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瘦了(2 / 2)

但是,少用不代表不用啊,有些活,宮女本身就乾不了,隻能男人來,所以,這教訓算是白吸取了。

而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這位秦非芒,秦大官。

估計這世上,隻有孟昔昭知道他的秘密。

秦非芒為人謹慎,又常年待在深宮裡,誰露餡,他都不可能露餡,彆說天壽帝或者其他人了,就連商國長公主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秦非芒對她有彆樣的心思。

有心思,不代表會付出行動,孟昔昭穿過來以後,裝作不經意的跟孟舊玉提起當年商國長公主和親的事,孟舊玉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他了。

長公主和親,秦非芒本來也是要跟著去的,但那時候,天壽帝剛登基沒多久,他把和親這個事看得特彆重,覺得長公主和親成功,也能算是自己的一份功績,那時候的他可不像如今,把所有事都扔給底下人,對於送親名單,還有隨侍人選,他都是自己過目的。

而這麼一過目,他就把秦非芒給篩出來了。

原因是,他覺得秦非芒長得過於高大,而且頗為斯文,容易讓夏國國主誤會,所以還是留下來比較好。

但那時候秦非芒是長公主身邊的內侍總管,一應事務都是他負責的,他膽子也不小,知道自己不用跟著長公主去夏國了,他還來跟天壽帝求情,想送長公主到金城,等隊伍出了齊國,他就回來。

至於後麵的事,孟舊玉知道的也不多,都是聽彆人傳的,據說,長公主剛出齊國,就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半夜獨自一人逃走,她錦衣玉食,又不知道路線,沒多久,就被侍衛們找到了,長公主抵死不從,怎麼都不願意回去,最後侍衛沒辦法,把她打暈了,綁起來,就這麼一路五花大綁的送去了夏國。

再之後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長公主在夏國隻多活了兩年。

孟舊玉跟秦非芒,其實沒什麼交情,兩人連一頓飯都沒吃過,平時就是一個遞銀子、一個收銀子,但即使這樣,十來年的打點之下,兩人對對方的了解,也已經很深了。

孟舊玉說,秦大官這個人,貪財但不好色,彆的太監都娶

妻,他不娶?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的那個副手萬大官,三妻四妾比某些老侯爺都多了,但秦大官自己的私宅裡,一個女人都看不見。

而且秦大官這個人啊,看起來六親不認,對陛下十分忠心,除了陛下的話他誰的都不聽,然而孟舊玉總覺得,他其實還挺有情有義的,前幾年有一回他犯了錯誤,差點被皇帝發落,就是秦大官替他說了句話,那時候他也沒給銀子,事後秦大官也沒找他要。甚至都沒提這件事。

如今好幾年過去了,他們還是一個給錢一個收錢,那事仿佛沒發生過一般,但孟舊玉自己知道,那事不僅發生了,而且讓他記住了。

所以,他對孟昔昭想要打點秦大官的想法,不僅不擔心,還特彆支持,不就是一點錢嗎?給給給,全都給,他就指著未來孟昔昭翻車,而秦大官能救他一命了。

……

孟昔昭當時聽了他爹的說法,對自己的猜測更加篤定了。

這秦非芒,確實是喜歡長公主。

書裡寫的不太明顯,也是讓人猜的那種,秦非芒前期沒什麼戲份,作為奸臣之一,他都吸引不了大家的注意,而讓人記住他的情節,是在詹不休終於打進皇宮這天。

天壽帝知道詹不休要打進來了,立刻就想跑,彆人他都不管,就帶上了真愛甘貴妃給他生的六皇子,他們父子倆偷偷的潛入密道,那密道是齊朝開國皇帝挖的,為的就是有一日,給崔家留下一個火種。

當時天黑,天壽帝又眼神不濟,除了他,就是他最信任的秦非芒知道密道怎麼走,秦非芒在前麵給他領路,但領著領著,他就消失了,而天壽帝慌不擇路,自己選了一個方向往前走,等他出來以後,發現自己直接就出現在了反叛軍的麵前。

反叛軍當時就驚呆了,自己送上門?好家夥,我就知道替天行道會有好報。

……

天壽帝和六皇子被抓了起來,期間天壽帝嚷嚷過,說秦非芒背叛了他,詹不休聽到以後,皺了皺眉,讓人去找這個秦非芒。

他畢竟是奸臣,就算是他把天壽帝引到自己麵前的,詹不休也沒想放過他,大約兩天以後,秦非芒被人找到了,他身上還帶著金銀細軟,看樣子是想獨自逃跑。

發現他的反叛軍一刀就把他的腦袋砍了,然後把那些金銀細軟送到了詹不休麵前,詹不休打開一看,發現除了錢,這裡麵還有一個綢布小包,裡麵仔細的收著一支金簪,簪子是未成年少女才會戴的樣式。

