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等王爺回來,她想方設法都還是要再生一個。
想到這裡,她開始拚命調理身子,隻等著自己身子好,在太後那裡做女官,她要做最好的女官,選下一任繼承人,樂令姿也是最先搭上的五皇子,甚至現在做侍妾,她也要做到最好。
也隻有五王妃才常常為了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鬨來腦去。
都已經是王妃之尊了,還自持清高,也不討好爺,自以為有地位就有用了。
她不過是個典吏的女兒,身份不高,相貌也算不得出眾,才學也沒有。可這些自從她進宮中來就發現了,這個世界就是個最大的草台班子,她們這些貴女們會這些不過是從小在家有人教導,不代表她們真的聰明。
自己在宮中這幾年,從隻會畫字到現在能寫一筆端正的字跡,嫻熟禮儀,也學會了不緊不慢的說話,也學會了如何婉轉言辭。
她沒有家世,就為自己找來晉王做她的靠山,沒有嫁妝,就自己曆年積攢太後和各宮嬪妃賞賜,也能做嫁妝。
自然,也有聰明人,就比如那位六王妃孟氏,她不露聲色,生著一張淡雅至極的臉,實際上胸有城府,可比自家這位王妃強太多了,就是個紙老虎,外強中乾。
不過,這樣外強中乾的人於自己而言反而是好事。
蕊娘快到生產時,流螢正陪著她說話。
“那位樂氏看著瘦仃仃的,這麼幾日倒是豐腴了不少,奴婢奉您的命去送補品,她倒是千恩萬謝。奴婢總覺得她比五王妃更曉事兒呢。”
蕊娘搖頭:“不是這麼說的,樂氏常常這樣伏低做小,如今是有目標,可我看五皇子這個人並不好相處,時時刻刻相處就會緊繃很累。”
流螢不明白:“做妾的討好男主子有什麼不對嗎?”
蕊娘也不知道怎麼說,她見過曾經的樂令姿,連驛館的驛卒也會欺負她們。所以某種程度她努力也沒錯,累得一時,總比後代子孫都受累的好。
“罷了,人家的事情,咱們也說不清楚。”蕊娘淡淡一笑。
蕊娘發動這一日,韓婉又進宮了,這次是聖上恩典,聽聞陸令嘉差事辦的不錯,所以同意讓韓婉進宮。
原本,她正躺在床上說話,韓婉還在一旁檢查繈褓小褥子,甚至還聽流螢說了樂氏早產的事情之後,想起前世樂氏也是這樣不停的生,到最後成了皇貴妃,甚至比五皇子還死的早。
想到這裡,她怔愣了一下,自己還是嫁給孟玨好。
包括她的女兒,原本在家賴床,可是活潑明麗,現下那靠著腦後根的地方都有白頭發了,可又怎麼樣呢?這還是遇到非常會疼人的六皇子了,他也渾然不似前世她看到的那樣偏寵側妃,什麼側妃,甚至房裡連一隻母蚊子也都難以近身。
但這些都是女兒費儘心思才能得到的,韓婉又在隔壁供奉白玉觀音的佛堂上了三炷香,希望能保佑女兒平平安安誕下一個健康的孩子。
當年即便是她,也是因為生了諺哥兒才在孟家徹底站穩腳跟。
拜完之後,韓婉站了起來。
蕊娘還鬨著要吃桂花糕:“用去年咱們秋天做的桂花蜜,澆在白糕上,我就吃這樣的桂花糕,不吃那種揉搓進去的,那就膩味了。”
話音剛落,蕊娘隻覺得身子一墜……
她的身體的異樣,身邊的人很快就發現了,這是發動了。
不一會兒苗賢妃也過來了,韓婉還特意出去請安,說了情況:“穩婆說這個時候還早,怕她肚子餓,讓小廚房做些湯水來。不如我帶您去旁邊坐一會兒,恐怕沒這麼早。”
苗賢妃之前隻是遠遠的見到韓婉,現在再看她,三十多歲的年紀,還是這樣風致楚楚,說話優雅。
但她阻止韓婉陪著自己:“你還是去陪王妃吧,她如今生產,那裡離不得人。”
韓婉倒也沒有多堅持,還是去陪蕊娘去了。
蕊娘原本以為發動就要生了,哪裡知道陣痛一陣又沒事兒了,還好廚下隨時備著高湯,很快一碗銀絲麵端了過來,她吸溜的一根沒剩,還起身如廁。
過了一會兒,本以為無事的,肚子卻又開始疼了起來。
尤其是羊水破了之後,連穩婆也緊張起來,蕊娘開始疼痛起來。
她原本以為每次來月事就已經夠痛了,沒想到生孩子比來月事痛苦多了,她都忍不住叫出了聲。
門外,幾位皇子妃都在,這也是為了表示妯娌親近。
更何況六皇子受到皇上寵愛,誰不願意來蹚熱灶。陳晚晴和三王妃都沒有兒女,但陳晚晴卻是看起來更大方強勢,甚至還問起六王府的首領太監,府內諸事如何。
首領太監自然就是小寧子了,小寧子道:“原本也就這幾日了,王妃讓咱們先把洗三滿月的單子擬出來給了奴才,苗娘娘正在裡邊呢。”
陳晚晴到哪兒都想掐個尖,桂迦南也真是服氣她了,她輕咳一聲,岔開話題:“寧寶,你先下去吧。”
是的,陳晚晴和桂迦南性情不和,桂迦南在哪兒都有一股樸素的正義感,見到不平的事情就要出頭。
四王妃郭令儀趕緊打圓場:“我看六弟妹是個心細的人,安排的倒是很好。隻是我看她準備的都是些粉色的小衣裳,難不成這胎是女兒不成?”
“女兒也未嘗不好,先開花後結果嘛!”三王妃是由衷的羨慕,她有個女兒也好,丈夫偏寵側室,還隻疼同一個側室,讓人分寵都分不下來。
幾位皇子妃在產房外也是各有心思,約莫半個時辰左右,突然聽得一聲嬰啼。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