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邈感覺自己的心跳變快了, 她以為是周屹川離自己太近的緣故。
畢竟這麼帥的一張臉與自己近在咫尺,心跳不快反而證明身體有問題。
薑邈有些懊惱自己敷著麵膜,沒法對他做點什麼。
她臉上帶著笑:“那還真是可惜, 應該早點問你的。你說他們要是知道我和你結婚了,會是個什麼反應?”
她的問題在周屹川這兒沒有等來回答。
他搖頭:“不清楚。”
薑邈能夠想象出大致的情形,驚掉下巴的必定不在少數。
當初在學校有好事的同學按照顏值將他們配在一起, 美其名曰二人離在一起就差認識。
也有另外一部分人說薑邈配不上周屹川的。
的確, 她除了那張漂亮臉蛋和完美身材,彆的優點也沒了。
不像周屹川,德智體美勞, 不管什麼, 他都是第一。
在人生這條路上,他永遠走在最前麵。是彆人望塵莫及的存在。
薑邈有時候也會感慨,如果不是那紙婚約, 她也會是對他望塵莫及的其中之一吧。
“等下次有機會了, 我再帶你去見見他們。”
她笑容狡黠, 明顯心裡憋著壞。
周屹川看見了,也沒有拂她的意, 點點頭, 提醒她:“麵膜要乾了。”
薑邈這才想起來早就過了時間, 難怪臉上開始刺痛。
她急忙跑進盥洗室, 很快,裡麵傳來水流衝洗的聲音。
回想起剛才那一幕, 周屹川唇角揚起極淡的弧度。
那天晚上,薑邈是和周屹川一起睡的。兩人如今雖說還是分房睡,但她偶爾也會抱著枕頭被子去他的房間。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周屹川的房間乾脆直接多出了一個枕頭和一床被子。
薑邈也不用再費勁搬來搬去。
入了冬後, 晚上總是有寒意的,尤其是被窩裡。
薑邈嫌自己那邊冷,非要將腳伸進周屹川的被子裡。
她體寒,之前去看過中醫,說她氣血不足,甚至還給她開了幾副藥,讓她喝滿一個療程之後再過去複查。
薑邈喝了一碗就嫌苦,之後就再也不肯喝了。
這個世界上好像隻有曲女士能鎮得住她。帶她去看中醫的是經紀人,她說不喝,經紀人總不能硬灌。隻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給她補補。
但那些營養補給除了貴以外,用處也不大。
所以直到現在,一入冬,薑邈的手腳還是涼的。
周屹川還沒睡,手裡拿了本書正在看。
那隻帶著涼意的腳使壞般從他的睡褲褲腳伸進來,貼著他的小腿取暖。
周屹川垂眸,就見將自己埋進被子裡的薑邈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在偷看他。
或許是有點心虛,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她竟然又默默地將被子往上扯了扯。
連帶著整個頭都一起蒙住了。
還以為周屹川會語氣平靜的讓她把腳拿出去,薑邈都做好裝睡的打算了。
結果他什麼都沒說,繼續看書。
薑邈睡不著,可能是白天喝多了咖啡,這會兒提神的效果才出現。
她在被子裡翻來翻去。
周屹川以為是自己打擾到她,合上書放置一旁,將燈也關了。
隨著他躺下,身側床墊微陷。那種有個人睡在自己身旁的實質感覺出來了。
薑邈似乎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以及他的體溫。
是男女的差異,還是個體的差異。
薑邈覺得周屹川的體溫,比自己要高上許多。好像靠近他就會變得溫暖。
甚至於她覺得,他的被窩肯定更加舒適。
她心癢難耐,想要侵入他的“領地”
但僅存的邊界感還是讓她斷了這份念頭。
他這個老古板,能默許她和他躺在一張床上已經算是他邁向思想開明的一大步了。
她就不指望他能持續容忍她的得寸進尺。
雖然以他的良好教養,總不可能將她趕出房間。
但他會自己離開。
薑邈再次將頭埋進被子裡。
她在心裡歎氣,這樣一副極具誘惑性張力的長相和身材,卻給了一個毫無情趣的人。實在是暴殄天物。
嘗試了那麼久,還是睡不著,最後偷偷躲在被子裡玩起手機。
因為擔心吵到周屹川,她甚至還貼心地戴了耳機。
她遊戲玩的菜,偶爾閒下來的時候會用來打發時間。
做為一個虛榮心強的人,她的高段位都是花錢讓代練打上去的。
匹配到的自然都是同樣段位的,一局遊戲下來,隊友開了麥罵她。
薑邈雖然脾氣衝,但罵人這種東西她還屬於幼兒園級彆。
曲女士管她管得嚴,好歹也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富家千金。
那人罵累了,竟然還換了舍友繼續。罵人還有接力賽,薑邈頭回見到這場麵,震驚不已。
她氣到退出遊戲。幾時受過這委屈,越想越氣,最後竟然被氣哭了。
眼眶紅紅的。
身旁的動靜一直沒停過,不間斷的翻身,不時傳來歎氣聲。
這會兒開始顫抖。
周屹川坐起身,喊了她的名字,沒得到回應。
遲疑片刻,他略帶擔憂的將她的被子輕輕掀開。
薑邈身上穿著真絲吊帶睡裙,蜷縮著身子,手裡還拿著手機,眼眶很紅。
哭到顫抖。
周屹川眉頭微皺,伸手去摸她的額頭:“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她搖搖頭,哭的更凶了。覺得丟臉不肯說。
確認沒發燒之後,周屹川放緩了語氣,輕聲問她:“餓了?”