詹不休當時就露出了一個厭惡的表情,然後把這些東西全都扔到了戰利品堆中,打算日後分給眾將士。

那簪子是什麼圖案,書裡沒提,就點了一下簪子的主人當時應該還沒十五歲,孟昔昭其實根本無法肯定那就是長公主的發簪,但以秦非芒的經曆,除了長公主,他好像也接觸不到能戴金簪的少女了。

所以,上次當著秦非芒的麵,孟昔昭出口試探了他一下,他當時那個反應,就已經讓孟昔昭覺得自己猜對了,今天,更是讓他又確定了一遍。

長公主已然香消玉殞

,死去的人是無論如何都救不回來的,但活著的人,還有救下的可能呢。

出了皇宮,有皇帝派的殿前司侍衛送他回家,此時已經很晚了,但參政府還是燈火通明的,一家四口,全都坐在前院,翹首以盼。

看見孟昔昭走進來,噌的一下,四個人全都站了起來。

但最先過來的還是孟夫人。

提著裙擺,孟夫人快步來到孟昔昭麵前,抓著他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幾遍,“瘦了。”

孟昔昭點點頭,回答的特彆難過:“可不是,吃肉吃太多了。”

孟夫人:“……”

這兩件事有什麼必然聯係嗎?

孟昔昂也走過來,看著孟昔昭的眼神特彆感慨:“二郎,你立大功了,但為兄還是希望以後你少立這種大功,太危險了。”

孟舊玉:“……”

聽著怎麼這麼不對勁,這不應該是自己的台詞麼。

孟嬌嬌則委委屈屈的走到孟昔昭身邊,牽著他的袖子說:“二哥,我一直都想你,咱們兄妹還沒分開過這麼長時間呢,你連我的及笄禮都錯過了。”

走之前孟昔昭就知道自己趕不上了,還提前給孟嬌嬌備了一份禮物,聞言,他心也有點軟,伸手摸了摸孟嬌嬌的頭:“是二哥對不住你,說吧,你想要什麼補償?”

孟嬌嬌頓時眼前一亮:“我想要二哥今晚彆睡了,先跟我講講你是怎麼智鬥匈奴的,現在滿應天府都傳開了,說你臨危不懼、運籌帷幄,小妹非常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運的!”

孟昔昭:“…………”

有你這個妹妹,我上上輩子一定是缺大德了。

好在孟家夫妻還算靠譜,讓孟嬌嬌一邊待著去,其實孟舊玉也很想知道來龍去脈,但今天確實是晚了,而且孟昔昭看著挺累的,所以隻好惋惜的放棄這一想法,然後讓他回去睡覺了。

孟昔昭保證,自己明天一定會把所有事情都跟他們講一遍。

而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金珠早就帶著人等在這裡了。

看見他走進來,金珠一臉激動:“郎君!”

銀柳也一臉激動:“郎君!”

慶福則哭的眼淚汪汪:“郎君,您終於回來了!”

孟昔昭心裡這個熨帖啊,這才叫到家了。

他走過去,正想誇一下他們,然後就見他們三個一起湊過來。

孟昔昭:“……做什麼?”

三人一同星星眼的看著他:“郎君,快跟我們講講你是怎麼忽悠匈奴人的吧!”

孟昔昭:“…………”

滾啊!——

跟天壽帝講一遍,就把孟昔昭講的嗓子都快發炎了,他才不要再講一遍,當晚倒頭就睡,第二日起來,聽說孟舊玉去辦公了,他想了想,把金珠叫過來。

“最近桑煩語那裡怎麼樣?”

金珠好長時間沒見過他了,現在還新鮮著,居然主動的給他按摩起來,要知道就是在

以前,她也不乾這活,都是讓其他丫鬟來乾。

金珠一邊給他捏肩,一邊回答:“桑行首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陛下了。”

感覺很舒服,孟昔昭的骨頭就有點犯懶,他往後靠了靠,然後扭頭問她:“她作詩了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金珠點點頭:“作了,詩詞各一首,如今就在應天府裡傳唱呢,但陛下還是沒動靜。”

孟昔昭:“正常,陛下的性子本來就這樣,才女又怎麼了,陛下什麼女人沒見過,能保持這麼長時間的新鮮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金珠也知道這個道理,就是覺得有點虧,陛下以後不來了,桑行首那裡,不也就幫不上什麼忙了麼。

孟昔昭卻不這樣想,他癱了一會兒,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走,跟郎君我一起去找桑煩語。”

金珠:“……”

這不好吧,剛回來一天,就去見自己名義上的相好,這要是被彆人知道了——

想到這,金珠默然。

好吧,知道就知道了,不會有任何影響的。

……

大約誰也沒想到,孟昔昭恢複了活力,第一個得到講故事特權的人,居然是那個住在百花街後巷的桑煩語。

金珠比較幸運,因為跟著一起來的,所以也跟著聽了一遍。

對桑煩語,孟昔昭就不用講牛羊的事,也不用演一下狂妄紈絝的人設了,一下子就縮短了不少時間。

饒是這樣,也把桑煩語聽得心驚肉跳,“二公子,你可真是死裡逃生啊,奴家此生,都不會再像佩服二公子一樣,佩服一個人了。”

孟昔昭喝口茶潤潤嗓子,然後對她笑了笑:“我這個經曆如何?”

