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門,見到蕭夫人款款而來。
周宗主的房間很好認,他的門前總會站著幾個騎從護衛,所以蕭洛蘭幾乎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
雷虎和雷豹看見蕭夫人,雷虎想打個招呼,雷豹一手肘又撞在他肚子上。
趙青山心思一轉,笑道:“蕭夫人,請進。”
雷虎等蕭夫人進去了,看向雷豹,氣的不行,壓低聲音問道:“你做甚又打我?”
雷豹受不了雷虎這股沒眼色的勁了,但他們同姓同族同根,隻得忍耐說道:“以後彆往蕭夫人麵前湊熱乎,蕭夫人有事情找你,你再上前。”
“我就是打個招呼。”
“打招呼也不行!”雷豹提醒了一下:“你什麼時候見過宗主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的。”
雷虎靠近雷豹,嗓子發乾,被自己嚇到了:“你是說,蕭夫人有可能是我們以後的主母,不可能吧,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誰知道呢。”雷豹也猜不到後麵的事。
“那我們需要告訴府裡的…”雷虎還沒說完,嘴巴被雷豹捂住直接把人拖走了,雷山表情不變帶著一個騎從接替兩人的位置。
“我看你是瘋了!”雷豹將人拖到一個隱蔽處,氣的雙拳緊握,要不是場景不對,他非要揍的雷虎皮開肉綻。
“我知道錯了,堂哥,我這次真知道了,我沒腦子,剛剛隻是順嘴胡咧了一下。”雷虎心裡一悚,頓時知道這次自己犯大錯了!
“幸好這次宗主帶的是我們雷氏,要是隊伍裡有拓跋氏的附族,你這次就死定了!”雷豹臉色難看至極:“從今天開始,除了宗主問話,在到達閬歌前,你不許說一個字。”
“你要記住,我們雷氏效忠的是宗主,幽州周氏的族長!幽州節度使!其餘不管什麼人都不是我們的主人,擅自把主人身邊的事告訴其他人,你的舌頭是不想要了嗎?”雷豹厲喝。
“哥,你彆生氣,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胡說話了。”雷虎伸出手啪啪的打了自己兩個耳光,下手一點也不含糊,耳摑重又沉。
“你記住這次教訓。”雷豹繃著臉:“下去,這幾天不要當護衛了。”
雷虎黯然抱拳離開。
屋內。
蕭洛蘭手裡拿著一本詩集,再三確認了一遍:“周宗主,隻需要我照著讀就行了嗎?”
周緒端坐在椅子上,將茶水往蕭夫人麵前遞了遞:“就是這樣,我自幼熟讀詩書,對夫人手中的陶源詩集也頗有了解,您隻需要讀一遍,然後我再複讀一遍,糾正一下我的口音就可以了。”
趙青山對著睜眼說瞎話的主公,忍無可忍的離開了。
蕭洛蘭聽完覺得這工作還挺輕鬆。
“那我開始讀了?”
“蕭夫人,您請。”
周緒正襟危坐,聽著蕭夫人念詩的聲音,頓時感覺身心舒暢。
燈下看美人,蕭夫人素手執卷,垂眸輕念,許是飲酒的緣故,清顏染霞,玉色生輝,杏花酒的香氣夾雜著蕭夫人的體香氤氳成獨特馥鬱的迷醉氣息。
蕭洛蘭認真的念詩,十分慶幸自己認得大多數的字。
她讀完以後,周宗主也念了一遍,四周窗戶大開,燭火明亮,門外還有兩三個騎從,敞敞亮亮的空間讓蕭洛蘭心底些許的戒備徹底打散。
聽完以後,蕭洛蘭糾正了幾個發音。
念了兩三本之後,周緒表示今晚的學習就到這裡了,蕭洛蘭臨走之際,想起女兒無聊在房間裡等她的樣子,腳步遲疑。
周緒關心問道:“蕭夫人,還有什麼事嗎?”
“我可以借一些書嗎?”蕭洛蘭有些不好意思。
周緒簡直愛煞了蕭夫人羞赧的模樣,直爽道:“桌上的書籍您看中哪個就拿哪個,不用客氣,看完了可以再換。”
蕭洛蘭感激道:“謝謝周宗主。”
周緒為表親近,說道:“蕭夫人,我叫周緒,尋墜緒之茫茫,獨旁搜而遠紹的緒,字重光,蕭夫人可以喊我重光亦或周郎君,兩者都可。”
緒郎更好,周緒不無遺憾的想道。
“那謝謝周郎君。”蕭洛蘭見周宗主報了姓名,禮尚往來,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蕭洛蘭。”她忽的想起自己的父親在她小時候給她取了一個字,女兒出生後同樣也取了一個,隻不過很多年不用了。
“字千瓔。”
“瓔者,珠璣也,果然很配蕭夫人。”
周緒見書籍笨重,目光在門外看了一圈,發現雷虎位置換了一個騎從,便吩咐雷豹抱著書籍送蕭夫人回房,揮手示意剩餘的騎從不需在房外護衛。
等兩人離去後。
周緒百無聊賴的翻著一本遊記,一位雷氏輕騎無聲進入房內,頭顱低垂,麵容藏在陰影裡,低聲將雷虎雷豹之前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隨後又悄無聲息的退下。
周緒笑了笑,粗糙的手撚滅火芯,硬朗深刻的輪廓隱沒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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