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絕不傷害的範疇僅限於知花千佳和江戶川柯南,不包括其他人。
比如,小小的威脅和恐嚇不算是傷害。
再比如,當波本知道江戶川柯南的真相,他將如何利用——波本肯定在關注、調查,想弄明白她特彆喜愛江戶川柯南的真正緣由和企圖,正如她想弄清楚波本鐘情知花千佳的真實原因和計劃,掌控更多主動權。
這是互惠互利的約定兼合作。
也是一場各懷心思、爾虞我詐的生存戰。
這場生存戰是極其不公平的。
她需要對付波本、知花千佳、江戶川亂步,發布招攬任務、對她報以期待的上司,極可能還有她守護的江戶川柯南。
想到江戶川柯南,現下在網絡上被熱議的「江戶川」,不隻是今日第一天上學的江戶川亂步,還有與服部平次一起行動的江戶川柯南。
觀察力和推理才能一如既往的優異,輕輕鬆鬆解決了一樁又一樁委托及突發事件。
洞察真相時的笑顏自信又不張揚,可愛又可靠,不愧是她珍視的寶物——等等!
貝爾摩德倏地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
當一個人自身深陷身體縮小的困境,最迫切的第一要務不應該是處理彆人的委托吧……必然是著手收集、調查返老還童的情報和資料,想方設法變回去。
江戶川柯南不缺乏與之相關的線索。
反之,他有太多線索了。
可他並未專注於自己棘手的麻煩,而是一整日忙於為其他人掃除煩惱——江戶川柯南是樂於為其他人衝鋒陷陣的,絕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將自己的麻煩交給其他人,自己什麼都不管。
所以,江戶川柯南這樣輕鬆自在不著急,隻能是……除非,除非他已經找到了讓自己變回去的辦法,隻消安心等待便好。
貝爾摩德又一遍梳理她靈光乍現的推理。
這是不無可能的。
她麵前就是兩個持續打破不可能這個概念的推理天才。
不,這已然遠超出推理天才的範疇,讓她禁不住要懷疑是超能力者的程度。
到底是何時,以何人為突破口,通過何種途徑……貝爾摩德的中樞處理器停擺了一瞬,她緩緩回答:“貝爾摩德。”
“好的。那,貝爾摩德,我想在大銀幕和四大電影殿堂的獲獎名單上見到你,”
區彆於琴酒和波本。
知花千佳沒有想要她的護發、護膚或者什麼永葆青春的秘技,而是想她拍電影、得獎、拿大滿貫,比她本人更有事業心——知花千佳是她的影迷嗎?
真捉摸不透呀。
貝爾摩德思忖,聽到知花千佳態度愈發強硬的後半句。
“不是這裡,不是亂步輕輕鬆鬆、高高興興的放學路上,和任何地方。”
“呼啊——沒錯!”
江戶川亂步胡亂吞下口中的波子汽水,應和。
“我本來早早就可以解渴的。知花知花可以聽我繼續說我今天上學遇到的新奇的事情,我剛剛又想到一些了。我剛才隻聽知花知花說了一點點她的事情——你不來找我們,我和知花知花可以做好多輕輕鬆鬆、高高興興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再打擾我們啦,你到大銀幕和獲獎名單上去嘛,難道你比較喜歡監獄嗎?”
“……”
貝爾摩德沉默。
這是威嚇吧?
請她務必二擇其一的威嚇。
知花千佳想她去拍電影,做一個上進的好演員,遠離江戶川亂步出現的任何地方。
江戶川亂步給出了另一個選項,如果她不依從知花千佳的想法,選擇更自由的去處,那就去監獄吧,那就肯定不會再打擾他們啦!
簡而言之,他們想她離得遠遠的。
貝爾摩德第一次收到這樣超乎尋常的威嚇。
知花千佳的提議就足夠不可思議了。
而江戶川亂步述說的口吻,仿若他們剛剛正在閒聊「她是比較喜歡橘子口味的波子汽水,還是藍莓口味的」,不是「她喜歡做一個好演員,還是受刑人」。
現實不是允許讀檔的rpg遊戲,不滿意自己選定的後續,擁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出演電影,飾演好一個足以在影史上留名的角色,對她來說駕輕就熟。
以她的名氣和演技,加上她背後強大的公關運作和能量,得獎也可以稱之為手到擒來的結果。
選她擅長的前者,沒人會喜歡的後者,什麼都不選,或者反過來恐嚇知花千佳和江戶川亂步,貝爾摩德簡單地權衡了一下利弊,視線移向知花千佳,接續話題:“你想看我出演什麼類型的角色,或者電影?”
她僅是詢問,沒有明確的決定和應承。
隻是,貝爾摩德沒想到知花千佳不愧是知花千佳,本能般自然地跳脫出常人的慣性思維。
答案不是籠統的好看、有趣,也不是動作、奇幻、喜劇等常見的或者不常見的類型。
知花千佳驚訝地眨眨眼睛,說:
“那個……一個電影的全部角色,不管大小都由你飾演,除女主角外的角色就用易容飾演的方式,你是不是可能創造包攬男女主角和配角獎項的奇跡?我想看這個。我會去電影院支持你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