫人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美術社在那邊,往樓上走,左邊第一間門房。”對方快速回答,眼神亮亮的:“需要我帶你們去參觀嗎?”
似乎是把他們當做來參觀學校的投資人一類。
幸村笑著婉拒,表示感謝後和繪裡往樓上走去。
“原來是換地方了。”繪裡放下心來。
三樓美術社的標誌還是蠻顯眼的,門上了鎖,但是從窗戶裡可以看到裡麵的結構。
布滿陽光的室內,放在陽台上的翠綠的綠植嬌豔欲滴,畫架和顏料到處都是,毛刷畫筆淩亂擺放,有種藝術家的淩亂感。
隻不過到底和以前是不一樣的。
已經不是熟悉的模樣,但看到還是會叫人感覺充滿回憶。
“可惜,國一的時候和精市不熟,不然可以一起畫畫。”略帶遺憾的聲音響起,國一時兩人可以說是形同陌路,自然不可能單獨一起畫畫。
繪裡點了點臉頰,“好像還沒有和精市穿著校服一起畫畫的記憶。”
畢竟國二開始,幸村主要的精力就都放在了網球上,美術社很少再來。
兩個都是畫畫的“藝術人”,卻沒有國中時一起畫畫的記憶。
說到這個,幸村也有點可惜,不過他更期待和繪裡度過的每一天。
慢條斯理的開口:“那我們晚上回家要不要一起來畫畫?”
“穿校服的那種嗎?”繪裡來了精神,悄悄伸出食指撓了撓精市的掌心,微微有點癢,垂眸落下,看到似乎是準備把曾經的遺憾彌補一下。
聽到這話,某人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繪裡的身材,暫且不說孕肚,就是胸圍想要塞進國中時期的校服也很困難吧?
眼神驟然變得幽深,幸村恍惚間門好似看到了穿著校服的繪裡。
二十多歲的繪裡。
巧笑嫣然間門透著屬於成熟的媚態,好似怒然盛放的鮮花,在陽光下肆意展現著自己的柔美。
等半天沒得到回應,繪裡拉著他的胳膊,眉眼一挑,漂亮的眸子透著光,淺淡的粉上墜著光點,全身心的注視著時叫人感受到如麵春風般和煦柔軟的愛意。
“好啊。”他回過神應了聲,笑意抵達眼底:“要好好準備。”
說著,他拿出手機,片刻後,又若無其事的收好。
接下去,兩人逛的是網球部。
依舊是立海大NO.1的運動社團。
走在網球部的場地內,撲麵而來的熟悉感,似乎不經意間門就能看到偷懶的社員,或者在逗弄切原的仁王。
回想到美好的記憶,幸村的目光不自覺變得溫柔了不少。
現在的網球部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屆,兩人走在路上,即便是偶爾有人路過,看到兩人也隻是好奇的看兩眼,完全不認識。
“沒想到精市在網球部,也有不被認識的一天。”調笑聲響起,繪裡搞怪的衝著他擠眉弄眼。
神色間門帶著感歎:“畢竟當年打網球的好像都挺中二的。”
“欸?中二?我嗎?”沒想到自己會跟這個詞聯係上,精市微微蹙眉,不理解。
中二的話,應該跡部更加中二一點吧?
雖然即便是現在成年後,對方那深入骨髓的囂張終於收斂了一點。
“當然,誰家打網球會披著外套呀。”說到這個,繪裡免不了一頓吐槽輸出,網球比賽果然無論什麼時候看,都跟科學沒關係。
咳咳,關於這一點,精市還真沒辦法反駁。
畢竟那種年少輕狂的年紀,即便是再穩重的少年都會有自己的小驕傲。
私心裡,幸村其實對“神之子”這個稱呼挺滿意的,不過隨著年紀的長大,比起“神之子”他更想成為“神”本身。
幸村精市的王者傳說依舊在立海大網球部流傳,變成了大家追逐的夢想的目標。
立海大人才輩出,每一屆的目標都是三連霸。
隻可惜,目前為止也隻有幸村那一屆達成。
燦爛的陽光落在大地,塑膠跑道或者網球場,還是原本的模樣,除了翻新後的鐵欄杆,和記憶中沒有太大區彆。
“還好嗎?”午時的陽光變得熱烈,即使有遮陽傘還是會感覺灼熱,幸村低聲詢問,目光落在繪裡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紅的臉頰。
繪裡點點頭,看到球場上有人在打網球,拉了拉精市的手臂:“精市想去打球嗎?”
對此,幸村沉默了下,語氣帶著點不確信:“繪裡是想看我欺負小朋友?”
啊?
