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為吸引沈渡的是微張的唇.瓣,唇形飽滿,顏色淡粉,看起來非常柔軟。
昨晚沈渡已經品嘗過它的味道,很美妙,但也會咬人。
沈渡喉結滑動,有些想念那種心悸的美妙。
他微微俯下身,手指輕輕按在宋南星唇上,唇.瓣果然如同記憶中一樣柔軟,指腹稍微用力就陷了進去,指尖觸到微張的唇縫。
有輕微的熱息從指尖拂過。
陌生奇異的觸感催促著沈渡將手指探入,他觸到了軟熱濕潤的舌,以及兩排非常平整光滑的牙齒。
人類的牙齒太鈍,是沒有什麼攻擊力的。
但昨天就是這兩排牙齒,咬斷了他的莖化腕。
沈渡有些新奇摸了摸,覺得這兩排看起來很鈍的牙齒要比普通人類的更加可愛一些。
又去摸軟滑的舌,但剛捉到,宋南星就皺眉偏過了頭,像是要醒了。
沈渡隻能遺憾地收回手,身影瞬時融化在黑暗裡。
從宿舍出來,沈渡聽見遠處傳來沉悶的“哇哇”聲,像蛙類的鳴聲,又像是人類嬰兒的哭聲,但又比這兩種聲音更為沉悶難聽,像粗糙石子在地麵滾過,吵得人心煩。
他往聲音源頭看去,正看見交換中心上方,一隻褐綠色
的生物從雲中探下頭來。
三角形的頭部上長了十來隻鼓出的眼睛,眼睛沒有眼白,隻有猩紅的眼珠在轉動。下麵嘴巴寬且大,嘴裂貫穿了整個臉部,垂下的猩紅舌頭有無數分叉,外麵還包裹著一層黃綠色的膿液。
它沒有發覺沈渡的存在,似乎正掙紮著想要從雲層中出來。
但過於龐大的醜陋身軀卻仿佛被什麼東西擋住,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隻能發出古怪難聽的“哇哇”聲。
沈渡身後的觸手扭動,熱烈地討論起來:“新鮮的。”
“看起來不好吃。”
“肉很多。”
“……”
人類的軀體逐漸扭曲,無數黑色的觸手潮汐一般湧向雲層中的怪物。
受到召喚的怪物還在試圖掙脫屏障,就猝不及防被無數黑色的觸手纏繞住,拖入了雲層深處。
……
“奇怪,剛才還有回應,怎麼忽然消失了?”
“是不是儀式步驟不對?再試一遍。”
對話的人很快就按照儀式再次進行了一次召喚,但依舊沒能得到響應。
其中一人的表情很快變得驚恐起來:“是不是因為我們沒能完成任務,神明發怒拋棄我們了?”
“不可能!神明不會輕易拋棄祂的信徒。”
“說不定是儀式祭品除了問題,也可能是時機不對,才沒能召喚出神明的使者,過幾天準備了新的祭品再試試。”
*
生鮮區的工作相當重複枯燥。
宋南星每天就在盯數據錄入蓋戳,幾天下來人已經有些麻木。
其他同事的狀態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中午吃飯時宋南星聽見有人抱怨:“之前還覺得我們區每次檢驗一個物品要費好多工夫,需要調查來源背景出處,現在對比生鮮區,感覺我們區都變得有趣了起來。”
另一個人接話:“我感覺自己都快變成機器了。而且那個印油又腥又臭,我每天在那坐上一天,聞著那個腥臭味頭都覺得頭昏腦漲精神恍惚。”
坐在宋南星旁邊的關靜抬起頭,表情疑惑:“啊?你們的印油是不是變質了,我的沒味道啊?”
宋南星夾菜的手一頓,扭頭看她:“你的印油沒味道?”
剛才還在討論的兩個人也都看向她。
關靜莫名其妙:“對啊,就是正常的印油味道吧,也沒有什麼腥臭味。”見宋南星和兩個好友的表情都很奇怪,她皺起眉:“你們的都有味道嗎?”
她不由自我懷疑起來:“不會是我的印油有問題吧?”
