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
薑邈麵色一喜,追問他:“不會幫她剝?”
他還是搖頭:“這個假設不成立。我不會娶彆人。”
換了尋常人說這些,可能會覺得虛偽。可這話是周屹川說出的。
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遊戲裡通關遇到的大BOSS,他會無差彆攻擊每一個玩家。
可某一
天,他唯獨放過了一個人。
是他大發善心,還是對方過於特彆。
做為被特彆對待的那個“玩家”,薑邈湊到他麵前,離他那麼近,那麼近,近到她能看清他臉上的細微絨毛,也能看見他眉毛下方那一粒非常非常小的淺褐色的痣。
她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摟著他的脖頸,在他眉毛下方,眼睛上方,那粒淺褐色的痣上留下一個吻。
“所以你從小就認定了,隻會娶我一個人?”
她的話音落,病房久久沒有聲音響起。
安靜的隻剩下空氣淨化器運作的聲音。
過了很久,周屹川點頭。
“嗯。”
薑邈眨眼,那種奇異的感覺又湧上來了。她好像終於厘清那是什麼。
“周屹川,我之前一直不懂。”
她又開始說一些沒頭沒尾的話了,這次周屹川仍舊沒有打斷她,有耐心的等她說完。
她伸手捂著胸口,掌心下壓著的,是雜亂無章的心跳。
“但我現在懂了。”她離他越來越近,鼻尖蹭著他的鼻尖。溫溫柔柔的氣音,從胸腔至咽喉溢出。
她說:“周屹川,我喜歡你。”
周屹川呼吸停滯了一瞬,而後淡笑著點頭:“是嗎,那謝謝你的喜歡。”
她總會和他開一些不合時宜的玩笑,當下似乎也一樣。
“這次是認真的。”
薑邈從他懷裡離開,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周屹川能輕易分辨她每一個眼神的含義。
所以她偶爾的一些小把戲,他也看得一清一楚。
之所以每次都被她得逞,不過是他在陪著她玩而已。
可這次,他看著她的眼睛,竟然分辨不出。
這番話裡,幾l分真,幾l分假。
薑邈重複,強調:“是真的,這次是真的。”
毫無重量的幾l個字,語調音量都顯得輕慢。
周屹川臉上的笑一點點隱了去。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眼神也愈發深邃:“你說什麼?”
她直視著他,毫不避諱:“我說我喜歡你,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
她又改口糾正:“不對,是愛,我愛你。”
周屹川眼眸微眯,喉結不受控地上下浮動。
或許是因為冬季太過寒冷,導致人類的行為都變得緩慢。
他像是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低頭看了眼病床上的小桌板,又攤開手看自己的掌心。最後從外套口袋裡取出手機,滑動解鎖看了眼時間。又放回去,又拿出來,又放回去,又拿出來。
如此反複了好幾l次。
薑邈被他弄懵了:“你怎麼了?”
“我也......“他抬眸,“不知道。”
薑邈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出這種十分直白的,茫然神情。
他像是徹底喪失情緒管理,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說些
什麼。
往日那個喜怒不顯的人,如今仿若三歲幼童一般。
他垂眸,睫毛顫動的頻率有些慌亂。
薑邈被他這副反常舉動弄懵了。
“就算我告白有些突兀,你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吧?”
她似乎不滿,自己的第一次和人告白,居然是這種反響。
同時還有點難過,以為他是拒絕自己了。
“你這副樣子,我還以為我是什麼醜八怪,被我喜歡可真是丟你的臉了。⒔⒔[]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賭氣起身,要走,又被拉回來。
觸不及防的力道,太大太急。
她沒有絲毫緩衝地被扯到那個寬闊溫暖的懷裡。他一隻手還護著她正在輸液的那隻手,防止她亂動,導致走針。
鼻梁不小心撞在他肩上,被撞疼了,她微微皺眉,剛要問他的罪。
可抱著她的人,一直在抖。
像是人在情緒激動時,腎上腺素突然飆升。又像被極寒天氣凍的。
總之,他一直在抖。他的手在抖,身子也在抖。
包括心臟,也在抖。
薑邈被嚇到了。
從剛才開始,他就變得格外反常。
這不像周屹川,根本就不像。
平日裡的他冷靜自持,臨危不亂。
可現在呢。
薑邈遲疑,小心翼翼的問他:“你該不會.....被鬼上身了吧?”
“再說一遍。”他將她抱緊,臉埋進她的頸側,聲音格外沉悶,低啞的可怕。
薑邈愣住:“說什麼?”
“剛才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