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夏思樹十分鐘後睡醒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手旁溫熱的咖啡,知道是鄒風買的,照例看了一眼,見是燕麥奶才放心地打開。
這會距離進考場還有點時間,夏思樹拿起咖啡喝了兩口,直到咖啡的苦澀醇香蔓延在口腔,才覺得稍微回過神,想起了什麼似的,跟他道:“我明天下午要考的科目要背誦複習,中午就不過來了,考完再找你。”
反
正後麵還有兩天假期。
“嗯。”鄒風隻點了下頭,語氣平常地提起:“一模基本上難度都會高些,正常,不用緊張。”
模擬考中,最難的就是一模,打擊一下你,找找薄弱點,最後三模給你增強自信心,左右就這點套路。
夏思樹“嗯”了聲,表示知道。
下午場的第一場考試是一點半開始,等到她喝完那小半杯咖啡後,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大半。
夏思樹看了眼外麵的天,將桌上的那幾張資料整理好,直接交給鄒風讓他先拿回去。
來圖書館之前,夏思樹就已經把準考證和筆袋裝在兜裡了,所以這會直接去考場就行。
“送你過去?”見她站在那理著脖子上的圍巾,鄒風收了手機,敞著腿靠在那兒,覺得無聊,於是故意使壞地問。
夏思樹抬頭看了他一眼,兩秒後點了頭:“都行。”
鄒風坐在那手抄著兜,打量了夏思樹了一眼,語氣帶著點不信這邪的調笑:“真的假的?”
夏思樹也果斷:“假的。”
“.......”
兩人這段時間在一起學習的事情並沒藏著掖著,圖書館大堂就那麼大的地方,想看不見也難。
但夏思樹不讓鄒風送,隻是不喜歡走哪都被彆人的目光明晃晃地打量——原因還是上次佟茜朗那事。
那條微博雖然刪得快,但有人截了圖,隻是事情隱晦,沒指名道姓,又顧忌著怕被找麻煩,連在八卦群裡都沒人討論,隻在私下裡猜。
所以兩人的關係在部分人眼裡,遠不止隻好奇感情狀況那麼簡單。這事也是江詩那邊有人問到江詩頭上,夏思樹才得知。
而兩人這種穩定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最後一天的那場英語考試,夏思樹這邊出了件意外。
夏思樹是高二下半學期轉學進入聯高的,之前從澳洲回來不是秘密,年級裡都知道,也是這個原因,老師也都比較照顧著她。
但學生們對這種背景天生就覺得有一種英語自帶buff的濾鏡,所以在這場考試前,隔壁座位的一個男生試圖想讓夏思樹考試過程中給他傳答案,並且堅持不懈地,一直糾纏到監考老師已經進入教室。
夏思樹坐在第二行的倒數第一個位置,男生坐在第一行的倒數第一個位置,即便不找她,也沒第二種選擇。
當時是考前準備時間,夏思樹隻看了他一眼,既覺得莫名其妙,又覺得煩,帶了點漠然地收回視線,態度就是不想管。
英語考試整場時間一共一百分鐘。
加上聽力部分,夏思樹花了六十分鐘把試卷做完,二十分鐘仔細檢查了遍,而剩下的二十分鐘時間,用來趴在桌子上補眠。
一直睡到廣播中吹了哨,“考試結束停止答題”的聲音從廣播中傳過來,夏思樹才醒過來。
而坐在她旁邊男生被迫停止答題,罵了句臟話。
考試結束,兩名監考老師一個前一個後的下來按照順序收卷。
夏思樹把答題卡放在桌角,等著被收走,自己隻低下頭收拾筆袋和草稿用品。
因為是最後一場考試的緣故,答題卡被收走的一刻,學生們就已經自覺步入了假期狀態。
哨聲響後,整棟教學樓都在吵鬨,離了考場的學生們在走廊追逐,嗔笑打罵什麼聲音都有。
將桌位裡的物品都收拾完,夏思樹這才從座位上站起身,拿上筆袋和外套往外走。
走廊上人影攢動,討論節日的氣氛熱烈,夏思樹往右邊的樓梯走,那邊距離七班的位置近些,隻是剛踏出一步,肩膀就被人往後掰了下,她回過頭。
剛才坐她隔壁的男生站在那,麵色不善地看她:“不是,你他媽澳洲待久了,聽不懂中國話?”
“……”
夏思樹挺不能理解這人為什麼有臉把她攔下來,像是她欠他錢。
這會走廊上全是剛出考場的學生,正值人流量最大的時候,這男生聲音不低,於是話剛落,距離兩人最近的幾個學生已經朝這邊望過來。
夏思樹這一秒臉色也冷下來,沒出聲,也不想這會和這人發生什麼衝突,隻甩過那隻手,打算直接走。
“讓你走了嗎?”男生複又拽住她,動作很大。
夏思樹肩膀吃痛,忍不住蹙了下眉,也語氣不善地朝他看:“你沒事乾?”
這段路幾米範圍內的學生已經腳步放慢,回頭頻頻看向兩人。
“哎,彆惹她。”旁邊有同班同學在場,攔了下那男生小聲提醒,隨後朝國際部的方向示意了下。
因為前麵兩回合的動作,旁邊已經圍了幾個學生停在那。
又因為走廊距離寬度總共就那麼點,前麵的不走,後麵的也沒法通行,於是逐漸成了被圍得水泄不通的一個情況。
“有什麼可神氣的。”男生惱羞成怒地破口大罵。
因為這句當麵的提醒覺得掉麵子,顯得他怕鄒風,但又不想承認這一點,於是道:“她媽不就是爬鄒風她爸的床,才給她塞進的聯高?”
“靠。前麵的什麼情況?”後麵的人踮著腳看。
“好像是夏思樹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