桑煩語立刻給上最高級彆的讚賞:“妙極!”

孟昔昭:“那你有沒有感到靈感迸發,才如泉湧,當場就想給我也作個詩詞?”

桑煩語一愣,等反應過來以後,她笑得花枝亂顫,“好說好說,彆說一首,就是十首,奴家也作得。”

孟昔昭謙虛的搖搖頭:“一首就夠了,貴精不貴多嘛,對了,如果你的姐妹、好友過來問你這詩是怎麼來的,你把我說的這些告訴他們就行了。”

桑煩語滿口答應:“這等小事,不用二公子囑咐,奴家也會做的。”

孟昔昭點點頭,然後又說:“還有另一件事需要你費心。”

桑煩語好奇的問:“什麼事?”

孟昔昭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你這裡人員混雜,但好像都是大齊人,有沒有彆的國家的人想來看你,比如,月氏、夏國?”

桑煩語愣了愣,還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隻有月氏人送來過拜帖,但他們的字比二公子好不到哪去,我便命丫鬟把拜帖扔了。”

孟昔昭:“……”

說話就說話,拿我做對比乾什麼。

再說了,我現在寫字已經有進步了!

默然無語,孟昔昭又道:“不必是你親自去說,你讓彆人去透露也可以

,主要是這件事我不能自己辦,那樣追查起來的話,我脫不了乾係。”

桑煩語疑惑:“究竟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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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昔昭看看她,對她笑了一下:“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讓月氏人和夏國人知道,匈奴的老單於,是楚國公主害死的。”

桑煩語大吃一驚:“啊?!”

楚國公主現在的處境十分尷尬。

她出嫁之後,皇宮裡原本屬於她的宮殿,就收拾收拾,給了另外一個年紀尚小的公主。因為出嫁的地方在匈奴,國內也沒給她修公主府,以至於她這突然一回來,還沒住的地方了。

最後不得已之下,把她安排到了一個原本是後妃居住的宮殿裡,上一個住在這的後妃已經長眠好幾年了,這裡荒廢許久,不收拾一下,根本沒法住人。

安排這件事的內侍還怕楚國公主發火,心裡十分的忐忑,誰知道楚國公主隻看了一眼,就走了進去,然後坐在一把椅子上,沉默的看著半空。

內侍在旁邊瞅著她,感覺這公主年紀輕輕的,卻跟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死氣沉沉。

唉,也是,出嫁一天,相公就死了,還被婆家趕回娘家了,誰受得了這種委屈。

於是,之後很多人都知道,楚國公主大受刺激,怕是以後都好不了了。

崔冶坐在東宮裡,聽著鬱浮嵐說外麵的事情,關於楚國公主的事,他隻稍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然後就問他:“外麵是怎麼傳二郎的?”

鬱浮嵐:“……”

殿下,以前背著孟昔昭的時候,你都是直呼他姓名的。

現在哪怕背著他,你也叫得這麼親密,有必要嗎?

默了默,鬱浮嵐說道:“左不過就是說,孟少卿很厲害,這次送親隊伍能平安歸來,都是多虧了他。外麵傳的都是好話,殿下不必擔心什麼。”

崔冶聽了,神色確實放鬆了一些。

在封賞之前,這幾天十分關鍵,絕不能有不利於孟昔昭的流言傳出來,不然的話,還指不定出什麼事呢。

崔冶這心定了定,他就想起身,回去休息了,誰知道還沒等他有動作,鬱浮嵐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說:“要說起不太好的流言,確實有一則,孟少卿剛休息了一夜,就去找他的相好行首了,而且在那行首那裡待了將近三個時辰,怕是沒少忙活。不過這種流言,在以前幾乎天天都有,也沒見孟少卿受到什麼斥責,大家應當都習慣他的作風了。依我看這不算什麼,殿下您說是吧?”

崔冶:“…………”

他緩緩抬頭,看著鬱浮嵐,突然問了他一句:“鬱都頭,你想不想出去建功立業?”

鬱浮嵐:“???”

我這不是正在建著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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