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正在喝茶的祁明樂瞬間被嗆到了。
“我哪有到處跟人說, 我明明……”話說到一半,祁明樂倏忽又猛地停下來,她明明隻跟賀瀟說過這件事。
所以賀瀟這個大嘴巴告訴張元修了?!
賀瀟是腦子有包嗎?!之前他明明答應過她, 要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的, 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祁明樂在心裡把賀瀟罵了個狗血淋頭。
但一抬眸, 見張元修倚在椅背上,涼涼望著她等著她解釋時, 祁明樂隻得深吸一口氣, 站起來老老實實道:“對不起。”
“哪裡對不起我了?”張元修問。
“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不該讓賀瀟亂嚷嚷。”但既然說到這兒了,祁明樂覺得,她有必要解釋一下,“那天我跟賀瀟說的時候沒說是你。”是賀瀟那個狗東西猜到的。
張元修:“……”
所以這件事, 隻是一場烏龍?!
可還沒等他開口, 祁明樂已經忐忑不安問:“所以賀瀟那個大嘴巴, 把這件事傳的人儘皆知了嗎?”
賀瀟昨日提起這事時, 都是遮遮掩掩的,應該並未同旁人說過。張元修故意說的嚴重些,不過是想嚇一嚇祁明樂罷了。
如今見祁明樂神色緊張望著他, 張元修心裡的氣這才消了, 他道:“沒有。”
“沒有就好, 沒有就好。”祁明樂這才鬆了一口氣。
張元修不行是一回事, 但因為自己,他不行這件事被傳的人儘皆知,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祁明樂心有餘悸坐回去,又轉頭問張元修,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賀小侯爺昨日約我喝酒,還說請了擅治隱疾的大夫,要為我診脈。”
祁明樂:“!!!”
賀瀟是豬嗎?!他就不能用他那個豬腦子想一想,他這樣做,跟把張元修的臉放在地上踩有什麼區彆?!
祁明樂蹭的一下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高聲喊:“銀穗!銀穗!”
“哎,來了來了。”銀穗從外麵跑進來。
祁明樂怒氣衝衝道:“你去侯府,讓賀瀟立馬滾過來見我。”她今天要不把賀瀟那個蠢貨揍成豬頭,她祁明樂三個字就倒著寫!
銀穗應過之後,當即便快步去照辦了。
祁明樂又一臉怒氣坐了回去。張元修見她表現的比他這個當事人還生氣,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便借口還有事處理,起身去了前院的書房。
很快,銀穗就折返回來了,但卻是她一個人回來的。
“少夫人,我去侯府問過了,他們說,小侯爺昨日就出京遊玩去了。”
昨日就出京遊玩去了!合著他這是知道闖禍了,怕自己找他算賬,所以提前就跑了!行!很好!祁明樂冷笑一聲:“有本事他這輩子都彆回來!!!”
銀穗見祁明樂氣的不輕,忙捧了茶盞遞過去:“少夫人,你消消氣!消消氣!”
對祁明樂來說,消氣最好的辦法是練刀。
她換了身窄袖的上衣,直接拎著她的雙刃刀去了北院那邊的竹林。張家府裡沒有練武場,但北院有一處竹林可以練武。祁明樂發現那裡之後,平日但凡練刀就去那裡。
幾乎是祁明樂前腳去竹林練刀,後腳張家所有人都知道了。
雙生子兄妹倆聽到這個消息時,當即迫不及待去找祁明樂了,他們兩個都想觀摩學習一一。而蘇沁蘭聽到這個消息時,神色卻瞬間緊張起來了。
“啊,明樂平日不都是早上練刀的麼?今日這個時辰,怎麼突然練起刀來了?”蘇沁蘭不放心,便吩咐雲佩,“你去春禾院打聽打聽,看到底怎麼回事。”
很快,雲佩就打聽到消息,回來向蘇沁蘭彙報了。
“奴婢去春禾院問了,說是今兒從祁家回來之後,大公子與少夫人兩人單獨說了會兒話,大公子離開之後,少夫人就滿臉怒氣提刀去了竹林那邊。”
聽雲佩這麼一說,蘇沁蘭當即誤會他們兩個人是吵架了,所以祁明樂才會在這個時辰練刀。蘇沁蘭急急問:“元修呢?他現在在哪兒?”
“大公子眼下應該在前院書房。”
“你去把他找來,我問問,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很快,張元修便過來了。蘇沁蘭緊張兮兮問:“元修啊,你和明樂怎麼了?”
張元修一頭霧水,沒明白蘇沁蘭話中的意思。
蘇沁蘭說了祁明樂在他離開之後,拎著刀去北院竹林練刀一事。張元修這才明白,蘇沁蘭誤會了。可祁明樂生氣的理由,張元修又不好同蘇沁蘭說,便拿祁明樂在祁家吃撐了,想動一動消消食做借口。
“當真?”蘇沁蘭半信半疑看著張元修。
張元修一本正經:“當真。”
蘇沁蘭看張元修的神色,不像是與祁明樂鬨彆扭的模樣,這才相信張元修的說辭。但末了,她又交代道:“明樂那丫頭,娘瞧著是個好媳婦兒,你之前得風寒時,她衣不解帶的照顧你。若你們平日有什麼事,你這個做夫君,就多讓著她一些,知道嗎?”
蘇沁蘭雖然早早就沒了丈夫,但張父在時,待她如珠似寶。後來張父不在了,又是張元修撐起了他們這個小家。所以即便已經做了婆母,但蘇沁蘭身上,卻仍有股少女的純真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