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鶴兒從小便是我親手養大的,與我心靈相通,每逢我彈琴時就起舞。”徐公摸著白鶴潔白的羽毛,笑道:“今日它們舞姿比往常更為輕靈,想必是因為見到了王妃與蕭公,鶴兒們心裡也高興。”
周圍人笑起來。
廉大郎低頭喝了口茶,莫晚霞搗鼓了大郎君幾次也沒見他跟著誇誇,心想,大郎真的可以拿下那個官位嗎?
蕭洛蘭聽完了琴,喝完了茶,隨後便引到了後山佛道崖處,等近了前才發現山崖陡峭,崖麵上刻有佛道經文,不知是何人何年所刻,藤蔓遮住了大半,清幽神秘的山澗意外的寒冷。
觀賞完畢後,蕭公提前為他的門生踐行,徐公樂之所致,又開始彈琴起來。
琴音渺渺,蕭洛蘭找了個機會離席,在後山藥圃裡曬曬太陽,剛才山澗那邊太冷了。
“廉郎君可有事?”蕭洛蘭轉身問道。
廉大郎握緊拳頭,臉色憋的通紅。
蕭洛蘭疑惑的看著他。
“王妃,我…”廉大郎一到緊要關頭,腦子就發白,先前腹稿打了幾遍到眼前卻說不出囫圇話來。
“不用著急,廉郎君可以慢慢說。”蕭洛蘭笑道。
“我欲求廣陵鹽鐵轉運使一位,還請王妃代為舉薦。”廉大郎緊張的說道,不等王妃反應過來,就急忙說起了自己的政治經曆。
一直說的口乾了才停下。
蕭洛蘭靜靜聽完,道:“我知道了。”
廉大郎驚喜欲狂。
“不過凡事有能者居之,若汪治有意退仕,廉郎君到時再爭取不遲。”蕭洛蘭又道。
這是同意還是沒同意,廉大郎有些拿不穩王妃想法,應該是同意了吧,不過一切還是得等到汪治退仕之後,所以王妃這是讓自己耐心一點,還是讓自己先把汪治搞下去?
一連兩天事,蕭洛蘭從徐公回來時有些疲憊,靠在馬車上昏昏欲睡,就聽到了似有若無的慘叫聲,她頓時驚醒過來。
冬雪道:“娘子,是菜市在處置犯人。”她說的很含蓄。
蕭洛蘭一下就明白了。
頓時不心驚肉跳了,像葛神仙那樣的人,死不足惜,蕭洛蘭想起他做的惡事,憎惡之感頓生,采生折割,他對待那些無辜的幼兒多麼殘忍,更何況還有其他的。
馬車繼續行駛。
冬雪在馬車外神情有些矛盾,其實還想再說一些,但又覺得葛神仙那人是罪有應得,途徑菜市時,人群仍然被圍的水泄不通,冬雪看了一眼執行者。
葛神仙被捆在一根柱上,一位年輕將軍正在做儈子手,旁邊貼著一張告示,上麵寫滿了葛神仙做的壞事,新來的人得知他的罪證自然是轟然叫好。
夕陽如血。
小將軍燦爛的金色彎曲長發被夕陽染上一層血紅色,回眸時,一雙碧眸妖異湛湛,圍著的人群頓時空出一大片,畏之如鬼。
“第三百零一片。”
淩遲處死,謂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