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099(1 / 2)

糙嬌 綠藥 21245 字 7個月前

第九十九章

施雲琳心急,這個秘密藏在她心裡好幾個月了。她剛欲再說,看見馮英小跑著過來。

“大將軍,您不是在魯嗎?怎麼跑這兒了?”馮英問完,好像也沒覺得亓山狼會搭理她,她一邊用手背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自顧道:“幸好您來了。要不然今兒個小命都要折在這裡了。”

施雲琳急忙打量著她,關切問:“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沒事,就是有些累。”馮英現在身上還酸痛著呢。她又特彆一臉驕傲地衝施雲琳眨眼睛,問:“怎麼樣?我剛剛帥吧?”

施雲琳重重點頭,誠心道:“特彆帥!”

不管馮英有沒有過來,亓山狼的目光一直落在施雲琳的身上,聽她這麼說,他有些不大高興地皺了眉。

當看著施雲琳拿著手帕去擦馮英額頭上的汗水時,亓山狼的不高興達到了頂峰。

“去安排紮營。”亓山狼將馮英趕走。

馮英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走。施雲琳手裡的帕子便給了她,讓她自己擦。

馮英剛走,吳強又大步過來稟話。

“所有人都弄死了,一個也沒讓跑!”吳強樂嗬嗬地,眼裡盈著殺人的興奮。

亓山狼抬眼,瞥向他。

吳強臉上的笑一僵,他被看了個莫名其妙。自己也沒有乾錯什麼事情啊?爺爺這警告一樣的目光是什麼意思?總不能是因為自己率兵比他晚到吧?不過這不正常嗎?這太正常了啊!

吳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猜不到他不猜了,趕緊轉身溜了。

吳強和周澤明擦肩而過,周澤明走過來對施雲琳說:“母親找你,問今天的安排。”

施雲琳現在一看見周澤明就煩,她語氣不善地開口:“轉告母親,今天就地紮營,明天再啟程。”

亓山狼敏銳地覺察出施雲琳語氣的變化,看向周澤明。

周澤明正望著施雲琳,看她站得離亓山狼那般近,晨風吹動她的裙擺一下又一下拂過亓山狼。

周澤明覺得施雲琳的裙擺被弄臟了。

“我還要去安頓百姓。雲琳,你親自去和母親說吧。”周澤明道。他莫名想將施雲琳從亓山狼身邊支走。

施雲琳還未說話,亓山狼忽然問:“他是誰?”

周澤明抬眼看向這個粗鄙的野人。不管心裡怎麼想,他麵上並不表現出來,他眉眼含笑,風度翩翩,語氣和善地介紹自己:“在下姓周,名澤明。是湘帝養子。”

周澤明。亓山狼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他很快想起來了,他轉眼問施雲琳:“你以前那個未婚夫?”

周澤明微愣,沒想到亓山狼竟然知道他。是怎麼知道他的?是雲琳和他提起的?莫名的,他心裡攀上絲絲喜悅。那淺淺喜悅落在他的唇畔,勾出幾l分如沐春風的柔笑。

不過周澤明並沒有笑多久,因為亓山狼的下一句話是——

亓山狼望著施雲琳,語氣極

其認真地問:“我可以殺了他嗎?”

周澤明眼底浮現錯愕,一時之間不知道這個野人是認真的還是玩笑話。

施雲琳趕忙將周澤明趕走:“快去安頓百姓吧。快去!”

雖然她現在煩死周澤明了,可周澤明又沒有乾過殺人放火這樣天理不容的事情,罪不至死。

周澤明隱隱猜到了些什麼,他意味深長地望了施雲琳一眼,轉身離去。

他還沒走遠,亓山狼已經不耐煩地問出來:“你喜歡過他沒有?”

