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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也想說我了解你。可是,我現在才認識知花知花你幾天,所以隻知道一點點,沒辦法像你對我這樣,對你說出這麼溫暖的話。連網絡上知花知花你根本不認識的人都要比我了解得更多。那上麵還有超級過分的人……”

意外地。

江戶川亂步用十分委屈和嫌惡的語調。

“超級過分的人?”知花千佳輕聲重複令他心生厭惡的東西。

“就是不可理喻的笨蛋大人!雖然母親說我不能覺得彆人是笨蛋,但是,我就是覺得他們非常可能是笨蛋,因為他們對自己沒有正確的自知,不,說他們非常可能是笨蛋簡直太失禮了,我覺得他們就是笨蛋大人——知花知花你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喜歡他們的!”

“啊。”

江戶川亂步連用了三個絕對來強調。

知花千佳伸手抓了抓他亂糟糟的黑發,輕輕應了一聲。

“你……為什麼要和其他人比呢?

“你在這裡,就遠遠超過其他人了呀。”

江戶川亂步緘默一瞬,更緊地回擁她。

知花千佳感覺到堅實的力度,脖頸間埋得更深的一隻腦袋,他略微有些紮人的發梢。

以及心口另一個砰砰作響的律動。

然後,江戶川亂步的聲音低低地飄過來。

低。

卻堅定。

“知花知花你在我心中的排位也遠遠超過其他人,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知花千佳感受到輕輕的摸頭。

江戶川亂步用右手動作輕柔地摩挲。

仿若一片輕盈的羽毛,一下又一下地掠過。

又像小貓的輕撓。

用指腹輕輕地,摸過她腦袋上的傷處。

“……失憶肯定要比發燙更難受吧,還有這樣分明的傷口,肯定是超難受的。

“可是我覺得,知花知花你失憶是一件對我來說非常好的事情——你的超難受對我來說,是好幸運,因為知花知花你失憶了才會到鄉下散心,我才可以在車站前遇見你,父母以外唯一真正了解我的你。你沒有失憶的話,我就無處可去了,我不可能在這裡,更沒辦法遠遠超過其他人……”

“我的難受是你的幸運嗎?”

知花千佳把下頜抵在毛茸茸的亂發上。

“這就是由各種事情湊成的必然呀。如果不是遺忘了,我不會休學。如果不是有大量的閒暇,我不會到鄉下。如果沒有收到台風預警,我不會決定當天儘快回去。如果你不是亂步,

“我才不會允許你在這裡呢。”

知花千佳停頓了一下,用輕快一些的聲線。

“而且,因為我難受的失憶,所以才會在車站前見到你——亂步你不覺得這也是我的好幸運呢?你是有點煩,有點吵,還有點,但是更可愛啦。我最受不了可愛的人了。”

“我知道哦!有人故意對你扮可愛,我也有這麼做的時候,不過我的可愛是名副其實的!我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知花知花你喜歡的可愛!”

江戶川亂步微微仰起視線,彎彎的綠眼睛迸出透徹的光亮。

他笑著哼哼了一下,慢慢鬆開。

最後放開輕撫她腦袋的右手,不由分說地拿過她的手機。

“我先不說話了,知花知花你快休息啦。你不要管手機了,我幫你看著!我會負責的,知花知花你要心無旁騖地睡覺,是這麼說對吧,心無旁騖?總之就是要聚精會神地休息!”

“……”

知花千佳注視令她束手無策的目光、

“好吧,那麻煩你了。”

“誰叫你是知花知花呢!”

*

工藤有希子按下開機鍵。

她不久前,剛剛和工藤優作從日本的家裡取了寫作用的一些資料過來。

因為工藤優作實在被出版社和印刷廠催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在下周前至少要交出一本書的初稿。

原本還想趁著難得回國的機會,順便用在飛機上構思好的推理遊戲捉弄一下她可愛又帥氣的兒子。

她和工藤優作已然全副武裝,她易容成一個胖乎乎的阿姨,工藤優作則化身他筆下的主角,戴麵具,襲長披風,坐在車上確認易容和計劃都是無懈可擊的,看工藤新一就近在眼前了,和毛利蘭打打鬨鬨地穿過。

雖然很想看到工藤新一被她捉弄成功的表情,但是他和青梅的約會更重要。

那個推理遊戲隻能等下次回國再用了。

工藤有希子略顯失望地撅起嘴,瀏覽手機屏幕上不斷刷出來的消息提示。

有重複數次的未接來電。

都是來自日本的陌生號碼。

欺詐電話通常會連續撥三次,表示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來電,未接起的人便更可能會回撥過去。

這個未接來電的次數超過三次。

不隻是她的手機,工藤優作那邊也接到了。

沒有表明身份和來意的郵件或是短信。

不太像是催稿的號碼。

工藤有希子計算時差,日本現在應該是明媚的白日。

她看向工藤優作。

“這個號碼挺有意思的。”

工藤優作說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誇獎。

他總是輕描淡寫地說她聽不懂的推理和結論。

工藤有希子瞥瞥工藤優作。

“哪裡有意思了?”

“最後麵的6個數字,628496,拆開成6,28和496來看,這三個數都是完美數,而且是按序列排在最前麵的三個完美數。”

“完美的數字?難道有誰強製規定了哪些數字是絕對完美的嗎?我覺得我們家三個人的生日數字才是完美的,其他人也會有不同的看法。”

“完美數的真因子之和恰好等於它本身,第一個滿足這個條件的數字是6,第二個是28,然後是496,8128,33550336。”

工藤優作邊解釋,邊回撥。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

工藤優作問。

“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亂步。”

從對麵傳來了十分清脆的少年音。

亂步。

這是一個鼎鼎有名的名字。

他就拿過專門鼓勵新人作家的亂步獎,日本推理小說的最高榮譽。

現在也經常受邀擔當亂步獎的評委。

工藤優作用餘光瞅挨近的工藤有希子,問:

“哦。亂步君,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不是我找你!”亂步否定。

“那能請你把電話交給找我的人嗎?”

“不能!”亂步毫不猶豫地拒絕。

“那麼,你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啊,你快點把你討厭的兒子從這裡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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