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堅持了三十個,手臂的動作越來越往下。
幸村的內心也很微妙,繪裡……看起來不太適合運動的樣子。
一百個揮拍做了四十分鐘。
越到後麵,幾乎是每做一個就要停下來休息一下,擺爛的相當徹底。
“抱歉,我、”感覺到自己的拉胯,繪裡有點像捂臉,但她的手臂現在已經累到打顫。
輕輕抿著唇,那雙漂亮的櫻粉色眼眸時不時偷瞄他一眼,有點像是怕生的貓兒,杏瞳染著生理性淚光,看上去有點像遭人欺負的貓兒。
把她乖順的模樣儘收眼底,從不知道自己有這方麵惡趣味的幸村,緩緩勾起。
無奈的笑了笑,徹底清楚對方約自己出來打網球,其實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點好笑又有點心疼對方。
“繪裡——”幸村溫和的聲音響起,那雙鳶紫色的瞳仁認真地看著她:“如果不行的話,其實可以說出來。”
說著他無奈的笑了笑:“我看起來應該不至於像是暴君吧?”
“咳咳。”突如其來的冷幽默略有點嚇人,繪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因為精市對網球的態度很認真,想著還是堅持做完。”
雖然是摸魚做完的。
幸村的動作一頓,語調帶著些笑意:“雖然我很喜歡網球,但我不會要求每個人都喜歡網球。”
雋秀的容貌在光影交織中顯得尤為撩人,周身浮光微動,所有的光點好似跟著他轉動,他微微附身,湊近繪裡,語氣透著認真:“所以,繪裡下一次要是堅持不住,可以直接說哦。”
“……啊”最後的話已經聽不大清,繪裡滿腦子都是幸村突然放大的俊顏。
等下,突然湊這麼近,真的會呼吸急促的。
沒抵抗住對麵的男□□惑,繪裡感覺自己的心跳都開始飛快往上跳。
“跡部說樓上有新來的意大利廚師,不知我是否有幸邀請繪裡一起品嘗?”他用著輕柔溫和的語調詢問道。
兩個小酒窩在臉頰上忽隱忽現,染著蜜糖的甜美嗓音:“我很樂意。”
接下去的運動項目基本上就是一些劃水,反倒是幸村在認認真真的訓練。
渾身肌肉隆起,球拍擊中網球時的動作乾脆利落,有一種瀟灑與優雅並存的既視感。
運動的男人果然很帥……
摸魚中的繪裡想拿手機拍下,又覺得不太好,隻能忍痛放棄。
……
晚餐時間在下午六點,運動完後出了汗確實會感覺輕鬆不少。
餐廳實行預約製,不過有跡部打招呼,幸村拿到了不錯的位置,落地窗旁,恰好能看到美麗雪景。
為了迎接聖誕節,餐廳正中央是掛著各種彩色燈泡的聖誕樹。
其中一角還有專門的樂隊在演奏。
繪裡小口小口抿著酒水,甜滋滋,有點橘子味,一點都不酸澀。
過於富麗堂皇的餐廳,和幸村單獨用餐,再加上意大利菜係那慢到叫人捉急的上菜方式,氣氛有些微妙,叫繪裡有點點緊張,再加上果酒的口感很醇厚,喝的稍微有點多。
幸村看向一直喝酒的繪裡,留意到她好像很喜歡那個果酒,怕她空腹喝太多難受,開口道:“要試試巴馬乾酪搭配麵包嗎?口感很不錯。”
繪裡並不喜歡吃奶酪,不過這裡的口味很醇,卻不膩也不齁,倒是蠻不錯的。
“千層麵也不錯,裡麵有碎肉末、香腸、乳清乾酪、馬蘇裡拉奶酪和硬意大利乾酪。”幸村好似化身服務員給繪裡講解每一道菜的構成。
不得不說,優雅的音樂和精市溫柔的嗓音,一頓飯下來繪裡吃了不少,小腹都感覺突了出來。
果酒更是喝了整整一瓶。
“吃不下了。”暈乎乎的繪裡搖搖頭,撐著手支著腦袋看向幸村。
察覺有點不對勁的幸村沉默了下,詢問道:“繪裡,你還好嗎?”
“嘿嘿——”醉酒的少女發出傻笑,櫻粉色的短發隨著她的動作往前帶了一些,嘴唇紅豔豔的透著濕潤,精致小巧的五官在燈光下顯得尤為漂亮。
她微微仰起頭,露出性感的下頜線,貝齒咬住下唇,唇珠翹起,“精市——”
“嗯?”被迷惑到的溫潤男子看著她。
“你真漂亮。”
姣好的氣氛被她憨笑打斷,幸村無奈的扶額,語氣帶笑:“我想沒有男生願意被喜歡的女生誇獎漂亮。”
近乎告白的話語,不過對於醉酒的少女來說,這句話是無法用大腦思考的,自然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告白。
她皺著眉,鼻翼微微顫動,哼唧了一聲,重複到:“精市漂亮!”
忽然意識到,對方可能是醉了,幸村詢問到:“繪裡,你是醉了嗎?”
“什麼?”歪著腦袋的繪裡聽不清,故意湊過去,“你說什麼?”
好吧,他現在無比確信,繪裡是醉了。
醉的好像有點厲害。
幸村掃了眼酒瓶子,上麵清楚標注著三度果酒。
忍俊不禁,難道三度也能喝醉嗎?
喝了酒的女人,大概是毫無理智?
