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當天陽光燦爛, 婚禮舉行的地點是神社。
青石路旁裝點上婚慶用的絲綢彩帶,神社內有數棵櫻花樹,一陣風過, 櫻花瓣落了一地。
穿著白無垢的女子和穿著紋付羽織袴的男子拉著手,逆著光緩慢走來, 並肩站著神社接受祝福。
神官吹奏樂器,賓客跟著哼唱。
大家穿著正裝, 沐浴在陽光下, 真誠的祝福著新人即將到來的嶄新生活。
接著便是喝神酒, 繪裡接過時微妙的看了幸村一眼, 穿著黑色外褂的幸村難得把劉海全部梳到腦後, 露出一截飽滿的額頭, 與她對視上時, 張嘴無聲的說道:少喝一點。
個杯子兩人來回交換喝, 所以繪裡稍微點了點, 剩下的交給精市一飲而儘。
喝完後,穿著衣冠的神官開始念祝詞。
念完後便是幸村精市開念誓詞, 繪裡隻需要念自己的名字。
誓詞大概就跟西方的不離不棄,生死相依有點類似,念完誓詞後,神官從紅色托盤上拿起沾了水的樹枝, 在兩人頭頂拂過,兩人交換了戒指。
拍手裡後就是巫女給親友們獻酒,在場所有人一同飲下,再換一個神官念一遍祝詞。
整個禮儀算是結束。
隻不過這個結束隻是暫時告一段落。
大家在廳內吃飯,等這批客人走完了還有二次會,相當於邀請第二批客人, 多數是精市、繪裡兩人交情一般的學弟學妹或者朋友同好之類的。
等應付完長輩們,剩下的時間就是年輕人的快樂。
鬨婚房什麼即使很想算了,等候已久的損友們也不會輕易答應。
精市和繪裡的新房是彆墅,和一建戶不太一樣,一建戶一般麵積在一百平左右,彆墅則大得多。
十幾位好友魚貫而入,進屋後也不會覺得拘束,一樓為了方便大家玩鬨,沙發之類的全部移開,形成一大片地毯鋪設的空地。
切原打開落地門可以直接看到後院,有一個網球場和幾棵柚子樹,一棵高大的櫻花樹此時
櫻花滿枝頭,花圃暫時搭建了一半,沒有完全弄好:“哇哦,不愧是部長的家,看起來就很有藝術風格。”
聽到切原的感歎,柳生湊過來,“這些是牡丹苗?”
“感覺精市即使網球退役,也可以成為優秀的園藝師。”胡狼發出感歎。
精市喜歡園藝的事情在網球部也不是什麼秘密。
國中的時候,經常能看到精市對著花圃裡的花進行“辱罵”或者“讚美”教育。
果汁飲料什麼的準備充足,還有各式啤酒,大家都是認識十幾年的朋友,熟悉到可以當成自己家。
丸井不知道從哪裡拿了個蘋果,用一根紅繩掛著,站在凳子上,笑的分外不懷好意:“來玩遊戲嗎?新婚夫妻的默契大挑戰怎麼樣?精市和繪裡要同時咬到才算。”
論不怕死和不怕被報複,丸井果然是第一人。
“要是沒吃到是不是要加點懲罰?”一旁看好戲的仁王跟著說道。
聽到動靜,繪裡不得不把剛剛不怕死名額再加一人。
一向不喜歡搞事情的真田也開口:“罰酒杯吧。”
“……”眾人齊刷刷看去,酒桌文化算是被真田玩明白了啊。
已經換了休閒裝的幸村微微一笑,並未對損友們的行為表示抗議,隻是側眸看向繪裡,她此時也換上了輕便的青色長裙,絲綢質感,貼體合身,脖子上帶著珍珠項鏈,耳朵上也點綴著巴洛克花瓣形珍珠。
眼底的喜愛從不掩飾,幸村俯身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要玩一下嗎?”他問,語調是一貫的溫和。
麵對幸村時常出現的親熱,繪裡表示良好,甚至能夠坦然接受一眾好友們打趣的目光。
秋也站在仁王身側默默給她比了個拇指。
其他人隻是唏噓一陣,秀恩愛這一塊,精市可是從國中時期就做的異常熟練。
繪裡看了眼丸井,對方已經把蘋果掛好,難得結婚宴大家都在,而且她覺得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於是點點頭:“可以。”
遊戲規則很簡單,丸井拿著繩子一段,放下蘋果,繪裡和精市同時咬住就算過關。
聽起來好像很簡單。
但很快,繪裡就知道,自己大意了。
蘋果是圓的並且會動,即便丸井不可以擺動蘋果,兩人一湊過去,蘋果就順著兩人的唇劃過,偶爾還在半空中打轉。
精市:……
繪裡:……
“可以一人高一人低試試。”不知道是誰在出謀劃策,其餘人紛紛拿出手機開始拍攝,記錄精市少見的狼狽模樣。
繪裡和精市對視一眼,繼續嘗試,要咬住蘋果的瞬間,繪裡好似沒站穩,往前傾斜了一下,唇角擦著蘋果觸碰到精市的臉頰,似有若無的鬆木香尤為濃烈。
“噗哩,新娘是等不及想要親吻新郎了嗎?”不懷好意的仁王開口打趣。
在秀恩愛這塊從來都沒輸過,幸村淡定的挑了挑眉,慣來溫和且風輕雲淡的表情下帶起屬於少年的桀驁:“迫不及待?應該是我比較迫不及待的想要親吻繪裡。”
說著,他在繪裡臉頰上親吻了一下,故意發出吧唧的聲音。
雖然知道精市在給自己解圍,不過繪裡還是在對方親吻自己的時候心跳加速。
“……”精市的美色真的很難叫人抵擋。
奈佳(妹妹)忍不住吐槽:“哥哥,你這個秀恩愛的行為真的夠了啊!”