周澤明不由放慢了腳步。

施雲琳翻了個白眼,嘟囔:“我是瞎了眼才會喜歡這樣的人……”

周澤明趔趄了一下,咬著牙逼著自己沒回頭,繼續風度翩翩地往前走。

亓山狼心裡爽了,終於不再盯著那個小白臉了。他重新將目光落在施雲琳身上。看她濃密蜷長的眼睫,看她盈盈眉目,看她如瓷的臉、嬌妍的唇、細白的脖子,還有被衣物裹藏的嬌軀。

衣物真的很礙事,他想撕掉她身上的一切外物。

他喉結動了動,說:“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

施雲琳看著不遠處陸續經過的士兵,忙不迭點頭:“是要找個僻靜的地方!”

她和亓山狼要說那麼重要的事情,決不能讓旁人將秘密聽了去!

亓山狼隻是想了一下,一絲蒼白色立刻滲進他的瞳子。他吹了聲口哨,不遠處正在吃草的大黑馬立刻朝他奔過來。

亓山狼把施雲琳撈進懷裡,帶著她上馬。大黑馬奔了一路,若是普通的馬早就疲了,它卻鬥誌盎然,還欲再跑三千裡!

暢快的馬嘶聲,惹得眾人齊齊抬頭望去。

周澤明皺眉,道:“眼下說不定還有人埋伏在暗處,就這麼不帶護衛離開大部隊,是不是太魯莽了?”

他說完沒人應,回頭一看,付文丹帶著柳嬤嬤和也青正在給受傷的百姓處理傷處,無人聽他說話。

亓山狼的馬一如既往得快,施雲琳很久沒有坐他的馬,有些不適應。馬速太快,縱使是夏日的風,吹來臉上也有些疼。她偏過臉,閉上眼睛。

亓山狼的手掌很快覆過來。他手掌寬大,本想護住她的眼睛,卻幾l乎將她整張小臉都遮在掌中。

施雲琳有些適應了,慢慢睜開眼睛,長長的眼睫掃過亓山狼的掌心。她捧著亓山狼的手,將他的手拿開,卻並沒有放開,而是握著。

亓山狼反手將她的手整個攥在掌中。

施雲琳垂著眼,看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亓山狼讓馬速慢下來,施雲琳才說話:“琅玉,你走了快一年呢。”

暖風帶來她帶著嗔思的呢喃。

亓山狼說:“是十個月又一十八天。”

施雲琳彎唇,在他懷裡回頭望他。一雙澈眸將他望著,含笑哼聲:“你還知道哇!”

亓山狼忽然勒馬。

施雲琳一個不察,身子朝左側栽歪。她下意識攥緊亓山狼的手。她當然不會跌下馬,

後脊撞在亓山狼護著她的結實手臂上。

隻是他穿著鎧甲(),堅硬的袖甲撞得施雲琳有一點疼。

施雲琳還沒來得及坐穩。亓山狼握住她的腰(),將她轉了個方向,側坐在他身前,他一手握住施雲琳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低頭吻上去。

久彆重逢的吻,既陌生又熟悉。

施雲琳努力配合,才緩慢適應了他的索取侵占。唇齒間磕絆的疼痛,也成了一種快感。

氣息在亂,心跳在熱烈地沸騰。

每一次相吻,施雲琳總是本能地閉上眼睛。可是太久沒有見到亓山狼,想念讓她舍不得閉上眼,她想多看看他,不願意錯過每一息。施雲琳顫了顫眼睫,慢慢睜開眼,毫無準備地撞上亓山狼蒼白色的瞳仁。

他霸占般地覆吻,可是他望著她的目光裡,卻噙著濃重的亙古柔情。

近距離相望,施雲琳望著亓山狼的眼睛,也望著他瞳子裡映出的她,她不知不覺濕了眼眶。沾著淚的眼睛,又輕輕地彎,彎出歡喜的柔笑。

亓山狼終於放開了施雲琳。施雲琳便見他皺著眉,眼中浮現一片煩躁之意。

她伸手去捏捏他的臉,嗔聲:“怎麼見了我還煩呢?”

