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周屹川說的那樣, 他說做一天,就真的言而有信的做了一整天。
薑邈覺得自己都快分不清日夜了。像一條跟隨海浪被隨意拋起又放下的魚。
“不行了,口渴。”不知過去多久, 她靠在他肩上求饒, 含糊不清的說著話。
聽見她嘶啞的嗓音,周屹川心疼地揉了揉她微微乾裂的唇:“聲音怎麼啞了。”
她眼神怨怪地瞪了他一眼:“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他笑了笑, 和她致歉:“因為太久沒見麵了。所以一時沒忍住,抱歉。”
她被他抱著去了客廳,倒了一杯溫水,親自喂到她嘴邊。
她一口氣喝完, 周屹川在旁邊叮囑她慢點,彆嗆到。
薑邈喝完後,試圖和他商量:“歇一會兒?”
周屹川點頭:“這次完了就歇。”
聞言,她低頭看了一眼。
無奈又委屈地重新靠回他肩上:“你是不是嗑藥了?”
“沒有。”他單手抱著她, 將她散落在臉側到頭發輕輕撥開, 然後垂眸吻了下去, “太想你了。”
他吻的難舍難分,話也說的有些含糊。
薑邈被放在身後的島台上坐著,他還很貼心的提前放好墊子。
因為島台是大理石料, 擔心她直接這麼坐在上麵, 會著涼。
“幾點的機票?”
她說不出話, 也使不上力, 全部重心都放在他身上:“這種時候就不要問這個了。”
周屹川溫聲笑笑,他的神情以及語氣,都和他此時的行為動作完全不相符:“那應該什麼時候問。你明天就要走了。”
她咬著唇回答他:“早上八點,但要提前一個小時到機場。”
“嗯,我送你。”
“不用, 太早了。你好好在家休息。”
“現在就在休息。”他低下頭,咬著她的耳朵,聲音低沉,“什麼時候回來呢?”
人還沒去呢,就開始問她什麼時候回來了。
薑邈沒有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蹬了蹬腿,翻著白眼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
她在生他的氣,所以連帶著說話語氣都有點衝。
周屹川不懂她為什麼又生氣了,拿來紙巾替她擦乾淨:“我最近剛好沒工作。”
薑邈心安理得地接受他此刻對自己的好。
本來就是他造成的。
“你沒工作關我什麼事,我檔期可是排得很滿。”
語氣竟然有幾分得瑟和炫耀。
其實薑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周屹川跟前炫耀什麼。
“我是說,我可以進山去陪你。”
薑邈睜開眼睛:“你要進山?”
他神色溫和:“可以嗎?”
薑邈心念微動,原本她還在想,這幾個月見不著人,她想他了怎麼辦。
視頻通話和人就在身邊肯定是有區彆的
隔著手機視頻,看得見摸不著,那種感覺更難受。
既然他都主動提了,她就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準了。”
她故作的嬌矜和傲慢在周屹川看來,隻剩可愛。他情不自禁地又抱著她吻了吻。
“那再等我幾天,我把之後的事情交代下去,就過去找你。”
她不滿:“不是說沒工作了嗎?”
“是沒工作,但是如果需要在那邊待幾個月的話,有些事情得提前處理好。”他有耐心的和她解釋。
薑邈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
她乖乖被他抱回懷裡:“好吧。”
次日一早,她出發去機場。雖然昨天嘴上還在說,讓周屹川多睡一會兒,怕打擾他休息。
結果次日甚至還需要他來喊自己起床。
“已經很晚了,再不起床的話就要延誤了。”
薑邈哼哼兩聲,又將自己縮回被子裡:“再睡兩分鐘,就兩分鐘。”
周屹川站在床邊等著。
非常嚴格,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兩分鐘一到,他就將她從床上抱起來:“抓緊時間去洗漱,然後下樓吃早餐。”
薑邈全程閉著眼,有氣無力地洗漱完,又有氣無力的下了樓。
今天連早餐都是周屹川親手做的。
一整個營養美味還低脂。
薑邈拍戲期間吃個飯都得嚴格計算熱量,唯恐超出一卡路裡。
上鏡胖十斤這話不是說著玩玩的,鏡頭是真的會將人給拉寬。
薑邈想到去劇組了又得頓頓吃食不下咽的減脂餐,她咬了口手裡的三明治,問周屹川:“要不你乾脆去當我的私人廚師算了,我每月給你算工資,另外還給你交五險一金。”
她給他開的那點工資估計還不夠他平時吃一頓飯的,但薑邈就是很有自信他會同意。
隻是她沒想到,周屹川居然還抓住這點和她講起了條件:“那是不是住在一起才更方便?”
薑邈停下了動作。
見他神色溫和,正將那枚水煮蛋剝殼:“我昨天粗略了解了一下,那邊雖說是在山裡,住宿條件卻算不上艱苦,做為風景區,周圍有很多山腰民宿。到時候我可以包下一處,隻有我們兩個。”
薑邈聽了他的提議,難免心動,隻是……
“你包民宿的錢都夠我開你好幾年的工資了,劃算嗎?”
“劃算的。”
既然冤大頭本人都沒意見,她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薑邈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我到時候去了之後給你打電話。”
周屹川將人送到機場,她和團隊的工作人員彙合。
助理往外麵瞥了一眼,她好像瞧見薑邈剛才是從路邊那輛黑色庫裡南上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