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緊繃了太久,被楚湛放下後,她身體立即放鬆下來,隻看著楚湛腳步不穩歪歪扭扭地走出她的客房,就昏睡過去。
一覺睡到第二日晌午。
最先醒過來的周洛瑤看一眼林月喬,瞬間笑噴了,急忙晃醒一旁的趙望舒,讓她一起觀賞林月喬奇異的睡姿。
不久後,林月喬就被這倆丫頭的狂笑聲吵醒了。
她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可是身體被裹得太結實,扭了半天,都沒能把被子扭散。
一旁的倆丫頭更是笑瘋了。
“哎呦我的天……”趙望舒都快笑出眼淚了,一手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你是怎麼做到的阿喬?教教我,等入冬了,我天天睡覺都像你這麼裹被子。”
“少裝蒜啦!你倆今年才三歲是吧!”林月喬又好氣又好笑,她想都沒想,就認定是趙望舒和周洛瑤趁她熟睡時,把她裹成了這樣,
她忍著笑求饒:“好了,不要鬨了,快把我放出來,我可以饒你們兩個幼稚鬼一命。”
兩人一邊笑,一邊幫林月喬拆被子。
真不是我們弄的!?[(”周洛瑤忍著笑解釋:“我發誓,我第一個醒過來,一睜眼,你就是這樣,睡得可香了!”
林月喬根本不信,一口咬定肯定是昨晚喝醉了瞎胡鬨,洗漱梳妝的時候,她還在抱怨她們兩個幼稚鬼。
周洛瑤和趙望舒也以為是昨晚鬨著玩,不禁感慨這家店的酒是真的烈,兩碗下肚之後的事,就全沒印象了。
好在喝酒前已經把美味都享用乾淨,趙望舒感歎這家酒館果然貴有貴的道理,他們這裡很難吃到如此新鮮的海味,山珍也肉質飽滿,腥味卻一絲不留。
回過神的林月喬,已經暗自跺腳。
她居然才喝了兩碗就完全懵了!
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能趁楚湛喝醉,問問他對提親的想法。
她這酒量,居然比楚湛還不爭氣!
完了,這下子提親前,再也沒借口跟他見麵了。
三人走出客房,問店小二另外兩人住哪裡,然後就去了楚湛和陸文知的客房。
他倆已經醒了有一會兒了,此刻正坐在小八仙桌旁,吃酒館配贈的茶點。
陸文知一直趁機在請教楚湛,對戰上有沒有什麼對修為基礎要求不高的技巧。
楚湛的表現難得的有耐心,他擺弄著手裡的點心,告訴陸文知,剛開始交手的時候必須儘可能保留實力,觀察敵方。
通過識彆對方路數,講解對應的試探出招距離,楚湛很耐心地教陸文知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判斷敵方的弱點。
陸文知聽得眼睛都瞪圓了,感覺在學宮練這麼多年都沒楚湛說的這點具體技巧實用。
而且難以置信,楚湛此刻的態度會這麼友好有耐心,簡直跟在山上時判若兩人,似乎是心情格外好。
楚湛確實心情很好。
不知道為什麼,早上一睜眼,他就覺得渾身來勁,懷裡還散發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熟悉又好聞。
他還問陸文知有沒聞到他身上很香,這是不是酒味。
陸文知沒有他那麼敏銳的嗅覺,他已經被自己滿身的酒味熏得聞不出味了,但他還是很給麵子的說楚湛身上確實有點香。
楚湛更開心了,他讓店小二給他又拿了兩壇昨晚喝的酒。
原來喝完酒身上這麼好聞,怪不得很多人愛喝。
這時候林月喬三人敲門走進來。
“你們倆也喝倒了呀?”周洛瑤揶揄:“爺們家酒量比我們還遜?”
“我倆已經醒了一個多時辰了好嗎?”陸文知反擊:“去你們門口喊了幾次,你們還是隻有呼嚕聲,還跟我們談酒量……”
“誰打呼嚕了!”周洛瑤立即辟謠:“我睡覺一點兒聲都沒有!”
“要不是你的呼嚕聲,我都不知道你們還在睡。”陸文知轉頭向楚湛求證:“楚師兄,你剛去的時
候,也聽見她們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了吧?”
楚湛垂眸看著點心,笑了一下,沒回答。
“不可能!”周洛瑤追問:“楚師兄,你真聽見我們打呼嚕了嗎?”
楚湛聽見了,但是他沒回答。
小時候林月喬偶爾打呼嚕被揭穿會氣嘟嘟的,楚湛下意識覺得姑娘打呼嚕是不能說出來的,但他也不想撒謊說沒聽到,現在他沒必要哄任何人開心。
但陸文知為了揶揄周洛瑤,非問楚湛聽沒聽見。
“不知道。”楚湛被問急了,反過來揶揄陸文知:“在你旁邊睡了一晚,我耳朵已經被你的呼嚕聲震聾了,很難再聽見彆人的呼嚕。”
“你到底站在哪一邊!”陸文知非常不服。
趙望舒和周洛瑤卻驚喜地高呼:“你看看人家楚師兄!什麼叫翩翩君子!”
陸文知剛要反駁,就鼻子發癢,差點打噴嚏。
突然想起早上的事,他不禁抱怨道:“奇怪,早上我是被凍醒的,在床上摸半天沒摸到被子,氣得我出門問店小二,這客房怎麼連床被子都沒有,店小二卻說不可能,他跟著我進屋找半天,屋裡還就真沒有被子!”
“誒!”趙望舒說:“我們那間客房有四床被子呢!不會是雜役把你們屋裡的被子放錯了吧?”
周洛瑤問:“哪來的四床?”
趙望舒說:“我睡在最裡麵,身上蓋了一床,身下還壓著一床,你身上也蓋著被子,阿喬還被一床被子裹成毛毛蟲了,不就是四床嗎?不信我們回去數一數。”
周洛瑤想起來了,好像確實看見趙望舒還壓著一床被子,不由嘀咕:“這店家也太馬虎了,被子都能放錯房間。”
一旁的林月喬神色呆住了,隱約感覺哪裡不對勁,垂眸看向坐在桌邊的楚湛。
楚湛看起來心情格外好,她幾乎能親身感受到他的快樂與亢奮。
她與他之間原本就十分特彆的感知,似乎突然變得更加敏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