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來。”
周緒看著夫人的手,移不開眼睛。
蕭洛蘭好不容易讓自己接受了馬車上發生的事,她把帕子還給他,也不敢喚周宗主周郎了,怕他又激動起來:“你還不整理一下。”
周緒趁著夫人還帕子給他,握住了夫人的手,他著迷的望著夫人的雪白指尖。
“周郎。”蕭洛蘭被周宗主的眼神看的有點毛毛的,不得已隻能又喚了一聲:“你今天沒有公務了嗎?”
周緒抬眼看著夫人,那麼的端莊乾淨。
“已經忙完了。”周緒心裡翻滾著黑暗的穀欠念,麵上笑著答道:“外麵不下雨了,等會魏嚴會帶著思結俘虜用煙熏法找到藏在山洞裡的骨侖屋古人。”
至於找到了之後,周緒沒有講,他並不想嚇到他的夫人。
蕭洛蘭想把手拿回來順便出去透透氣,無奈手被周宗主不鬆不緊的握著,剛想讓他鬆開,就看到周宗主握住她的手,單單的用她的指尖點在了她的唇上。
蕭洛蘭怔了一下。
她自己的手她很熟悉,可是此刻手上的味道卻是極為陌生的,帶著濃烈的侵略氣息。
蕭洛蘭望向周宗主,發現他的眼睛黑的嚇人。
美人玉指輕點櫻桃小檀口。
周緒突然想到了這句話。
他也看向夫人,發現她有些不安,像被嚇到的小動物,直覺那麼敏銳,周緒剛剛的確是想把夫人弄臟的,但是最後還是壓製住了內心黑暗的想法。
有時候,周緒感覺自己好像是兩個人,一個是在夫人麵前尊敬愛重她的自己,一個是隻想弄臟弄哭夫人的自己。
而後一個的想法越來越強烈,不受他的控製。
“娘子,鄭小姑娘來找您了。”
冬雪的聲音在馬車外麵響起。
蕭洛蘭將手抽回來,眼睛不看周宗主,有些慌亂的說道:“我去找魚心看看她有什麼事。”說完就拎著裙角下了馬車。
等回到帳篷之後,發現鄭小姑娘坐在裡麵,桌上還擺了一個黑色的小小陶罐以及一個特製的細尖毛筆。
“主母。”鄭魚心高興的站了起來。
蕭洛蘭先去洗了手,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坐在小姑娘的對麵,緩和了心情。
“是不是要我幫你畫一下。”
鄭魚心害羞的點了點頭:“謝謝主母。”
蕭洛蘭仔細看了看花紋,隨後在紙上練習了八/九遍,小姑娘手背上的花紋並不難,等畫的有模有樣以後,蕭洛蘭才拉過小姑娘的手背給她描繪花紋。
鄭魚心望著認真給她描繪花紋的主母,臉色微紅。
蕭洛蘭畫完以後,又收到了小姑娘采集的野果。
鄭魚心坐在主母身邊,很是滿足快樂,她見主母心不在焉的便問道:“主母,您有心事嗎?”
蕭洛蘭看著這個無憂無慮的單純小姑娘,心事堆積,又無人可以傾訴,聽到小姑娘的關心,想了好一會說道:“魚心,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你會對他怎麼樣?”
鄭魚心思考了一下:“有多喜歡呢?”
蕭洛蘭想起周宗主平日對她的態度,照顧她時的無微不至:“應該,應該很喜歡吧。”
周宗主應該挺喜歡她的吧,就是…他似乎有一點,蕭洛蘭暫時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
“很喜歡的話。”鄭魚心皺著眉頭,似乎不能想象那個場景,說道:“很喜歡的話就對他很好啊,當然,他也得必須對我好才行,不然我可就不喜歡他了。”
蕭洛蘭聽到小姑娘的話,笑了起來。
小姑娘自己都沒有戀愛過,自己問她豈不是強人所難。
等鄭小姑娘走後,蕭洛蘭看了看自己褐色的鶴氅,隻在袖口染了一點小姑娘帶來的染料,不仔細看的話也看不出來,若是穿早上白色狐裘那件,恐怕就要洗了。
她看向帳篷外麵,想起馬車裡周宗主看她的那個眼神。
當時她可以明顯感覺到周宗主是想讓她親掉…她指尖上殘留的他的東西。
後來不知為什麼,他又鬆手了,就用那種死死壓抑實則瘋狂的眼神看著她。
蕭洛蘭想了一會,終於找到了一個詞形容周宗主在馬車上乾的事。
“有點變態。”
正常人誰會那麼乾啊。
遠處的天際,秋風萬裡,大雁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