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成年人,一夜情沒什麼好慌的。
床上沒有血?換過床單了?為什麼她身體一點不適都沒有?
等下,那種渾身上下被車碾過就跟一夜七次一樣,完全是胡說八道吧?
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沒?幸村君給她洗的澡?
真的做了?
繪裡感覺自己的大腦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打開手機電量岌岌可危,星野的電話和短信跳了出來。
【你這家夥跑哪裡去了?該不會真的和男人one night stand吧?】
看到one night stand,繪裡心底一口血,差點直接噴了出來。
回了個自己還活著的信息,繪裡看到床頭擺放著一套珍珠色長裙。
屋內的擺設很精致,但看得出是酒店,衛生間內有一次性洗漱用品,繪裡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眼睛有點腫,像是哭過一樣。
哭過?
好像又側目證實了昨晚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伸手摸著自己的眼角,輕微刺痛。
洗漱完,看到床邊的衣服,尺碼剛剛好,甚至還有一套化妝品,品牌還是很高級的那種。
嘶——
她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邊化妝一邊調整自己的心態,對於自己喝三度酒還能喝醉的體質表示絕望。
喝醉也就算了,為什麼記憶還出現斷片?
換好衣服後,繪裡深吸了口氣,拉開門。
眼前的場景因為過於居家而叫人有點茫然。
沙發?電視機?
客廳?
欸?客廳?
難道不是酒店其實是公寓?
入眼是一整片蔚藍色的海洋,波瀾壯闊。
握著門把手,推開門的繪裡陷入沉思:“咖啡味?”
“你醒了?”穿著白襯衫,撐在台子,聽到動靜的幸村慢悠悠轉過身,溫潤男子眉眼柔和,穿著休閒毛衣,袖子往上掀起一截,清朗的笑容和身後蔚藍色的大海,形成完美融合,陽光落下的瞬間,把他的半身都籠罩其中,繪裡感覺自己看到了……天使?
“幸、幸村?”突然就變成了口吃。
空氣內無法忽視的苦澀咖啡,淡淡的流動著的焦糖氣味,混在在一起,就像是她此刻的心情。
莫名其妙的甜蜜又夾雜著苦澀。
繪裡站在門口,有一種自己還未醒酒的暈眩感。
燒水壺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令她的思緒被拉回現實。
“要喝咖啡嗎?可以加糖。”他笑了笑,自然的詢問,全然沒有昨夜的狼狽。
顯得局促又不安:“不用了,謝謝。”
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繪裡走過去,看到桌上的粥和包子。
“餓了嗎?先吃早飯吧。”他把咖啡端了出來。
繪裡有點無措,看他坐在餐桌前,表情有點彆扭,等下昨晚他們倆真的睡了嗎?幸村的表情未免也太自然了吧?
坐在他對麵,繪裡的情緒有點古怪,還有點自己也說不上來的鬱悶。
“昨天——”她開口,開口的瞬間,感覺自己的意識有點模糊。
握著杯柄的手微微用力,幸村不動聲色的看向繪裡,眼睛稍微有點紅腫,精神狀態很不錯,珍珠色的針織長裙襯得她皮膚白皙,目光掃過她紅潤的唇,眼中的笑意變得溫和:“昨天什麼也沒發生,彆擔心。”
“是跡部家的女仆幫你洗的澡,衣服也是她幫你換的。”當然,他小小的隱瞞了對方當著自己麵脫睡衣的場景,畢竟他還是不希望嚇到可愛的小貓。
啊,是跡部家的女仆啊。
繪裡尷尬的灌了一口牛奶,沒能成功發展one night stand,說實話,她有點可惜。
安靜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淌,幸村不動聲色的掃過她麵上的尷尬,輕笑道:“但是——”
聽到轉折詞,繪裡略帶緊張的看去。
難道自己昨晚還做了其他事嗎?似乎是察覺到她的不安,幸村低垂下眼眸,柔軟姣好的麵容叫他看起來沒有壓迫感。
“我昨晚還做了過分的事嗎?”她試探性的詢問,想到自己之前和秋也一起喝酒時又哭又鬨的模樣,心底倒吸一口冷氣,完了,她的形象好像要徹底毀於一旦了。
幸村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脖頸,把她的視線吸引來。
白嫩的脖頸上有一條明顯的紅痕,像是被指甲劃傷的痕跡。
是她弄出來的?
難道昨晚喝醉之後,她準備強上幸村嗎?繪裡心底的尖叫雞開始瘋狂尖叫,她甚至覺得自己醒來的太不是時候,應該徹底暈死過去才對。
謹慎又克製的詢問:“你脖子上的傷痕是我留下的嗎?”
沒了酒精當做助燃劑,此刻的她看上去弱小可憐又無助,絲毫沒有昨夜的無賴和活潑。
幸村微微一笑,惡趣味起來時,對於她眼神中的那種不敢置信的小眼神表現出愉悅。
“難道繪裡忘記了嗎?”輕柔的聲音說出可怕的台詞。
繪裡感到窒息,大腦在瞬間變得無法思考。
不是,她昨天晚上到底對幸村做了什麼?!
