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雪自己也吃了一口,春風得意道:“這白糖現在是貴重之物,等以後產量上來了,我再定價定的便宜些,說不定以後普通人也能吃到這種呢。”當然了,對外出銷的這個價格肯定要再做調整的,她隻會給自己人便利。
蕭清河聽了有些不可置信,這種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哪怕是大楚的仁宗皇帝在世時也沒到達普通百姓隨意吃糖的地步。
大楚第任的帝王仁宗是一個飽受史書讚譽的帝王,他寬仁無比,屢次降低賦稅,再兼百年前風調雨順,大楚百姓安居樂業,盛世已顯,不僅如此,仁宗執政期間,他以一己之力推動了書本的雕刻印以及科舉發展,那是一位雄才大略的皇帝,可惜的是,仁宗短命,上位不過短短一年就病逝了,死前還留下了天書遺詔,誰也看不懂,為此仁宗在大楚所有帝王中是最神秘的一位。
他的政令雖然很快廢除,但沒過幾代,皇帝又拾了起來,但是仍然撼動不了大世族的位置,且皇權越來越勢微。
仁宗留給大楚的是永遠的痛和永遠的懷念。
蕭公卻尋思到了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晴雪擁有不小的權利,再想到她在廣陵的勢力…
蕭公心裡又喜又憂,這種糖法可以帶來潑天的財富,但是一旦勢力膨脹到一個地步,也將會招來有心人的注意。
蕭公擔憂了一陣,等晴雪帶著清河,公羊先生走後,他看著王妃,斟酌道:“晴雪能想到為百姓謀利,無疑是個聰慧果決又勇敢善良的小娘子,她品性純良,一看就被蘭娘你教的很好。”
蕭洛蘭聽著蕭公誇讚的話,愣了一下,笑道:“她一向是好孩子。”
見蕭公欲言又止,蕭洛蘭溫聲道:“我知道,您是擔心樹大招風。”自從女兒那天說要依靠她的時候,蕭洛蘭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王妃既然心如明鏡,老夫就不必多說了。”蕭公捋須道。
等蕭公走後,蕭洛蘭望著外麵的庭院。
秋風蕭瑟,落葉飄零,梧桐清秋。
古代鹽鐵官營,而糖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普通百姓吃的起的,一向在貴族上流的人之間流通,如果新糖蔓延開來,人人都吃的起的話,不管願不願意,它最後的結果必然會受官府監控管轄,尤其是它還牽扯了到戰爭中,更不能在私人手中了。
既然這樣的話,女兒可以做官,她身上已經有官職了,既然開了頭,女兒還可以是官糖第一代的代理者。
蕭洛蘭深思熟慮了好久,才想出這個辦法,可以讓她和她的女兒一直平平安安,因為糖私人化肯定是不行的。
其實蕭洛蘭心中一直隱有急躁,這是周圍環境即將產生巨變的預兆,她一直明白洛陽離長安沒多遠,等真到了長安,她的一切都將天翻地覆。
這種即將到來的變化對蕭洛蘭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她甚至有點手足無措。
但她想,她會慢慢適應的。
她會再次為她的女兒遮風擋雨。
沒過一會,蕭晴雪就回來了。
蕭洛蘭見她臉蛋跑的紅撲撲的,用帕子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見到你阿爹了?”
“見到了,阿爹他還把糖都吃了。”蕭晴雪眼睛亮亮的:“阿爹真厲害,也不怕甜的慌。”
蕭洛蘭笑了:“這不是你送的嘛,你阿爹肯定要吃完。”
蕭晴雪摟著阿娘胳膊,一臉驚奇:“阿爹也說了這句話,他說是我送的,不吃完就浪費我的孝心了。”
蕭洛蘭眼眸柔柔一笑,摸了摸女兒的頭發。
蕭晴雪靠近阿娘,整個人好幸福:“剛才阿爹也摸我的頭,和阿娘一模一樣。”
“這算是夫妻相嗎?”蕭晴雪突發奇想。
蕭洛蘭臉頰一紅,將手拿下來:“我要去收拾東西了。”
“彆嘛,阿娘再摸摸。”蕭晴雪不依,她乖乖低下頭,享受阿娘溫暖的手拂過她的頭頂,明明是陰天,蕭晴雪卻感覺自己在曬太陽,渾身暖洋洋的。
蕭洛蘭摸著女兒造型簡單的馬尾,將她馬尾處的長發分出兩縷來,編了兩條小辮子,這樣女兒看起來更靈動可愛些。
蕭晴雪摸著那兩條細細長長的辮子,忽然之間笑了起來。
“笑什麼?”蕭洛蘭問道。
蕭晴雪笑得止不住,越想越笑,眼淚都笑出來了:“我想起阿木他身邊也沒個貼身伺候的人,凡事都自己做,阿娘,你說他是不是每天都要自己編小辮子啊?”
蕭洛蘭想到女兒說的那場景,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母女倆笑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