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2 / 2)

蕭小娘子每次回信都是給主母的,給他的信不多,也就兩三封,雖然隻是簡單的問候和關心,拓跋阿木還是很開心很開心。

拓跋阿木解下身上的盔甲,放下手裡的刀,隨後從懷裡拿出一封整齊的有些過分的信,淡黃的紙張上,蕭小娘子筆跡清秀,隻是簡簡單單的讓他打仗時候注意安全,阿娘若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她。

紙張邊緣已經毛了,拓跋阿木借著昏暗的月色看了一會滿足的收了起來。

他看著碎石裡的太陽花,金色的,小小的一朵,象征著勇敢純潔幸福。

它搖曳在寒冷的秋夜裡,卻仍舊金色璀璨。

拓跋阿木單膝跪地望著可能是草原上最後一朵的太陽花,慢慢的彎腰,他低下了頭,溫柔又虔誠的吻了吻太陽花花瓣。

最終,這朵太陽花被他收到了隨身攜帶的銅管裡。

回營以後,拓跋阿木得知了主母馬車被火油棍襲擊的事,他立刻趕到了哥哥那裡和他一起去見主母。

尤其是哥哥,他更是要見的,因為他是主母名義上的義子。

母親受到襲擊,哪怕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們也要做足了禮數去關心一下,其中,拓跋阿木的心更為焦急一些,畢竟主母是蕭小娘子的母親。

牛皮大帳之外。

拓跋阿骨洗去了一身的血腥氣,帶著弟弟在帳篷外求見母親。

蕭洛蘭到現在還未見到周宗主,雖然從冬雪口中知道偷襲小隊已經全部殲滅,還是有些不放心,聽到冬雪說外麵有拓跋兩兄弟求見,愣了一下,說實話,自從進了軍營,她除了和拓跋阿木說過幾句話,她連拓跋阿骨的麵幾乎沒有見過。

“你讓他們進來吧。”蕭洛蘭打起精神,心裡想著他們兩人前來會有什麼事。

“唯。”冬雪應道,而後看了一眼雖難掩擔憂之色但在燭火下仍顯得異常美豔豐腴的主母,將帳篷內唯二的屏風搬到書桌前方的左右兩側。

蕭洛蘭一頭霧水。

就見冬雪也不知從哪裡找到了薄色紗幔一拉,前方視線立刻朦朦朧朧,她坐在案桌後麵,覺得古代貴族的規矩還真多啊。

“二位郎君請進,主母正在等著你們。”冬雪掀起門簾,斂衽一禮。

“多謝。”拓跋阿骨道,與弟弟一同踏入帳內,就隻見母親坐在端坐在書案後麵。

隔著一層薄紗,雙方都看不清楚。

“兒拓跋阿骨拜見母親。”拓跋阿骨跪地頓首道。

“拓跋阿木拜見主母。”拓跋阿木也跪地頓首。

節度使大人雖對他說自己算他半個義子,但始終沒有過明路過,因此拓跋阿木隻選了個保守的稱呼。

蕭洛蘭見他們下跪磕頭,對她異常的尊重,這才想起他們現在也算是她的孩子,主要是這兩孩子自己不經常見麵,自己居然忘記了這茬。

“阿骨,阿木,起來吧。”蕭洛蘭不怎麼熟悉的稱呼這兩個她名義上的兒子,見兩人老老實實的垂首候在一側,便道:“你們深夜來這可是有事?”

拓跋阿骨始終垂著眼睛,不看主母分毫,他們草原風俗一向被中原人所不恥,所以他平日裡就格外注重這一點,更何況他還是義子,沒有血緣關係的那一種。

“兒聽聞母親遇襲,便帶著阿弟快速趕來,想知道母親安危如何,可曾受傷?”拓跋阿骨恭敬道。

原來是這事。

“我無事,你們放心吧。”蕭洛蘭回道,她想起兩人的兒子身份,關切的問道:“你們受傷了沒有?”

拓跋阿骨回道:“回母親的話,兒未曾受傷。”

拓跋阿木也回道:“回主母的話,某也未曾。”

“沒受傷就好。”蕭洛蘭聽到這,放心了一些,她看向拓跋阿木,柔聲問道:“雪鷹近日還未歸來嗎?”

“回主母的話,沒有。”拓跋阿木想想又添了一句:“應該快了 ,您彆著急。”

等拓跋兩兄弟走後,冬雪移開薄紗和屏風,露出了主母豔冠幽州的那張臉。

黛眉蹙蹙有愁色,牡丹豔色春水眸。

雪酥明月柳腰身,任是無笑也動人。

“冬雪,你等會給阿骨他們送一些治傷的藥物。”蕭洛蘭道。

冬雪不解:“娘子,兩位拓跋郎君都說未曾受傷,為何送藥給他們?”

蕭洛蘭站起來,披上褐色的鶴氅準備去軍醫那邊,她這幾日都喜歡穿這種耐臟的顏色,很是方便乾活。

她係好鶴氅領帶。

“他們都說沒有受傷,我又不知是真是假的,萬一受傷了,他們又不會和我說,這次送過去就當是有備無患吧。”

況且從蕭洛蘭這些天的觀察看,拓跋族和鐵勒族經常在一起,魏嚴帶領的幽州鐵騎和他們平常也不怎麼打交道,這次帶隊襲擊的是他們兩族,傷亡肯定是有的,如果沒有受傷,拓跋兄弟把那些藥物分給底下的人用也行。

怎麼說,他們也算是她名義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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