話一出口,施雲琳才發覺自己的聲線又啞又顫。她微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她這一低頭,便看見亓山狼腰間佩戴的那半塊玉佩。她輕輕將酥痛的濕唇抿進口中。

“我找不到室內。”

“這兒哪有室內……”施雲琳彎唇。

亓山狼煩躁地扯了扯衣領。

施雲琳將臉上的柔笑收了收,臉色稍微嚴肅些。她說:“琅玉,我要和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們先下馬吧。”

“為什麼要下馬?”

“額……”施雲琳一時答不上來。她怕亓山狼氣得發瘋,拍馬就衝。

亓山狼也不是真的要施雲琳回答。她要下馬那便下馬。他帶著施雲琳再往前走了一段,在半山一處勒馬。他將身上的披風扯下來鋪在山石上,帶施雲琳一起坐在其上。

兩個人緊密挨坐,施雲琳垂著眼斟酌著用詞。亓山狼也不急,他將身上厚重的鎧甲脫了扔到一邊,手臂將施雲琳圈在懷裡。

暖風吹拂著施雲琳的發絲,輕輕拂著亓山狼的麵頰,他並不躲,而是享受著她的青絲。

施雲琳發現了,伸手攏了攏自己的頭發。她在亓山狼懷裡側了側身,與他麵對麵相坐。

“琅玉,你知道皇貴妃的事情嗎?”施雲琳問。

“知道一些。”亓山狼向來對彆人的事情不甚在意,可皇貴妃的事情天下皆知,他不想知道也聽說了一些。

“她惹你了?”亓山狼問。

施雲琳趕忙搖頭。

她握住亓山狼的手腕,心裡有一點沒底。亓山狼這個人……實在是受不了氣。他身邊不熟悉的女兵被欺負了都能提刀去砍太子,若讓他知道他母親的遭遇……

亓山狼垂眼看著施雲琳的手,說是在她握著他手

() 腕(),不如說在壓著他手腕。

如今你帶著這麼多兵馬在外(),一個不小心兵敗不知道要死多少將士。所以,你不要衝動好不好?”

亓山狼猜了一下,猜不到施雲琳要說什麼。他望著她:“說。”

“皇貴妃很可能是你生母。不……不是可能,應該就是了!”施雲琳說完,立刻去瞧亓山狼的神色,見他臉色尚算平靜,她才繼續說下去。

“皇貴妃當年被擄進宮的時候,身懷六甲,承寵使得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了。其實不是的!你就是那個所有人都以為夭折了的孩子。”

“琅玉,不是因為你的眼睛天生有異,才被父母拋棄。你母親根本不知道你還活著!”

“相反,在你的家族,以藍眸為傲。”

施雲琳再去看亓山狼神色,見他還是很平靜。她稍微鬆了口氣,再說:“我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太久了,產婆已經死了。可是你的眼睛就是證據。這是賀蘭皇室遺傳下來的,你母親也有的。”

夏日暖風將雜草吹來吹去,過去了很久很久,亓山狼也沒有說話。

施雲琳等了又等,握著他的手腕輕輕地晃了晃,問:“琅玉,你聽懂了沒有?”

“我儘我所能去查,隻查到這些了。若你有懷疑,再從那個產婆入手查一查?她在趙老將軍府中當過差。”

亓山狼忽然開口:“趙興安?”

施雲琳點頭。

亓山狼忽然閉上眼睛,及時去藏眼底的藍,不想嚇到施雲琳。原來,很多看上去沒有道理的事情背後都有緣由。

“琅玉?”

亓山狼半晌才睜開眼。施雲琳打量著亓山狼的神色,問:“你想知道更多關於皇貴妃的事情嗎?或許……等你回京見了她,讓她說給你聽?”

“你說。”亓山狼聲線裡藏了一聲啞。

施雲琳便將自己知道的關於皇貴妃的一切事情說給亓山狼聽。有些事是她以前便聽說的,有些是這幾l個月故意去查到的。

她儘力講全皇貴妃的一生,說著說著,她低柔的聲線裡也噙了哽咽。

那實在是一個太苦命的女人。

說到最後,施雲琳已經眼淚成不斷的線。她側過濕漉的臉,去看生機勃勃的野花,“她說她不能死,因為她是賀國唯一活下來的人。若她也死了,賀國便真的不存在了。”

施雲琳快速用手背去擦臉上的淚,對亓山狼笑:“琅玉,她若見了你定然歡喜!”

