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今晚留下吧,幺幺。(2 / 2)

那個小啞巴 布丁琉璃 13495 字 6個月前

Shu:【好。】

Shu:【需要什麼東西,我提前讓人準備。】

林知言自告奮勇:【你準備個鍋就行,其他的菜品我來買。論吃火鍋,肯定是我這個本地人最專業。】

Shu:【行,那我跟著幺幺享福。[微笑]】

敲定了行程後,林知言一刻鐘也閒不下來,將小朋友們安頓好,收拾乾淨教室,就去食堂找院長阿姨。

院長阿姨正在和家人揉麵,見到她進門就招呼道:“小言,來得正好,過來一起包餃子呀!”

林知言擺擺手,笑著打字:【院長阿姨,今晚我就不留下吃餃子了,明天再回來給您拜年。】

院長阿姨眯著老花眼看屏幕,隨即驚訝:“為啥子嘛?”

林知言臉頰微紅,將下頜埋進圍巾中:【我約了朋友一起過年。】

“朋友……”

院長阿姨反應過來,當即笑得合不攏嘴,“喲,那挺好啊!你快彆忙了,趕緊回去打扮一下,路上注意安全!”

林知言將手機揣回兜裡,聽著院長一家人毫無惡意的笑聲,揮揮手,逃也似的小跑出門。

趁著附近的超市還在營業,林知言以最快的速度買好火鍋食材,剛到大路邊,就見霍述的那輛鋥亮的黑車徐徐停下。

“這麼多?看來是打算從今年吃到明年。”

霍述開門下車,接過林知言手裡的滿滿兩大袋食材,輕鬆拎入後座。

林知言笑笑,彎腰坐上副駕,抬手將鬢角蓬鬆的碎發挽至耳後。她今天穿著一件柔軟的米白色羊角扣羽絨服,配法式半身裙,露出的一截小腿骨肉勻稱,紅色的圍巾和貝雷帽又給這份溫婉增添了一份新年的喜慶。

到了彆墅,林知言將袋子裡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冰箱放,想起什麼,她問:【你貼春聯了嗎?】

霍述給她衝了杯熱騰騰的咖啡,聞言怔了怔。

林知言一副“我就知道你忘了”的表情,轉身從包包裡摸出了一疊紅紙,打開一瞧,竟是一副手寫對聯和兩張福字。

過年哪能沒點過年的氣氛呢?

林知言指了指門口,做了個張貼的動作,霍述便笑著走過來,牽著她的手說:“一起吧。”

大門口,林知言用無痕膠貼好兩個福字,霍述個子高,則在一旁貼對聯,最後還剩門框上的橫批沒貼。

林知言退後一步審視門框的高度,掏出手機打字:【我去搬條凳子來。】

“不用了,我抱你上去。”

林知言還沒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就覺腰側一緊,繼而雙腳輕巧離地,失重感驟然傳來……

霍述竟然掐著她的腰,將她整個兒輕鬆舉起。

“夠不夠?還要再高點嗎?”

霍述呼吸平穩,不見半點吃力。

【夠了夠了!】

林知言忙以手勢示意,按捺住因失重而紊亂的心跳,將橫幅拍了上去,從左至右一點點撫平。

貼好後拍了拍霍述的手背示意,霍述便很有默契地將她放回地麵,卻不急著鬆開她,而是維持著從後擁抱的姿勢,將下頜擱在她的肩頭,若即若離地摩挲。

林知言實在臉紅,直到肚子不爭氣地抗議一聲。

霍述低笑一聲,放開她說:“走吧,進屋吃飯。”

霍述還當真準備了一隻家庭式電火鍋,鴛鴦鍋底,一邊是海椒翻滾的紅湯,一邊是返璞歸真的骨湯,鍋子在那張質感昂貴的餐桌上咕嚕嚕冒著熱氣。

肉食和蔬菜分開擺了滿桌,林知言脫了外套和圍巾,熟稔地調配好自製蘸料,就開始依次下切成薄片的肉類。

見到那碟撕成片的毛肚時,霍述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

林知言瞥見了,咬著筷子打字:【沒有毛肚的火鍋沒有靈魂,要不要嘗嘗?我燙毛肚的手藝很好的。】

霍述難得表現出幾分猶豫,到底還是端碗接過了那片熱騰騰的纖薄灰褐色抹布狀物體。

入口沒有想象中那般怪味,嫩且爽口,姑且還算不錯,但霍述也隻禮貌性嘗了個味,到底沒接第二筷。

天已經全黑,客廳的電視正在播放春晚前的準備工作,很熱鬨的背景音樂。

林知言是真能吃辣,燙好的食物往加了辣椒麵的蘸料裡一卷,直往嘴裡送。她的嘴唇也是紅的,白皙的臉頰被熱氣蒸出一層細膩的胭脂色,明明那麼愛辣,皮膚卻這樣的好。

感受到霍述的視線,林知言撈菜的動作頓住,問他:【你怎麼不吃啦?還有好多菜呢。】

“我好像還是第一次,這麼正式地過中國年。”

霍述交叉十指抵在下頜處,認真地凝望她說。

林知言看著麵前簡簡單單的一頓火鍋,一時百感交集:這也算正式嗎?