宋南星看著她不安的表情,皺眉思索。
這幾天他一直覺得印油的味道實在古怪,但又找不出異樣,現在聽關靜的說法,確認這些印油確實有點問題。
但具體是什麼問題,他還有點摸不清頭緒。
得回去看看。
宋南星吃完飯就匆匆回了工位。他將印油瓶拿出來,扭開蓋子聞了聞,味道確實很
難聞,腥臭的味道像屍體腐爛發酵後的味道。
他找了個一次性杯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些印油出來。
黑色的印油順著杯壁流下,邊緣隱隱約約泛起綠色。宋南星觀察半晌,沒看出什麼異樣。
他嘗試用指腹沾了一點印油撚開,印油的質感卻不是油脂的油膩感,而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的滑膩顆粒感。
很難用言語準確地形容那種感覺。
宋南星不信邪地又沾了點印油撚開,思索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個相對準確的形容:有種在捏魚籽的感覺。
但他把印油過了一遍檢測,並沒有什麼異常。
實在找不到什麼頭緒,宋南星隻能暫時將印油放在一邊,繼續工作。
快下班的時候,對麵的工位上忽然響起一聲恐懼的尖叫。
“周怡,你臉怎麼了?”
這聲音很耳熟,是關靜的聲音。
宋南星循聲看去,隻能看見關靜一臉驚恐地往後退,周怡背對他,看不到臉。
但從周圍人驚恐不安的表情可以看出,周怡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
她自己還懵然不覺:“關靜你鬼叫什麼,我臉上怎麼了?”
一邊說她一邊去摸自己的臉,卻摸到了一手滑膩的粘液:“這是什麼啊?”
她茫然地抬起頭看向其他人,那張原本很可愛的臉上,此時蒙上了一層褐綠色,還有密密麻麻的疙疙瘩瘩。
關靜被嚇得不輕,已經按了示警鈴。
宋南星快步走過來,就看見周怡正盯著自己的手臂疑惑不解,她的反應看起來遲鈍了很多:“我手上好像有東西……你們幫我看看。”
她將衣袖拉起來,把手臂遞到眾人麵前。隻見原本白皙光滑手臂上凸起可怕的青筋,青筋鼓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裡麵鑽動。
周怡用力按了下青筋,像是想把青筋按下去,呆滯地說:“好像有點痛,這是什麼啊?”
已經沒有人敢接她的話,有人開始往外跑。
周怡茫然地看著往外逃跑的人群,問站著沒動的宋南星:“怎麼了?她們跑什麼啊?”
宋南星問她:“你還記不記得下午碰過什麼東西?”
周怡遲緩搖頭:“我一直在工作,累死了。”她說著抽了下氣,捂著手臂說:“好像有東西在我血管裡鑽,好疼。”
宋南星說:“你要不坐下休息一下?”
周怡“哦”了聲,回到工位上坐下,嘴裡還在抱怨:“都沒下班,關靜她們怎麼就走了?也不等等我。”
宋南星謹慎地靠近她,趁著她低頭的一瞬間用最快的速度開啟了防護罩裝置。
工位上的固定防護罩瞬間升起,將周怡困在了裡麵。
周怡像是受到了驚嚇,站起來“砰砰砰”地拍打防護罩:“你乾什麼?快點幫我打開。”
宋南星說:“保安和衛生中心的人應該很快就會到,你的狀態不太好,最好先休息一下。”
周怡愣愣地看著他,似乎終於遲鈍地意識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關靜和其他幾個認識周怡的員工跟保安一起趕過來。
保安看見周怡的樣子,紛紛倒吸一口氣。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沒有人敢再隨意開口。
周怡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的表情,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她拚命拍打防護罩,聲音變得尖銳:“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
關靜捂著嘴嚇得哽咽:“周怡你彆激動,衛生中心的人很快就到,你不會有事的。”
周怡瘋了一樣在防護罩裡拍打衝撞。
臉上的褐綠色已經蔓延到身體上,手臂上的青色血管也變得更加粗大膨脹,甚至蔓延到了臉上。
她忽然捂住自己的頭痛苦地哭喊起來:“我的頭好痛啊,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但衛生中心和特動局的人都還沒到,沒人敢靠近防護罩,更不敢放她出來。
周怡的哭喊聲又尖又高,最後她竟然跪在地上,開始不斷用頭撞地。
每一次撞擊,她的頭就凹下去一點,到了最後,她整個頭顱已經凹陷了四分之一,紅紅白白的汁液流了滿臉,她卻仿佛意識不到,整張臉貼在防護罩上,鼓著眼睛看著外麵的人,不斷重複說:“我的頭好痛啊,誰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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