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瑤無心欣賞,她對這方麵也還沒有開竅,甚至也沒有談戀愛的念頭,她隻想好好讀書掙錢,改善家裡生活,讓父母不用那麼累。
“你等等。”他看起來很痛苦,虞瑤無法做到無動於衷,轉身回到她剛才的位置,從包包裡拿出她備用的糖塊還有剛才的茶水。
因為頭疼起來是真難受,好像腦袋裡有無數根細針紮著,她生過病,知道這種痛苦。
“司徒同學,我都是倒在杯蓋上喝的沒有碰過杯口,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喝一些,這有靜神的藥效。”虞瑤進到裡麵,有些著急的問,她也不敢擅自做主。
“謝謝,可以的。”司徒璟低低的說著,放下手,額頭冒著細汗,他看起來有些脆弱。
想到杯蓋她用過了,幸好桌子上還有個茶杯,虞瑤倒了之後,遞給他。
司徒璟想接過,但是他轉手又雙手捂著腦袋,雙肘撐在膝蓋上,俯著拍打企圖緩解頭疾,看起來很痛苦,讓她想起自己生病時的狀態,也是那般煩躁又害怕。
“司徒同學,先忍一忍。”虞瑤也沒有辦法,她一手拍著他背安撫,將茶杯遞到他嘴邊。
茶確實有安神效果,這是虞瑤在前世學到的,她那病,頭疼起來恨不得撞牆
中醫西醫都看過了也無用,可是藥三分毒,後來就開了這個藥茶,她難受時就喝,還記得藥材配方,過來後偶爾也會泡,能夠養神養顏,多重效果呢。
似要炸開的大腦平靜許多,司徒璟也沒那麼緊繃,起碼虞瑤感受到,掌心下的後背肉條放鬆了,沒再硬邦邦的。
“要不要含一顆糖?雖然有點苦但是苦口良心,苦味散去後就是涼颼颼的很舒服。”虞瑤有點暈車,包包裡就是備著薄荷糖。
“嗯…”司徒璟緩過了勁,可還是有點打不起精神,虞瑤知道,發病後會手腳無力。
她剝了糖,放到他嘴邊,司徒璟一咬時,唇碰到了她的手指,他的身體有些發顫。
虞瑤完全不知道,他眼底的激動瘋狂,還以為是病症的反應,沒讓她發現這點,司徒璟舌尖一卷就將薄荷糖咬走,口腔很涼,他眉梢暈開了笑意。
“怎麼樣,好些了嗎?”虞瑤拿著包裝紙後退兩步,觀察著他平靜許多,心裡也輕鬆不少。
“好多了,謝謝虞同學。”司徒璟抬頭看她,笑意收斂,眼裡很是感激。
“不用謝,我想任誰見到了都會幫忙的。”
虞瑤見他的臉色還有點白,“司徒同學,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老毛病了,吃點藥就好。以前去檢查過沒什麼問題,隻是日常需要注意點多休息。”
司徒璟見她是一臉不讚同,輕笑了聲,“我自己會醫術,不會拿身體開玩笑的。”
起碼今後不會了,以前的話,隨便折騰也無所謂。
“好吧。但病情會隨著階段變化不會一直都是這樣的,要按時檢查才好對症下藥。”虞瑤有點嘮叨,她見不得有人對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可說多也不好。
或許司徒璟也不想讓彆人知道他的脆弱,看見他的狼狽一麵,這對一個厲害的人而言,有弱點首先就是不被自己接受的。
否則剛剛就會直接打電話或者喊人幫忙了,而不是硬撐著,想要自己扛過來了。
“我多留幾顆糖給你,可以回去好好休息彆累著了,看書什麼時候看都行的。”
上課時間要到了,虞瑤將剩下的薄荷糖都放在桌子上,合起杯蓋就要走。
“雖然有些冒昧,但…虞同學能不能多分我一點藥茶?我對很多藥已經免疫了,但是這藥茶很有用,可以緩解我的頭疾。”
司徒璟很懂得示弱,勾起虞瑤的同情心讓她心軟,對他產生反差的憐憫。
“我願意花錢買下來,不管虞同學開價多少都可以接受。”他拿出手機補充道。