【你爸媽一次都沒陪你過年嗎?】

“國外不興過中國年,何況白女士加入了很多高級俱樂部,每天應酬不斷,很少呆在家裡。至於老爺子,就更不可能了,過去很多年,我連進本宅的資格都沒有。”

霍述極少提及自己的父母,偶爾一兩次涉及,都會讓林知言產生一種遙不可及的疏離感——他那複雜的身世如此,淡漠的親緣關係亦是如此。

“不過現在好了,有幺幺陪著。”

霍述適時地將她的思緒拉回,眼神柔軟。

林知言的心也跟著一軟,將煮熟的牛肉撈出夾入他碗中,翹著手指打字:【你房子這麼大,要是一個人住著孤單,可以養隻小狗陪伴。】

霍述接過碗,說:“我不想養狗。”

林知言有些意外:【你們家以前不是養過一隻德牧嗎?】

她還以為霍述是喜歡狗的呢。

“那是白女士送給Nana的生日禮物,跟我沒有感情。”

霍述意興闌珊地說,“每次我一回家,它都會對著我狂吠。”

而且,隻對他一個人吠叫。

【為什麼呀?】

林知言不理解,按理說德牧聰明又忠誠,是很護主的。

“誰知道呢。聽說狗能感受到人類察覺不到的磁場,或許是察覺到有什麼危險靠近吧。”

【那養貓也可以,隻是家裡門窗太多,封起來比較麻煩。】

“我什麼都不養。”

霍述抬起眼睫,微微一笑,“我有你在身邊,就足夠了。”

林知言抿唇,很沒出息地紅了耳廓。

春晚開始了,歌舞一如既往的人多,小品一年賽一年的無聊,林知言和霍述一起清理殘羹剩飯,將臟碗筷丟入洗碗機,從冰箱裡端出一盤子砂糖橘來。

林家傳統,圍看春晚絕對不能沒有瓜子和砂糖橘。

然而蹙眉嗅了嗅衣服上沾染的火鍋味,林知言又犯了難。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一身火鍋底料味地坐在霍家這張乾淨舒適的高級沙發上。

霍述從廚房出來,就見林知言端著果盤舉棋不定地杵在那兒,不由失笑:“實在難受,就去樓上浴室洗個澡吧,鏡櫃裡有沒開封的洗漱用品。”

一樓的公共浴室改造成了方便霍依娜使用的樣子,淋浴間塞了張洗澡椅,正常人進去很難轉身。林知言當然不好意思占用她的浴缸,想了想,還是去樓上比較妥當。

這是林知言第一次進霍述的臥房。

二樓能打通的地方都打通了,整個空間格外寬敞,簡約現代風的會客廳旁,是半開放式的書房,長長的書桌上擺放著好幾台纖薄的電腦,機械鍵盤宛轉流光,像是科幻電影中的高科技場景,浩如煙海的書架更是讓林知言有種身處圖書館的錯覺。

再往裡就是浴室,以及連著衣帽間的偌大臥房。

林知言推開浴房的門,又犯了難。

“怎麼了?”

霍述拉開鏡櫃,取出乾淨的毛巾和牙刷。

該怎麼說呢?

林知言握著手機半晌,才慢吞吞打字:【我沒帶換洗的內衣褲。】

霍述一怔,說:“在這等我一下。”

霍述下樓去了,三分鐘後回來,手裡拿著一包……一次性女士內褲。

林知言接過,隨即睜圓杏眼,挑眉看著他。

霍述仿佛看到她頭頂豎起了一對毛茸茸的兔耳,警戒審問的態度。

他很配合地舉起雙手,無辜含笑的語氣:“彆多想,是Nana的,借來應個急。”

於是那雙警覺的兔耳垂了下去,她輕巧地抿了抿唇線,轉身關上了浴室的門。

林知言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吹乾頭發又花費了些時間,等她擁著厚實的浴袍出門時,霍述正背對她坐在書桌後,對著電腦裡的文本出神。

聽到浴室趿拉的細碎腳步聲,他很快熄屏,靠在墨色的工學椅中轉身。

霍述也洗漱過了,微潮的頭發隨意搭在眉骨上,身上穿著那件林知言親手織就的落肩毛衣,滿身清爽乾淨的少年氣息。

空曠的房間,繾綣的燈光,淡淡的沐浴氣息縈繞著孤男寡女,很難不讓人心猿意馬。

林知言磨蹭過去,正猶豫要不要回公寓,就聽霍述低沉的聲音傳來:“今晚留下吧,幺幺。”

他起身,抬手撚起她鬢邊的一縷碎發,視線落在她被熱水浸泡得微粉的脖頸皮膚處,極近深沉。

“回國後的第一個新年,我想你陪我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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