紅潤的臉頰,眼圈微微泛紅,生理鹽水浸潤眼眸,水潤柔軟的雙眸直勾勾的看著他,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變得支離破碎。
他有點口乾舌燥。
“繪裡?”他低聲叫喚,似乎是怕驚擾到醉酒的小家夥。
繪裡伸出手,撅著臀,從身前緊緊地、十分用力的抱住幸村,就像是年幼的孩童抱著媽媽一樣。
胸前的飽滿被抵住,本就不高的毛衣領口因為她略帶無賴的動作而顯得淩亂,頗有一種呼之欲出的既視感。
幸村近乎窘迫的移開視線,目光不可控的落在她後背。
腰窩連接大腿的完美弧度,脊骨隨著她的動作微微下凹,格外妖嬈,他能聞到獨屬於繪裡的清雅柑橘香。
第一次處理這種“深夜女子喝醉酒耍流氓”事件,幸村顯得有些慌亂。
“繪裡,能告訴我,你家的住址嗎?”幸村伸手扶住她的腰肢,又怕驚擾了對方,像被灼傷一般飛快收回手。
蹙眉,不知所措,試圖從醉酒的女子嘴裡問出家庭住址,他想自己應該把她安全送到家的。
暈乎乎的繪裡搖搖頭,抱著形成的模樣看上去帶幾分乖巧。
帶著孩子氣和稚氣:“媽媽說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幸村啞然。
他覺得繪裡目前的姿勢,可比“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更危險。
這話他五歲的侄子都不會說了,沒想到會在二十多歲的繪裡嘴裡聽到。
有點可愛。
當然,如果不是幸村已經跟她磨了快十分鐘,他會覺得繪裡是個乖巧的姑娘。
沒了辦法,幸村給跡部發去信息,讓他借給房間給他使用。
無法把她送回家,那麼在跡部這邊也很安全。
跡部的短信很快,說給他派了一位管家送他去隔壁酒店。
等了差不多五分鐘,穿著西裝三件套的管家出現。
“幸村先生,需要準備客房嗎?”姍姍來遲的跡部家的管家先生上前詢問道。
臉上掛著和煦的笑,他一眼就看出眼前男子的窘迫,他當然知道眼前的小姐已經醉酒了,可對方喝的是隻有3°的果酒,這或許是情侶之間的情趣?
醉醺醺的繪裡伸出手拉住幸村的袖子,思緒難以集中,整個人的腦子裡暈乎乎的。
幸村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腕,冰涼的指腹劃過他帶著薄繭的手掌心,他看向管家先生,“麻煩你了。”
“您稍等。”出生於英國的老先生總是帶著一股從容優雅,不變的西裝三件套,目光平靜的劃過醉酒的小姐,微微一笑:“我想,這位女士或許還需要一些醒酒湯。”
“謝謝,麻煩了。”幸村剛說完,一直安靜坐在椅子上的繪裡突然站起身,一把抱住他的腰。
清冷的、淡淡的薄荷香夾雜著柑橘尾調在力的作用下,向他襲來,身體不可控的往後輕輕仰去,懷中的少女猶如軟綿的貓兒拿著臉頰蹭著他的胸口。
香水味變得更為濃烈。
不屬於他的熱度透過衣服傳遞而來。
幸村扶住對方的手臂,幸虧跡部家的酒店就在附近,不然幸村很懷疑自己是否能堅持到酒店。
“這是房卡,需要女仆幫忙嗎?”管家先生把房卡遞給幸村,身旁走路帶晃的少女迷迷糊糊,滿臉醉態。
他自然是沒辦法給繪裡換衣服的,“請幫我找個女仆幫忙給她洗漱。”
管家先生點頭:“大概十分鐘。”
“謝謝。”幸村由衷感受到,跡部的女仆管家團確實很好用。
酒店大廳富麗堂皇,高吊頂的玻璃燈明亮璀璨。
落著薄雪的台階,一扇玻璃門隔絕了內外世界,裡頭的溫度很高,叫人有些熱。
臉帶緋色的少女半仰著頭,漂亮杏瞳眯起,歪著腦袋,看著眼前的男子。
醉酒的緣故,她看不清對方是誰。
隻感覺淡淡的鬆香很好聞。
幸村也在看著她。
“你是誰?”軟綿綿的嗓音,泛著困倦水光的眼眸,胸腔中的震動帶著叫人不適的感覺,理智被酒精剝奪,整個人像是踏在雲端,輕飄飄的,思路也拉不住。
醉酒卻不叫人討厭。
幸村忽然意識到,自己或許並不討厭醉酒的人。
他伸手接住繪裡,那雙漂亮的櫻粉色眼眸中倒映著他的身影。
“你喝醉了,繪裡。”他輕聲低語。
醉酒的人從不會承認自己喝醉:“我沒有。”
酒店大廳內等待女仆到來,幸村脫下大衣,後背出了薄薄一層汗,隨手把衣服疊放在沙發上,
櫻粉色的半長短發落在肩膀,休閒的緊身毛衣勾勒出姣好身材,領口微敞,白皙一覽無遺,緊實的小腹貼著毛衣,腰線纖細。
誠然幸村對早川有好感,但他不會做出糟糕的事。
隻可惜,醉酒的女子似乎並不能體會他的用心良苦。
“不、我不走——隔——”打了個酒嗝,都是橘子味,敞開著的大衣讓冷風無孔不入,她卻好似感受不到,渾身熱的像是在冒汗。
人群中傳出竊竊私語,打量或看好戲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甚至還有好心的大媽勸了句:“是鬨矛盾嗎?有什麼事可以回家說。”
繪裡遲鈍的大腦在思考什麼叫鬨矛盾,握住幸村的手放在自己滾燙的臉頰上。
滿足的歎了口氣,終於安靜下來,正當幸村鬆口氣時。
從不安分的少女張開嘴,用舌尖含住了他的食指,輾轉允吸。
心臟聲驟然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