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捷入座。
“來,我們喝一杯。”周緒舉起酒杯。
在場眾人皆飲了一杯,後續自然是主賓皆歡,等申縣令帶著陸,旬兩人離去後,陳負也帶著小師弟清河離開,蕭晴雪一看,蕭公樂嗬嗬的與阿爹喝酒,看樣子還得有一會要散場,於是使眼神讓阿木也麻溜的離開。
她擔心她走了,阿木會受到十六欺負。
陡然接到蕭小娘子的眼色,拓跋阿木愣了下,隨後耳尖有點紅,許是酒喝多了。
周十六冷笑望著兩人互動,準備明天就對伯父告狀,並不給兩人機會相處。
“伯父,我帶堂妹去玩了。”周十六揚聲道。
“這麼晚了玩什麼,都回去休息。”周緒沒空理十六。
周十六得了令,就走向堂妹:“走吧,晴雪堂妹,我送你回院子。”
蕭晴雪氣的不行,直接道:“阿木,我們走。”
拓跋木看了一眼王爺。
蕭洛蘭看了一圈三人之間的暗流湧動,最後對著老實巴交的阿木說道:“阿木,你也下去休息吧。”
拓跋阿木領命而去。
三個小輩走了之後,璋台上就隻剩下了四人。
周緒對著武同捷說道:“現在,以黃家,郭家為首的惡人已下牢獄,徐懷冊整理了一批犯人的財產給我看了一下。”
“我看完之後,發現大世族富可封君真不是一句玩笑話。”
武同捷不知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廣陵之富十有八九都在這些大世族手裡,光是莊園田產就已然是巨富,現在他們被抄家了,他這個做郡守的一文未得,那些財富自然被周幽州笑納了。
當然,他也不敢向周幽州索要。
“我現在擁富廣陵。”周緒一點沒有強占他人財富的羞愧,自然而然覺得廣陵財富都是自己的:“王妃下午向我提議可讓利於民,我覺得可行。”
“廣陵莊園大多占地而建,因此我準備將一些田地放還給被占地的農戶,明日武郡守可上徐懷冊那,他會配合武郡守的。”
武同捷酒杯裡的酒水被晃蕩出來了也不知,他驚愕而震撼的看著周幽州,以及他身側溫婉的蕭娘子。
不敢相信聽到的話。
古今來,不論是世家大族,亦或是軍閥豪強,無一不是占地為王,使出百般手段從百姓
的手裡扣出他們的命根,讓他們不得不依附他們生存。
而戰亂不休,朝廷的橫征暴斂也成為了逼死底層的一根稻草,讓他們不得不做個流民被迫避難,但武同捷發誓,他對待他治下的廣陵民眾,一向是輕搖賦稅,鼓勵民間商販流通,這才很少出現上述那樣情況。
但主動送還土地的還是第一遭,特彆是對這些軍閥而言,居然能夠把吃進去的好處吐出來給底層百姓。
哪怕,周幽州說的隻是一些。
是的,他當然知道,這隻是一些。
可從他們手裡漏出的一點,也許就是上百上千戶農戶的命。
“這事就以王妃的名義做,王妃信道施善,就當是王妃的一次善心之舉。”
周緒並不想把這事變成一個天經地義的事,至少現在時機並不合適,而偶爾做這種事,它是需要契機的,或者說一個合適的說辭。
“下官多謝王妃。”武同捷這次是真心實意的跪謝道。
他是苦過來的,從突厥肆虐神州的時候,他就看明白了世家的嘴臉,君不見無數大族死死攥著田產財富,禁閉塢堡,朱門酒肉都臭了,路邊白骨似雪皚皚,也未見有人善心施舍。
蕭洛蘭也驚訝的看著周宗主,用她的名頭來做這事嗎?
忽的想起北方也有一些世家是支持周宗主的,甚至謝氏就暗中接觸過他,而這種分地會直接觸動世家利益,不好做的太過分,所以才借她的名頭來做。
現在事出有名有因,所以也不算背刺周宗主的盟友?蕭洛蘭想了一通,果然,沒一件事是簡單順利的。
周緒又說起準備派人去嶺南光夷州搜尋良種一事,等說完了,對蕭公笑問道:“早就聽聞蕭公門生皆是大才,不知有農事大家,屆時可請他與羅金虎同去。”
蕭公肅容道:“此等利民大事,老夫責無旁貸,我有一知己好友,名叫潘郎,精通農事,曾經任職過大司農,早年間被罷官在家,為人高風亮節,我這就修書一封讓他前來清河縣,共商此事。”
“如此甚好。”周緒笑道。
一切說定以後,蕭公等人也離去。
蕭洛蘭得知嶺南一事快要定了,心裡也安定了不少,等良種尋來,希望可以幫助到一些人。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