她還是搖頭。
周屹川看了眼還戴在她耳朵上的藍牙耳機,以及被她緊緊握著的手機。難怪剛才一直聽她這邊有動靜,原來是在裡麵玩手機。
薑邈倒不完全是被罵哭的,她當藝人這麼久,被黑粉造謠P黑圖,追著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
她哭是因為氣的。遊戲玩不過,連吵架都吵不過,實在是窩囊。
她越哭越凶,最後哽咽著將頭埋到他腰上,纖細的手臂圈上去,委屈巴巴地告狀:“打遊戲被人罵了,他說我是殘疾人,還說用腳玩遊戲。”
說話時,鼻音很重。
周屹川不玩遊戲,所以他對這個沒什麼概念。
但薑邈突然撲到自己懷裡,還是讓他怔了一瞬。
愣怔隻持續了幾秒,他伸手將自己那邊的床頭燈打開。
這下才徹底看清,薑邈身上的睡裙,裙擺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腰上。
她蜷縮著的腿,白皙修長。內褲毫無遮掩,看得一清二楚。
周屹川秉承著非禮勿視的紳士禮儀,移開了視線。
他怕她凍著,替她將被子蓋好。
並給出解決方法:“在網絡上罵人也是需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薑邈愣了一下:“什麼?”
周屹川見她眼睛哭腫了,替她蓋被子的手還沒收回。他手指微微用力,像是在忍耐什麼。
麵上卻還是那副喜怒不顯的平靜,他隻是說:“我讓公司的法務去聯係一下。”
薑邈這下聽懂了。她從床上坐起身:“不至於。打個遊戲而已。”
周屹川點點頭,不勉強。
“還難過嗎?”他問。
薑邈吸了吸鼻子,仗著這點得寸進尺起來:“你如果答應我一件事,興許我就不難過了。不然我就一直這麼坐著,反正我也睡不著。”
周屹川不是什麼心軟耳根軟的人,但他的紳士風度讓他不可能對薑邈坐視不理。
所以最後薑邈心滿意足地進了他的被窩。
溫暖,又帶著他身上特有的雪鬆檀木冷香。薑邈感覺沒一會兒困意就開始襲來。
看來許櫻說的一點錯也沒有,大冬天的懷裡就應該抱著一個暖呼呼的男人。
她很快就睡著了,睡不著的那個人反倒成了周屹川。
她連睡夢中都不安分,手一直試圖往他睡褲裡伸。
周屹川幾次將她的手拿開,最後都被她給掙脫了。
迫於無奈,他隻能側身,將她抱入懷中,她不安分的那隻手,也被他輕輕握住。
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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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薑邈發現了一件顛覆她認知的事情。
周屹川今天居然沒有在她睡醒前就離開。或許是那天她因為這件事兒衝他發脾氣起了作用。
她不再是獨自一人躺在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身側冰冷不帶溫度。
薑邈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緊緊摟抱著男人的腰,而她的臉則埋在對方胸口。
男人的胸肌有一種很奇怪的觸感,用力時會充血,一旦充血就變得堅硬。
可沒充血時,是偏軟一點的。
周屹川有健身的習慣,他的自律讓不管忙或不忙,都會堅持晨跑或是夜跑。
甚至家裡也有獨立的健身房。
不過他的肌肉並不屬於誇張過頭的範疇。
恰到好處的輪廓和線條,蘊含著很強的爆發力。薑邈體會過。
她明明醒了,卻不想離開。
難得可以光明正大的占便宜。
她假裝打哈欠,抬手去揉眼睛,一番自以為自然,實則到處都是破綻的假動作結束後。
她順勢將手放在他胸口。
真絲睡衣的特點就是輕薄,薑邈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呼吸時胸口的起伏。
清早雌激素分泌旺盛,薑邈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
周屹川早就發現她醒了,他將腕表拿到她麵前。
“九點了,今天不是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