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內, 目光流轉間門落在他的手上,骨節分明,似一節節暖玉般修長白皙。
細碎的風卷過紗窗,撩起一層薄紗, 窗外的月亮尤為明亮, 皎潔圓潤高掛上空。
他垂眸看著她。
幸村的氣質是帶著點書香氣的溫潤, 精致無雙的臉清晰分明,眼眸染著笑意,撩人心弦。
白皙的手拂過她散落在床榻間門的長發, 目光不可控的落在他敞開的浴衣口,鎖骨尤為明顯,帶起凹陷的痕跡,喉結滾動, 視線往上,下頜線分明。
再往上, 便是那雙幽深的眼。
目光越發深邃,直勾勾的落下。
白潤的晃眼, 令人無端想到早間門吃過的豆腐。
幸村笑了起來。
玲瓏有致的曲線, 她蹬著腿, 想要把他踹開, 胡亂掠動後裙擺上揚,白皙的肌膚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尤為撩人。
腦海中浮現出:美人魚三個字。
幸村伸手搭在她的肩膀, 冰冷帶著薄繭的指尖撫摸上她的脖頸, 劃過喉結, 摸到輕微的起伏。
他輕笑,叫繪裡心臟莫名一跳,油然而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精市?”躺在床上, 她怯生生看去,伸手捏住他作亂的手,側過身枕向他的大腿,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絲怯懦。
俯身向下,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手不動聲色的摸上床頭的小玩具,在手裡捏了一下,聲線帶著隱隱笑意:“玩具,有趣嗎?”
想到自己剛剛隨手把玩具扔在床頭櫃,此時此刻,繪裡的腦海中隻有深深地懊惱。
忍不住心虛:“沒、沒有——”
說著她撐起手臂坐起身,乖巧的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有沒有很累?要不先休息?”
她摸上幸村的大腿,死死繃緊著。
溫暖的體溫在初春時節灼熱不已。
不可控的往下看去。
毫無例外的看到蘇醒後小精市。
即便是蓋著浴袍,也尤為囂張。
繪裡倒吸一口冷氣,懷疑自己今晚會死。
幸村眼中依舊一片溫柔,目光沉沉,深邃難辨,她有些懷疑,在精市眼中自己是否是個獵物,還是自投羅網的那種。
最可氣的是,幸村嘴角依舊是平靜溫和的笑,笑意不曾減少半分,卻叫人感覺毛骨悚然。
她覺得如果自己不自救一下,或許真的會死。
“精市——”夾著嗓子的叫了一聲,繪裡心底默默唾棄自己,嬌媚到讓她自己都抖了抖的聲音。
濃密挺翹的睫毛落下,幸村悶笑一聲,“倒是也不用這麼喊我。”
繪裡氣節,伸手錘了他一下。
準備湊過去,還沒等她動作,幸村一伸手,直接把她抱了起來,繪裡眼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慌張。
緊張的用腿夾在他的腰上,一收力,整個人像軟綿綿的玩偶貼在他懷裡。
兩人就成了麵對麵的姿勢。
幸村扶住繪裡的後背,親昵的撫摸著她的脊椎骨。
剛洗完澡,淡淡的鬆香變得濃烈,嗓子無端覺得有些乾渴,白皙的手臂圈住精市的脖頸,往後仰去,深沉的目光緩緩往下,落在她的胸口。
清晰的看到不甘寂寞的白軟立起。
見他目光沉沉,繪裡有些緊張,兩人太久沒有見麵,所有的感覺都被放大,她甚至能夠聽到屬於幸村的心跳聲。
薄唇輕扯,嘴角揚起,鳶紫色的眼眸變得溫和暗藏火光,“很期待嗎?”
“……”幸村這家夥,絕對是變壞了。
繪裡無比確信。
微妙的就想到下午看到的某些新型玩法,繪裡緊張的想著。
樓下的小玩具們應該沒被發現吧?
秋也這家夥,還真是個大寶貝。
忍不住咬牙切齒,繪裡非常懷疑這是一場幸村和秋也策劃好的布局。
不然怎麼會這麼湊巧!精市不是後天才回來嗎?!
下頜抵著她的腦袋,變成了坐在他懷中的姿勢,真絲長裙掀起,露出白嫩的大腿肌膚,清淡的聲線染上沙啞,“那麼就先滿足小繪裡——”
有一種被大型野獸盯上的既視感,下一瞬,繪裡無端的想要逃跑。
腳掌剛落地,倉惶逃竄,還未逃離掌控,就被抱住腰肢。
不需要過多的準備,早已熟悉彼此的氣息。
淡淡的鬆香裹挾著甜軟的柑橘香,薄荷味繚繞其中,分不清彼此,得償如願的歎息聲響起。
柔軟水潤。
眼角滲出一點點生理淚痕。
屋內的床頭亮起的小台燈,聲控小燈暗了下去,瞬間門屋內一片漆黑,又在下一秒亮起,又重新照亮屋內的一切。
半明半暗,在燈光照到的地方,掠影浮光。
彼此遮掩,互相映襯。
窗外能看到天幕,月亮被厚雲遮擋,漆黑的天空像是沒有儘頭一望無垠,繪裡隻需要輕輕抬起頭,就能看到天空。
走神的瞬間門被幸村捕捉到。
他湊來,呼吸聲低緩又突兀的變得急促。
身體不可控的被撞得往前倒去,又被幸村握住腰扶穩,繪裡被嚇了一跳,反倒是精市聲線依舊平和,瞧不出一絲窘迫:“春宵苦短,繪裡——”
短個鬼!
