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應該有乾淨好聞的氣息。他一定是處女座,隻有處女座的男生才會這麼潔癖。
總是待在書房裡的他,有一股淡淡的墨水香味。
薑邈天馬行空的想著,低下頭,眼淚啪嗒一顆,滴進圍巾裡。
她不想讓周屹川看到,所以嘴硬解釋說:“是風太大,吹出來的。”
明明說這話的時候,鼻頭也是紅紅的。
他點點頭,遞出一張乾淨的方帕給她。
她接過後,卻隻是攥在掌心,嫌棄地不肯用它擦眼淚。
即使那塊方帕一直被她精心存放,保存至今,她也隻是嘴硬的覺得,她那是害怕周屹川在上麵塗了毒藥,想要以此來害她。
之所以留著,是為了保留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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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周屹川麵對她的解釋,什麼話也不說,她有些憤懣:“你不安慰我嗎?”
她真矛盾,怕他看穿,又怕他看不穿。
他隻是說:“在沒有體會過和對方同等的難過時,所說的一切安慰話語,都隻能算風涼話。”
你看,他總是這麼理智,所以薑邈才會討厭他。
那個冬天實在太冷了,便利店內的飲料都是冰的,哪怕擺放在貨架上,隔著瓶身去摸也帶著寒意。
周屹川拿了一瓶檸檬茶。
薑邈隻喝這一種。
他將瓶子放進袖口內,被他用體溫驅除掉寒意。薑邈看著天上的雪,她不敢回家,怕媽媽會罵。
這次離家出走,她留了一封信,把話說的很決絕,說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
周屹川讓她放心:“不會挨罵的。”
她不信:“你不了解我媽媽。”
他將那瓶不帶寒意的檸檬茶拿出來,遞給她:“相信我。”
薑邈看著他。
他皮膚很白,頭發碎短,露出眉骨。
鼻梁又高又挺,眼睛是偏細長的眼型。
他身上的清冷感不僅僅來自於他的性格,還有他那張臉。置身冬日,又仿佛融於冬日。
他就是高山雪,高高在上,衣不染塵。
卻願意一次又一次的俯身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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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邈是後來才知道,那天他有一場很重要的考試,甚至直接關乎他的未來。
但他瞞著所有人從考場離開了。
在接到那通電話後,他神色慌亂地從考場離開。
連手機都來不及拿。
沒人知道那通電話的內容是什麼,讓他不顧一切,連一向最為看重的禮數都拋擲腦後。
那場雪太大,積雪很深,她走得搖搖晃晃,像一隻企鵝。
後來周屹川縮小了步伐,她便踩著他踩出來的腳印跟在他後麵。
仿佛嬰兒學步一般。
他走一步,她走一步。
他的腳真大,比她大出那麼多。
真討厭,他連腳都比自己的大。
分明是再正常不過的男女差異,可她卻好像總是再這種地方斤斤計較、耿耿於懷。
隻要和他有關,她總要爭個輸贏。
是自卑,所以才會傲慢。
越是在他麵前自慚形愧,就越要擺出高姿態。好像隻有這樣,兩人之間才會達到一個詭異的平衡。
可是現在,這種詭異的平衡被打破了。
薑邈感覺自己的身體感官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在一陣急促的抽搐當中,她終於哭了出來。
周屹川抱著她,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好了,都好了。”
她眼神迷離的看他,這種時候情緒更加脆弱,她想要親他,摟著他的脖子索吻。
他笑了笑,隻是說:“我去漱個口。”
她躺在床上,聽見浴室裡傳來水流聲,很快他就出來了。
薑邈的情-潮還未完全褪去,偶爾的抽搐,似乎是身體還在回味剛才的刺激。
周屹川從身後抱她。
他的酒醒了嗎。
薑邈感到好奇,想要去問他,才剛發出第一個音,薄唇微啟的瞬間。
她的唇被吻住,濕熱的舌頭順勢進入到她的口腔中,與她纏吻。
他連接吻都帶著一種慢條斯理的循序漸進。
碰碰她的牙齒,又去舔她的上顎,然後輕輕含住她的舌吮吸。
所有動作都做的從容不迫。
他一隻手就能完全掌住她的整個後腰。薑邈像一枝柔軟的蒲柳,被他壓向自己懷中。
他的胸膛可真硬啊,那麼寬闊。她用手去摸,感受到了肌肉的線條輪廓。
隨著他每一次用力都變得愈發緊繃。
薑邈想,他還記得他家的那套祖訓嗎。
——君子不失足於人,不失色於人,不失口於人。
她朦朧間感受到了什麼,睜開那雙迷離到看東西都逐漸模糊的眼睛。
手握著罪證,輕聲質問他。
“你不是說喝醉了,那個不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