亓山狼閉著眼睛聽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他的眼睛火辣辣的,閉合的眼瞼勉強去藏眼底的怒。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施雲琳輕輕去搖他的手腕。亓山狼睜開眼,第一眼便看見施雲琳濕漉的眼裡全是不安和擔憂。

他對她笑笑,又從衣襟裡拿出一件布裹著的東西,遞給施雲琳。

“來的時候,摘的。”他壓著怒,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話。

施雲琳將布打開,看見兩顆野果。

“洗過了。”亓

() 山狼說著,伸手將施雲琳散下來的一縷發掖到耳後。()

施雲琳看了亓山狼一眼,才低下頭去吃,咬一小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刻在她口中蔓延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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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山狼不說話,施雲琳也默契地不追問,隻是專心地將亓山狼帶給她的兩個野果給吃了。

她吃完了,亓山狼拉著她站起身,騎馬回去。

施雲琳回頭遙望,發現亓山狼連脫下的鎧甲竟忘了穿。

正是中午,營地裡的軍隊正在吃飯。看見亓山狼回來了,吳強趕忙丟下手裡的饅頭,跑著迎上去。

“立刻出發。”亓山狼下令。

吳強愣了一下,也沒敢問亓山狼為什麼忽然改變了主意,立刻下令收帳啟程。

施雲琳在馬背上回頭去望身後亓山狼,問:“去哪?”

亓山狼停頓了一下,才伸手去輕輕摸了下施雲琳的臉,語氣尋常地說:“送你去你父親那。”

施雲琳欲言又止。她什麼也沒說,隻是拉過亓山狼的手,有些舍不得地捧著他的手掌,在她的臉頰輕輕蹭了蹭。

明明快一年不見才剛重逢,她知道又要分彆了。

軍隊護送著湘國這些人往鳳林城去。

施雲琳沒去馬車上,一直坐在亓山狼的馬上,舍不得和他分開。亓山狼也不會舍得讓她下馬。

走了大半個下午,落日要栽到群山之後,暖融融的風也降了些溫度,不那麼膩了。

施雲琳深吸了一口氣,盈著一張燦爛笑靨回頭望亓山狼。她回頭的瞬間,亓山狼立刻從沉思裡回神對上她的目光,對她笑了笑。

“你去吧。”施雲琳說,“這裡離鳳林城不遠,你派些人護送不會出事的。更何況暗處的人知道你現身在這,他們知道挑撥的奸計不能成功,不會再行動的。”

亓山狼沒說話,隻是盯著施雲琳。

施雲琳對他笑,又捧著他的手輕搖。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好半晌,亓山狼才能將目光從施雲琳眼眸移開。

他抬手,浩浩湯湯的軍隊立刻停了。軍隊裡的人從不質疑他的任何命令,倒是裝著湘國人的幾l輛馬車裡的人詫異地往外望。

“馮英。”亓山狼叫人。

後方的馮英立刻打馬趕上來。

亓山狼撥了些人手給馮英,讓她護送施雲琳去鳳林城,而後再率兵去和王虎、張熊彙合。

施雲琳安靜望著亓山狼發號施令的樣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亓山狼安頓好一切,才趕馬帶著施雲琳去付文丹的馬車旁,握著施雲琳的腰,將她放下馬。

施雲琳對他柔柔一笑,不願再耽擱他的事情,轉身要登車。她剛邁出一步,亓山狼又喊住她。

“雲琳。”

施雲琳回過身來,亓山狼於馬背上俯身,將她整個身子抱在懷裡。

這麼多人……施雲琳幾l乎是本能地紅了臉頰。可是她沒有推開亓山狼,而是回抱他,纖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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