泛著水光的眼眸,與幽深的眼眸對上。
呼吸聲一窒。
蔥白如玉的手覆蓋上她的手背,從身後抱住她,眼眸渾噩中閃過一絲清醒,緊接著手臂被握著,支撐著伏在了牆壁上。
臀腹收緊,前胸微微前傾,腰部下壓,臀部翹起,流暢的動作,有點像是在做瑜伽的開腰。
睡眼惺忪間門,她好似湍急的水流下身不由己的水草,肆意被衝刷洗禮,平靜時還未喘息,就被拖入另一個深淵。
驟風急雨,草木搖曳。
若隱若現間門眼眸撩人。
清冷皎潔的月,餘光是少年辨不出情緒的眼,半明半暗間門看不懂對方的表情。
耳邊的風聲變得喧囂,過於輕盈而被擺弄著,身姿曼妙。
無法辨彆到底過去多久,繪裡徹底感受到來幸村的體力碾壓。
停歇後,她感覺整個人恍若是被從水裡拎了起來,汗流浹背,額間門帶著薄汗,渾身汗淋淋的。
疲倦感油然而生。
結束了吧。
她僅剩不多的意識迷迷糊糊的思考著。
還沒等她徹底放鬆,幸村溫柔的聲音在此在耳邊響起:“可以穿婚紗嗎?”
什麼?
大腦還處於活躍的愉悅期後,多巴胺分泌過多令她眼眸無神,直直的看向幸村,微微蹙眉,無法清晰的理解他的意思。
略微沙啞的疑惑嗓音響起,她問:“什麼?”
幸村抱住她,看上去全然沒有運動後的失力,“可以穿婚紗給我看嗎?”
獨屬於精市的鬆香包裹著她,肆無忌憚且親密無間門。
穿婚紗?
滾燙的唇印上她的唇角,親密且溫柔,就像是餘後的溫情。
繪裡在他的手掌心蹭了蹭,薄繭刮過臉頰帶起輕微粗劣的刺痛,令她原本渾噩的意識稍加清醒了一點,嘟囔著:“好啊。”
……
很快,繪裡就意識到幸村想做什麼了。
一樓的燈被打開,屋內瞬間門變得明亮,燈光刺的晃眼,繪裡披上浴衣,被幸村抱下樓。
當被放置在沙發上時,繪裡忽然就清醒了,非常清醒。
各式箱子擺放在地上,繪裡赤腳踩在毛絨地毯上,隻披了浴袍,隨意在腰上係了結,幸村彎腰打開桌子上的婚紗盒,婚紗表麵用金線繡了暗紋。
她打了個哈切:“現在試婚紗嗎?明天也來得及吧?”
幸村沉默了下,親了親她的臉頰,隨即微笑:“因為突然很想看繪裡穿婚紗……”
許是月光太美,又或者是蹲在她身前的少年眉眼太過溫柔,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繪裡不由自主的嗯了一聲。
被抱著穿上婚紗,腳被手掌包裹,他的手清瘦修長,可以完全握住她的腳。
純白婚紗搖曳拖地,拉鏈下滑的聲音清晰不已,手臂線條流暢有力,為她撩起長發,層層堆疊的紗網在胸口處遮擋住過於裸露的肌膚,裙尾拖地,魚尾裙勾勒出她起伏有致的身線。
繪裡的身材一向很好,恰到好處的裁剪凸顯出女性柔美的身姿。
後背全鏤空設計,佩戴頭紗後會剛好遮蓋住,隻可惜,現下她並沒有戴上頭紗,白皙如玉,肩胛骨玲瓏起伏,嫵媚動人。
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亮的晃眼,不是蒼白無力的白,而是類似於珍珠質感的瑩潤粉白光澤,略帶困倦的杏瞳耷拉著,忍不住打了個哈切,“好了嗎?”
她有些不自在的看向精市,雖然穿上婚紗,但裡麵依舊空無一物。
幸村微笑,目光中滿含讚歎的欣賞著獨屬於繪裡的風景。
穿完應該就可以了吧?繪裡不確定的想到,回頭看去,精市的眼眸透著叫人捉摸不透的色彩,看起來有點危險。
繪裡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踩到裙擺差點摔倒,扶著沙發站穩,隻想離精市遠一點。
畢竟論狗這種事情,幸村是真的狗!
她捂住胸口,警惕的說道:“過幾天要舉辦婚禮,精市不能留下奇怪的痕跡。”
對此,坦然坐在沙發上的某人微笑,自帶一股現實懶散,饜足後的慵懶,補充了一句:“還有十二天。”
“……”對方這語氣,怎麼有種還有十二天,所以不用擔心的味道?繪裡覺得可能是自己理解錯了?幸村應該不至於乾出這麼狗的事情吧?
繪裡小心往後退去,準備把婚紗脫下。
手指剛觸碰到拉鏈,某人過於炙熱的體溫隨之傳來。
在某人毫不猶豫的出擊後,繪裡驚覺,自己還是小看了幸村的節操。
他哪裡是饜足,根本是食不充饑!
繪裡驚呼:“婚紗——”
“我會注意的。”從容不迫的聲音響起,隨著他低下的頭顱,一向打理柔順的短發垂落在額前,又掃過她的脖頸,高挺的鼻梁觸碰到她的臉頰。
精悍有力的雙臂從後圈住她的腰肢。
不緊不慢,心臟猝然收緊,呼吸紊亂。
“買了這麼多玩具,如果不用起來的話,會很可惜吧。”食指點上她的唇,白嫩的後背被指尖緩慢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