“用不著給錢,隻是些很普通的藥茶,能對你緩解頭疼有用就好。”虞瑤並非小氣的人,這些藥茶她隨便配就有了,又不是珍貴之物。
她將保溫杯都留下來,“我把杯子留給你,還有一半這樣足夠了。隻是這喝了會比較精神點,你彆喝多,免得晚上睡不著。”
今天她沒打算午睡才帶出來,否則肯定睡不著的,雖不說亢奮,可也能提神靜心。
“好。可我白拿也不好,你會吃虧的。”司徒璟退一步說,“這樣吧,我們加個聯係方式。看書時,你遇到的問題我都能為你解答。”
“還希望虞同學不要拒絕,你幫了我,卻沒有給你報答,顯得我是個小氣之人,我心裡難安。或者,虞同學在學校有什麼難處,我還是有點話語權可以擺平的。 ”
他把話都說儘了,且也不是強硬的態度,放得很軟,看似把主動權交給她卻逼上隻有一條路可走。
“那就多謝司徒同學了,我剛剛看書時還真遇到不少問題,可沒有看得懂。”虞瑤無法,隻好選擇加了好友。
“我先去上課了,你也快點回去休息吧。”虞瑤禮貌的淺笑,轉身離開。
空氣裡殘留著淺香,目送她遠去,直到消失不見,司徒璟輕笑了聲,哪裡還有什麼虛弱,他抓過桌子上的薄荷糖在手裡把玩,眸色很深。
*
萬俟霄正要出門,就見司徒璟走進來了,手裡還拿著個粉色保溫杯,他抱著手嘲笑兩聲。
“璟,你的品味,什麼時候變得少女粉了,該不會是實驗的時候吃錯藥了吧。”
萬俟霄狐疑視線上下打量,司徒璟的氣息有些奇怪,散發著愉悅,好像無聊人生有了目標。
“我喜歡就好。”司徒璟撇了他一眼,錯身而進。
長孫尊是真忙,書房裡出來正要出去,見到司徒璟,也是微微一怔,這情況和阿霄,還是肆類似。
怎麼一個兩個,都變得那麼奇怪?
獨孤肆也不在,大清早起來鍛煉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似乎很忙,按照以前休假了都是在這裡睡懶覺,就有種雄性為了吸引雌性前搭窩的忙碌。
“這次出來,要休多久?”長孫尊關心問。
他們兄弟幾個確實長時間沒有聚在一起放鬆了。
自小到大都很忙,彆人的童年是歡樂天真,可他們的童年則是勾心鬥角。
優勝劣汰是世家傳承下來的關鍵。要想成為繼承人,就沒有輕鬆的資格。
年齡小對他們這種人而言並非保護傘而是致命點,一旦弱,就會被吞噬。
意外的是,司徒璟說,“暫時不回去。”
這到很罕見,實驗室幾乎是司徒璟的起居所了,居然會有這個想法,實在是奇怪。
“司徒家有人作亂?”萬俟霄還是關心好兄弟的,如果有需要,他肯定幫忙。
“不是。”司徒璟搖頭,攤開手看著掌心裡的薄荷糖,嘴角勾起,“隻是找到了件比實驗更值得花心神的事。”
這話更令長孫尊詫異,心中的詭異感更重了,完全不像是司徒璟,而且粉色看著就是個女子用的,他怎麼會有。
萬俟霄道了句日後可勁後悔的話,“這可太難得了,居然比你的實驗室還重要,真想見識見識是什麼原因。”
長孫尊也好奇,但他們知道司徒璟是不會說的。
“突然的來臨,卻比做任何實驗都難。”話雖如此,司徒璟卻是含著笑意。
“嘖嘖,祝你成功。”萬俟霄對司徒璟的話反而很有體會,因為他現在也是這樣。
“我先走了,你們聊。哦對了,這周末我們再聚,我有個人想要介紹給你們認識。”
萬俟霄俊美的臉,滿是笑意,蕩漾著情緒離開了海島基地 ,邊走邊理著頭發。
“好。我也有件事要說。”司徒璟躺下沙發,這話萬俟霄沒聽見,長孫尊聽到了。
他眉頭緊皺著,心裡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可具體是什麼,也說不上來,總之很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