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學生的眼睛是雪亮的。
徐加文的心直往下沉,臉上羞愧如火燒,但他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那就是仇笑天還沒發表意見。
“大家的觀察都很到位,回答的也很好。”仇笑天一開口,堂下一片安靜。
“下麵我來總結一下……”
有人雙手托腮凝神細聽,有人提筆一絲不苟地做著筆記。
“我之所以會在美術課上,穿插講解一些經典的攝影作品,其原因就在於,攝影作品能夠像畫作一樣,通過創作者的妙手,去展現作品的神韻,這種神韻是我們要表達、要展現的東西!”
仇笑天的聲音洪亮,充滿激情。
“徐加文提供的這組照片,我想隻要給你們一個相機,大家都可以拍攝出來。”
“……因為這是一組再普通不過的照片,它通過人的視角表現出一隻泰迪狗的可愛一麵,這很容易辦到。”仇笑天聳聳肩道。
“……當然,光線運用和構圖方麵,還存在明顯的不足!”
“而這隻貓的作品,”仇笑天聲音低沉充滿磁性,“它的難得之處就在於,創作者通過巧妙的手法和手段,將貓本身的情緒和想法,展現出來!讓我們每個人都能輕易地讀懂這隻貓的心理活動,進而喜歡上它。”
“這就是它的靈魂所在!”
“我想如果一定要說這兩份作品的差異,那麼這一份隻是照片,而這一份才能稱得上作品!”
仇笑天舉起泰迪照片續道:“如果一定把它當作作品的話,那麼它隻能是一份失敗的作品,簡直就是bullshit!一無是處!”
一錘定音,仇笑天的結論向來是愛憎分明!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徐加文的臉色頓時掛不住了,兩頰羞臊得紅到脖子根上,整個人就差直接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仇笑天走到他桌前,將泰迪狗的照片扔在桌上道:“這是你拍的作品?”
“不……不是我拍的,”徐加文連連擺手,這時候哪敢承認,情急之下,指著同桌陳永利道:“是他拍的!”
陳永利剛想分辨,冷不防桌下的腳麵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好……好吧,是我拍的。”陳永利看到徐加文的眼神,支支吾吾地承認道。
“模仿創作不是不可以。但是沒那金鋼鑽,彆攬瓷器活,否則就成東施效顰,徒惹笑話了!”仇笑天意有所指地道。
課堂上響起一陣哄笑。
下課後,籃球場一角。
陳永利凸著倆隻金魚眼,質問道:“文哥,今天這事你也忒不地道了吧?昨天剛陪你打了場架,挨了次訓,今天又讓我背鍋!你說你追個女孩,怎麼頻頻讓我跟著遭罪呢?我招誰惹誰了?”
“行了行了!”徐加文不耐地道:“不就是丟個人嗎?多大點事!以後你還想不想抄作業、抄答案?”
“好好好!當我沒說。”陳永利成績不好,每次都指望著抄徐加文的作業。
所以徐加文一提起這事,就拿住了他的軟肋,他馬上就沒了脾氣。
當天晚上,高二三班的事情,便傳到了吳濤的耳裡。
吳濤失笑之餘,琢磨著道:“徐加文這是把我當成要超越的對手了!也好,隻要不打擾安蓉,我不介意陪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