“我昨晚……”
“繪裡做完一直抱著我要親親。”雙手支著下顎,幸村笑眯眯的說到,繪裡當場表演了一個什麼叫窒息。
完全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之後這麼有活力,繪裡心肌梗塞:“抱歉……”
“還問我是否可以one night stand。”他繼續補充。
什麼?one night stand?徹底石化,繪裡覺得,今天大概就是自己社死的日子。
“另外——”
“還有嗎?”繪裡連語調都變了模樣,實在難以置信,自己竟然還有更加豪放的行為。
“繪裡說喜歡我,是真的嗎?”他問。
深吸一口氣,最後一句話反倒沒有之前的話來的叫人震驚,繪裡覺得這大概是自己和幸村最後一次見麵了,今天過後,她絕對會被幸村君拉黑名單。
既然是最後一麵的話,還是要好好打表達出自己的心意吧?
繪裡再次深吸口氣,“對,我喜歡幸村,抱歉給你帶來了困擾,是在抱歉。”
說完,她有點慌張,低著頭說到:“我現在離開,對不起,昨晚給你添麻煩了,酒店的費用我會支付——”
“繪裡不想聽我的回答嗎?”幸村打斷她近乎逃避的行為。
“……”額,拒絕的話也要當麵說出來嗎?她一臉糾結的看向幸村,“您說。”
“我也喜歡繪裡哦。”
“我知道——欸?”不可思議的抬頭,她懷疑自己其實是醉酒沒醒,不然怎麼可能聽到肯定的回應。
對麵的男子露出微笑,一字一頓,重複到:“我很喜歡繪裡哦,從第一眼開始。”
巨大的喜悅像是酸甜口的泡泡,她的身體不可控的發軟,似乎是使不上勁,耳邊出現巨大的風聲,令她聽不清周遭的一切。
腦海中像是閃現出一道光,緊接著便是大片綻放的煙花。
完全,不可控製的喜悅,伴隨著酸甜口的氣泡爆炸開。
徹底在她心底彌漫開。
“真、真的?”她難以置信。
幸村苦惱的笑了笑:“繪裡覺得我會是願意,讓不喜歡的人,親到自己的男性嗎?”
“額……”繪裡不說話了,畢竟這件事在她看來無異於天上掉餡餅,砸的她眼冒金星。
“所以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嗎?”她不確定的詢問道,有一種自己還在夢中,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充盈全身。
幸村輕笑,被她那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逗樂:“難道繪裡不想給我名分?”
“不不不。”她迅速開口。
鳶紫色的眼認真地看向眼前漂亮的女子,一晚上躁動的念頭,在看到她微微張啟的唇瓣時達到頂峰。
“那麼繪裡做完想要的,我現在可以了嗎?”他低聲詢問,聲音沙啞而乾澀。
昨晚?
昨晚發生了什麼?繪裡眨巴著水潤的眼眸,疑惑的看著他。
起身走來的幸村伸手,白皙如玉的手指摁住她的肩膀,不算用力,輕輕一動就能掙脫,但繪裡好似被人定住,兩人間的距離再次變成私密性的距離。
呼吸彼此纏繞起來,她顯得有些茫然。
“如果不願意可以拒絕。”幸村道。
拒絕?
繪裡難得大膽一次,伸出手,圈住幸村的脖頸,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先下手為強,柔軟且濕潤的唇瓣,略帶著點咖啡的苦澀,呼吸間被彼此包裹住。
起先是一點苦澀,緊接著她好像聞到了薄荷味,漫長的清冷味散去後,淡淡的鬆香席卷而來。
唇齒間逸散出一點點水光,馥鬱而迷人的接觸,下一秒,她就被反客為主的壓下,唇珠被親昵的允吸,放在肩膀上的手緩慢移到腰上。
唇齒交融,她被輕輕抱起,身體騰空,嚇了她一跳,驚呼聲響起。
她坐在了長桌上,恰好與幸村平視。
腳搭在他的大腿上,休閒褲粗糙的布料,亂動的腳被握住,略帶薄繭的手撫摸著光潔的腳背,有點冰涼,叫她忍不住瑟縮的蜷縮著腳丫子。
他的吻離開。
額頭抵觸著她的額頭。
“精市——”聲音變得有些迷糊,帶著一點點顫音,握住腳的手在她的腳踝處緩慢摩挲。
坐在桌子上,長裙往上稍稍掀了一些,露出光潔的小腿,柔軟的帶著柑橘香的氣味叫他有些難以自控。
他想稍微離對方遠一點,以免想嚇到她。
結果以為他要離開的繪裡直接用腿夾住了他的大腿。
幸村發出一聲悶哼。
所有的感覺變得清晰卻遙遠。
身體湊近是帶起的戰栗,略帶沙啞的嗓音響起:“繪裡,彆鬨——”
“有什麼關係嘛,精市不喜歡嗎?”她拉著他的脖頸,依戀般用臉蹭了蹭他的胸口,安靜的室內響起悶哼。
下一瞬,狂風暴雨傾瀉而下。
仰著頭,被迫承受來自幸村的愛意,朦朦朧朧的嗓音格外撩人且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