條件反射的把小朋友帶入自己,剛臉紅,發覺場景不對勁,對上幸村似笑非笑的眼眸,忍不住輕咳一聲:“沒有沒有,隻不過擔心精市這兩天沒有打網球,手感生疏了。”
“……我每天都有訓練哦,下午也會去網球場進行訓練。”捏了捏繪裡的臉頰,精市為自己正名。
欸?每天睡到十點起床,下午三點還要午睡的人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差不多到十一點,繪裡和精市就準備回家。
天氣太熱,陽光落在身上,繪裡會皮膚發癢。
懷孕後皮膚反倒是莫名其妙變得更嬌氣。
回去的路上,繪裡突然想吃蛋糕。
麵對妻子偶爾突如其來的興致,幸村包容性還是很高,欣然允諾,而且繞個遠路繪裡還能多運動一下,一箭雙雕。
於是兩人又拐到另一條不常來的街道,說是有一家特彆出名的甜品店。
充滿甜膩的氣味,巧克力的苦澀混雜著奶油的香甜。
嗜甜如命的繪裡恨不得全部打包一份。
在幸村笑吟吟的目光下,隻能忍痛選擇了一份巧克力蛋糕。
“午飯吃完後再吃。”非常乾脆利落的拒絕了繪裡的眼淚攻擊,幸村淡定的接過包裝好的蛋糕。
繪裡有一種自己真的被當做小朋友的既視感,抗議道:“難道在精市心裡,我就這麼貪吃嘛。”
沉默一瞬,向來風輕雲淡,俊美溫和的男子在說實話和隨便敷衍一下,最後選擇了微笑:“怎麼會。”
不,你的眼神明明寫著:這種事還需要說嗎?
繪裡痛心疾首,她覺得精市“變壞”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陽光越發刺眼,屬於夏日的炎熱在這一刻體現。
影子在地上越拖越長。
左右亂看的繪裡忽然眼睛一亮,對著幸村說道:“呐,精市,你看那邊,是JK風俗店。”
不遠處開的一家JK風俗店。
JK說白了就是女高中生,JK服就是學生校服款式,不過因為超短裙加水手服這種搭配符合有些行業,而日本某種行業十分盛行,所以JK風俗店成了雨後春筍,絡繹不絕。
JK風俗店不是JK服裝店,是扮演成JK的那種服務者的風俗店。
剛好奇,就看到裡麵有穿著改良性感的JK服,紮著馬尾辮的女子走出來。
厚重的妝容看不出屬於少女的靈動,以繪裡學畫畫的審美來說,大概就是胭脂氣太重。
超短裙忽隱忽現,說起來這種店鋪開在這裡真的沒問題嗎?
看到繪裡眼中的好奇,幸村淡定的把蛋糕拿到撐傘的手上,用空出的手捂住她的眼:“不要看。”
“有什麼關係嘛。”繪裡還是很好奇,“我們念書的時候可沒有這種店內。”
說到這個,繪裡早上被勾起來的回憶風又來了興趣,她拉著精市開口道:“精市你知道嗎,女孩子的校裙都會改良一些,比如把裙擺裁短一點,水手服腰那裡修改收腰。”
“那個時候,大家都是偷摸的改動校服。”還真是叫人懷念的青蔥歲月。
聽著繪裡話,精市回憶了一下,疑惑地問道:“繪裡也改了嗎?”
“當然,我可是把腰改緊了三個尺碼。”說著繪裡比劃了一下自己當年纖細的腰身,低頭一看,頗有一種好漢不提當年勇的惆悵。
“咳咳,現在的繪裡很漂亮。”非常關注孕婦情緒起伏,求生欲一向強烈的幸村及時說道。
抵達家中時,提早打開的中央空調孜孜不倦的工作著,一進門,撲麵而來的清涼氣息。
嬌紅的臉頰襯得她更為嬌豔。
回到家中,精市把蛋糕放到冰箱保險層,看了眼早上準備的食材,問道:“午飯就吃涼麵怎麼樣?”
“好~”繪裡坐在沙發上,拆著昨天送來的畫架,抬頭看向正在慢條斯理切菜的精市,問道:“下午要不要來畫畫?精市老師~”
“畫畫的話,繪裡是老師才對,現在的我,不過是門外漢罷了。”幸村說到。
繪裡的眼神更亮了,把畫板放在畫架上,湊到精市身旁,“呐,精市來叫老師——”
正在煮麵條的幸村抬眸,微笑:“繪裡老師。”
雖然被叫了老師,但是感覺有點不太對,繪裡皺著眉,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到:“感覺不太對,精市,是不是你叫的不夠認真?”
沉迷搗亂的繪裡倒打一耙,剛下了麵條,等待熟的時間門,幸村把目光投向繪裡,語氣帶幾分無奈:“在下麵給你吃呢。”
“下麵?給誰吃~”突然開車的繪裡湊過去,抱住精市的腰,黏糊糊的跟個貓兒似的用臉蹭了蹭他的胸口。
手不老實的往下。
悶哼一聲,幸村發覺繪裡越來越大膽了。
悶笑聲傳出,湊到她耳畔邊,濕濕熱熱的呼吸落下,帶著繾綣散漫的音調:“給繪裡老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