“切——”其餘眾人紛紛發出不屑的聲音。
“沒咬到沒咬到,自罰杯。”切原拿著酒杯出現,小號、中號、大號個杯子。
大號有兩個成年男子的拳頭那麼大。
“這麼喝下去,精市的新婚夜真的還有存在的必要嗎?”柳生以疑惑的語氣說著肯定的話。
“那麼為了讓精市的新婚夜能順利進行,我們可以進行快問快答來免除懲罰怎麼樣?”捧著一個紙盒子出現的秋也興致勃勃。
“隻有懲罰沒有獎勵也太說不過去了。”為了不讓自己和精市被這群人折磨死,繪裡抗議道。
“那麼如果順利的話,就讓你們倆十點前進行新婚儀式。”某人曖昧的衝著繪裡眨眨眼,頗有一種:知道你已經等不及的調侃味道。
繪裡:……果然秋也這家夥就應該讓仁王收了她。
“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精市摸著下巴說到。
秋也把盒子遞過去,正方形就上麵開了一個口,“來吧抽吧。”
“不會是一些叫人尷尬的問題吧?”非常懷疑這群人的惡趣味,繪裡一副不信任的眼神,精市已經淡定的伸手去摸箱子裡的卡片。
第一張被拿出來,上麵寫著:“請問你的妻子是你第幾任女朋友?”
“……”全場寂靜。
這個問題,良心到叫人於心不忍。
精市微笑:“大家果然都很好呢。”
被精市發好人卡了。一瞬間,所有人腦子裡微妙的閃過這個想法。
有點不爽。
“第一任女朋友哦。”乾脆利落的回答了這個眾所皆知的問題。
“第二張就讓繪裡來吧。”秋也把箱子遞給繪裡,她覺得幸村君的運氣一直很有毒。
繪裡用眼神鄙視她,不過還是伸手去抽了卡片。
拿出來的時候跟著念到:“請問最高頻率一夜幾次?”
“……”全場寂靜。
“等下,這是可以說的話題嗎?!”繪裡紅著臉吐槽,在場眾人紛紛咳嗽,看天看地不看幸村。
如果不是一個個齊刷刷的豎著耳朵,繪裡會覺得他們真的不感興趣。
“可以拒絕回答嗎?”完全沒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回答這種問題,繪裡捂著臉,試圖規避。
“欸?”秋也發出長歎,眼神充滿不懷好意的揶揄,“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八次,八次可以了吧!”繪裡紅著臉吐槽。
男生們的眼神充滿震驚。
唯有秋也直白的吐槽了出來:“你該不會是什麼一夜八次郎瞎說的吧。”
“你怎麼證明我是瞎說的?”仗著精市絕不會拆台,繪裡理直氣壯。
“以你的體力,八次的話,現在我看到的應該是靈魂了。”不了解幸村,她還不了解繪裡嗎?
“噗——”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接二連的笑聲響起。
繪裡翻了個白眼。
氣急敗壞的繪裡推了下幸村,讓他趕緊抽完最後一張,把這群人打發走。
被迫冠上一夜八次的美名,精市也忍不住跟著笑出聲,伸手抽了一張:“最喜歡在make love的時候,親吻對象身上的哪個部位?”
這倒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幸村。
作為回答者的幸村淡定的思考了一下:“果然還是眼睛吧。”
“……”真是叫人猝不及防的答案。
看到眾人不信的目光,幸村慢悠悠的說到:“睜開眼的時候,會叫人不忍心欺負。”
“……”暴擊!絕殺!
繪裡捂臉,拜托你不要秀的這麼明目張膽。
秀恩愛,還得是你啊幸村精市。
“再來再來,今天晚上,我一定要精市全部爆料出來。”丸井不私心的說到。
“失敗的人抽卡提問嗎?”幸村顯然不是任人宰割的類型,淡定詢問。
一下子把新婚夫妻叫人尷尬的遊戲內容,變成了類似於真心話大冒險的活動。
仁王笑的分外不懷好意:“大家一起來玩才有趣吧。”
“我同意。”切原第一個上鉤,並且給眾人投下重磅炸彈:“難道學長們都害怕了?”
很好,一群已經快十歲的年輕男子,紛紛被激起了少年傲氣,一個個摩拳擦掌,企圖在不屬於網球的項目裡打敗幸村。
“這種遊戲。”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定道,“應該沒什麼問題。”
真田猶豫了一下,也點頭參加。
於是乎,一個兩個的,仿佛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接一個掉入陷阱。
很顯然,在玩遊戲這個項目裡,如果幸村真的起了勝負欲,那麼將無人能敵。
他笑眯眯的衝著真田做了個請的手勢。
眾人同情的看向黑臉真田。
“請問,在make love的時候,最喜歡怎麼稱呼對象?”宣讀題目的秋也感覺自己在被火上烤,真田的眼神真的超級恐怖。
眾人齊刷刷看向真田,這可是獨家新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