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你在哪裡?!”
她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天這麼黑,女兒看不見自己會不會害怕?
“晴雪!晴雪!你在哪裡?”
飛鳥驚起的越來越多,在空中盤旋不去,像是烏雲。
密林土路旁,一行黑騎在寬闊的道路上奔馳,數十人不約而同的望向高空的鳥群。
同時,他們也聽到了女人的呼喊聲。
為首的男人高坐在一匹黑馬上,身形極為高大健碩,麵容粗獷,側耳傾聽了一會。
“宗主,林裡有人。”
一個文人輕抬韁繩,坐下馬兒走到男人後方,輕聲說道。
“哈哈哈,青山,你不說我們也知道。”男人身後的一個武人指著自己的耳朵大聲笑道。
此話一出,剩下的黑騎們頓時發出了爆笑聲,聲音滾滾如雷,傳出去好遠。
文人揉了揉耳朵,對著那群大老粗說道:“那你們聽聽,那女人在喊什麼?”
呃,剩下武人支支吾吾的你望我,我望你,他們當然能知道林子裡有女人,但是聽那女人口音有點怪啊,不像是幽州的。
文人從懷裡掏出一把折扇,摸了摸自己頜下的三寸胡須,笑道:“我們幽州自古地處西北,口音習俗和中原大地不同,南方的那些世家大族私下裡稱我們幽州語為幽蠻語。”
此話一出,武人們頓時騷動起來,罵聲一片。
文人望天,他真的很不想聽那些粗鄙汙穢之語啊。
為首的男人手微抬,後麵的武人們頓時不吱聲了。
文人這才繼續說道:“你們知道密林裡的女人是什麼口音嗎?”
雷虎看不慣他這賣弄樣子,怒道:“趙青山,有話快點,有屁快放。”
文人收起笑容,認真傾聽片刻,這才肯定答道:“是很純正的長安語。”
雷虎瞪大眼睛:“啥叫長安語。”
文人抽了抽嘴角,這群大老粗,他摸著胡須,耐性解釋道:“世家大族看我們幽州是野蠻之地,連幽州語都要叫幽蠻語,可在長安城裡,那些貴人也不怎麼看的上南方語,有一口流暢的長安語可是世家大族爭相追捧的。”
雷虎拎著一把大鐵錘,翻了一個白眼:“哼,那些世家就是吃飽了撐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追這些,這天下眼看就要亂了,我看啊,到時候…”
趙青山連忙劇烈咳嗽了幾聲,打斷了雷虎的話,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雖然武人們表現的毫不在意的樣子,但是也認真聽了起來,這備受世家大族追捧的長安語就是這樣啊。
好像…還挺好聽的…
就是林子裡的女聲越來越淒厲了。
“喂,青山,她在喊啥呢?”雷虎忍不住問道。
“晴雪。”文人理了理衣袖,慢條斯理的說道:“天霽為晴,冬日之雪,應是女子名。”
一眾武人哦了一聲,雷虎偷偷看了一眼宗主,呃,距離太遠,沒有看到。
“對她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她喊的那麼著急。”
“好奇心來了?”趙青山斜暼雷虎。
雷虎剛想說話。
發現宗主動了。
為首的男人慢慢騎馬走在土路上。
密林裡的蕭洛蘭正在快速奔跑,隻不過她這次是往右邊跑,就在剛剛,她聽見了模糊的人聲,幾乎是瞬間,蕭洛蘭就想到了公園裡的工作人員,她跑的很快,深怕那些人不見了,等見到工作人員,她要報警,女兒不見了,她要找到女兒。
馬蹄聲噠噠。
蕭洛蘭循著聲音,在即將暗下來的天際,終於看到了一個人影,她欣喜的從林裡跑出來,踉踉蹌蹌的撲倒在地,顧不得滿身灰塵,抬頭求救道:“您好,請問…”
剩下的話語被扼在喉嚨裡。
蕭洛蘭驚恐發現,這群突然冒出來的人不是公園裡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怎麼會有馬呢?工作人員身上怎麼會穿著盔甲。
這裡到底在哪裡?他們是什麼人?女兒在什麼地方?
蕭洛蘭感覺頭腦一片空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雷虎看見衝過來的女人被嚇了一跳,當然不是因為女人的速度,他們都是武人,耳力很好,早就聽到這女人跑過來了,被嚇一跳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這女人的容貌。
他敢說,全幽州都找不到比這女人更好看,皮膚更白的了,都快晚了,這婦人的皮膚居然白的發光,乖乖,究竟是咋長的。
趙青山也被這婦人容顏驚了一下。
隻見這個婦人衣著華麗,頭戴金翠,鬢發如雲,雖然現在淩亂了,亦有淩亂之美,身軀豐腴,半倒半臥在地上,好像徹底僵住了,目光中帶著不可置信的驚慌和害怕,如玉容顏微蒼白,鬢角鮮豔的芍藥垂在耳側,欲怯欲憐。
“這位夫人,您需要幫助嗎?”
周緒坐在馬上,嗓音低沉,好像一個熱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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