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邈聽了她的話,氣到就要卷袖子過去,被周屹川伸手攔住了。
他和對方交談,還是一如就往的從容冷靜:“之前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薑邈扔你的書包確實不對,但有你們先為難她的前因在,我想,這件事要不就這麼算了。”
薑邈一聽他的話,頓時急了:“算什麼算,憑什麼算!”
周屹川伸手攔著她:“彆衝動。”
她衝動的性格,好像永遠需要一個冷靜,且內心強大的人,時刻在身邊安撫。
而周屹川,就是這樣的人。
薑邈罕見的在他懷
裡紅了眼睛,她指著她們:“明明是他們的錯,憑什麼算了?”
對方要的就是她的破防,此刻也心滿意足地笑了,甚至還在不停挑釁她:“對啊,就是我們的錯,又怎樣呢。反正被罰寫檢討的是你又不是我們。”
周屹川眼神變得暗沉:“所以,是你們先欺負她?”
“對啊,看她不爽咯,誰讓她整天一副拽的要死的樣子。”
有時候一個人對一個人的惡意往往是不需要理由的。
周屹川沒有再說話,他帶著薑邈離開了。
那天薑邈表現的很沉默,她一直低頭往前走,甚至連路邊有水坑都看不見。
周屹川過來拉她,也被她甩開。
“你離我遠一點。”
周屹川垂放下被甩開的那隻手:“我知道你委屈,但做事情不能太莽撞。”
他拿出錄音筆,裡麵的紅燈還亮著。
他故意說那些,不過就是為了讓他們說出真相。
現在真相有了,薑邈也不用再繼續被冤枉。
“沒關係,你不用擔心,我來處理。”
周屹川彎著腰,溫柔細致地為她擦掉眼淚。
薑邈難得沒有推開他。
或許那一次,她的確希望有一個人能為她擦乾淨眼淚。
她那樣的膽小鬼,本來就害怕一個人待著。
也是那一次,好像是周屹川生平第一次打架。
應該是第一次吧。薑邈不大記得,她很少記他的事情。
包括他的生日。
那天是放學,她照常走了之前那條路,聽到裡麵有斷斷續續的求饒聲。
按理說這種時候應該避而遠之,可那天卻不知道被什麼吸引,她好奇地過去。
直到看見挨打的人,以及動手的人。
那是薑邈第一次看見那樣的周屹川,他眼神陰翳,警告那個人,以後離薑邈遠一點,不然下次就不是挨揍這麼簡單了。
周屹川鬆手,將對方扔回地上,那人被揍到渾身發軟,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察覺到他從這兒離開,薑邈嚇的掉頭就走。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親眼看見那樣的周屹川。
明明他在她麵前總是被她欺負,任她打罵也沒有任何脾氣。
永遠都是溫和平靜,像是一壺涼不掉,又沸騰不了的溫水。
其實那個時候心裡就開始對他有了改觀,可薑邈總是不斷地在心裡否認有關周屹川的一切。
從小到大,一直保護她,無條件相信她的,甚至都不是她最為親近的父母。
而是周屹川。
這次同樣也一樣,周屹川找來她的酒店,見她又把自己關在裡麵,悶頭玩遊戲。
手機關了機,放在一旁。
周屹川走過去,摘掉她的耳機,在她身旁坐下:“吃飯了嗎?”
她不理他,繼續在遊戲世界裡廝殺。
直到屏幕變成黑白。
哪怕周屹川不玩遊戲,也知道,這樣代表她遊戲結束了。
他又問她:“餓不餓,帶你去樓下吃飯?”
薑邈終於忍無可忍:“這種時候哪還有心情吃飯?”
他笑了笑:“終於肯理我了?”
薑邈移開視線,看著窗外。似在賭氣。
其實這件事怪不了周屹川,但她好像一直都有這個習慣。越是依賴一個人,就越無理取鬨。
這樣的習慣其實很不好,時間長了,再愛你的人也會失去耐心。
可周屹川卻一直都在。
他摸了摸她的頭,笑她:“沒什麼好怕的,這件事很好處理,相信我,好嗎?”
薑邈眼神存疑:“怎麼處理,又拿錢堵那些人的嘴?”
他沒有否認:“能用錢解決當然最好。”
薑邈說:“要是不能呢?”
他唇角微彎:“那就用更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