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的房間也在同一層,見個女生說要去樓下拿吃的,表示可以幫忙卻被拒絕了。
在房間裡都能按鈴聲叫人送到門前服務,她們沒有這樣做,就是為了一起逛逛。
現在晚上時間正是熱鬨的時候,一樓已經開起了歡快的派對,勁歌熱舞。
聲音很吵雜,虞瑤不太習慣這個環境,她拉著她們的手低聲說,“安安妍妍我們換個地方玩吧,這裡太吵了。”
她的耳朵都要被震懵了,腦袋嗡嗡的像是有立體聲音回繞,久久不散。
徐佳妍也不太喜歡,抬手指著船頭的方向,“我們去那邊吧,那邊角落有躺椅,能安靜點。”
穿過人群,認識她們的人邀請著加入一起玩,還得扯開嗓音拒絕才能聽得見。
“真是太吵了。”虞瑤是第一個走出去的,噪音離得遠了,這裡很安靜才舒服點。
“安安,妍妍你們看,這裡還有望遠鏡呢。”虞瑤見著擺設,驚喜的回頭看卻脖子一疼,兩眼一黑的栽倒不省人事了。
等待再次有意識時,嘴巴被貼著膠帶,手腳用繩子綁著,蜷縮在很窄小.逼仄的木箱裡連翻身都做不到,裡麵很幽黑,密封的空間氧氣也少,她呼吸不過來。
“唔——唔——”虞瑤的眼裡泛著晶瑩淚光,想撞擊發出聲音提醒,可渾身軟綿綿沒力氣,隻能儘全力的用額頭去撞,很快,她的額頭淤青一片,效果卻幾乎沒有。
安安呢,還有妍妍呢,她們現在在哪裡,會不會和她一樣的情況被關起來要帶到哪裡去?
虞瑤心慌意亂,即便是努力冷靜下來思考怎麼辦也彆無辦法,因為她解不開手腳的繩子。
她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但黑暗中聽力會變得靈敏,她聽見有人走路的聲音。
虞瑤沒敢再撞,安靜的聽著。
窸窸窣窣的,然後是低聲交談。
“人已經抓到了,現在還多抓兩個礙手礙腳的要怎麼辦,再不搬走很快會被發現。”
“一起帶走,看著不差錢,到時候完成任務還能坑一筆。”
“錢錢錢,有錢沒命花!快想想要怎麼辦!”
“快了,就快到公海領域了,隻要能堅持到公海,他們早就派人等著,到時候被發現也沒事。”
“動作快點!這樣吧,你讓他們先開小遊艇過來接,我們就在這裡秘密送走。”
“這能行嗎…”
“廢話!再等下去功虧一簣,到時候我們兩都玩完。”
“那行,我去通知人立馬安排。”
大型遊輪是可以帶著小型遊艇,半途放下等遊玩一圈再接上來。
這片海域並非隻有萬俟霄一人安排出來遊玩,來來往往的也會有碰到其他船隻。
隻要到公海領域,到時候就算心裡懷疑也沒有辦法,憑萬俟霄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全都把所有船都查過一遍。
等他們走了之後,重新鎖上門沒有動靜,虞瑤大大的深呼吸,胸口起伏。
聽著意思,安安她們也在這裡,而且暫時沒有事,由此,虞瑤就放心了。
等過了會兒,確認沒有人在,她繼續用頭頂著蓋板,就是關得很結實,她都能感覺到額頭破皮流血了,板子還是沒動。
而且是側躺著,空間很小隻能這樣躺沒法挪動,很快就用儘力氣,虞瑤無措的喘息,眼淚緩緩墜落。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哭,可心底的害怕和恐慌交織還是令情緒崩潰。
夜裡越發冷,虞瑤的手腳冰涼,感覺到有股熱流流出,是突然流鼻血了,她嘴唇發紫,大腦也開始渾渾噩噩,思緒轉得很慢。
“瑤瑤,瑤瑤——”
“妍妍,妍妍——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有聲音叫喚。
虞瑤立馬清醒,是安安的聲音!
“唔——”她不顧疼痛,用腦袋頂撞著木板。
“彆怕,我馬上就帶你出去。”盛以安找著東西來撬開,釘得太嚴實了,後麵她用手指掰,指甲已經血淋淋的也不覺得疼。
過了半個鐘這樣才打開,見她還活著沒事,盛以安也是鬆了口氣,泛紅的眼眶淚水模糊了視線,“太好了。”
“唔——”虞瑤也在哭,盛以安擦掉眼淚,將她扶起來,撕掉膠帶,解開繩子。
“安安,嗚——”虞瑤抱著她,埋首在盛以安懷裡悶聲哭著,發泄害怕。
“不怕不怕,我們會沒事的。”盛以安小心哄著,可她自己現在也很狼狽。
她穿的鞋底厚,剛剛是用鞋底來頂才能頂開的,腳板現在也受傷了。
虞瑤嘶啞著聲音,她擦掉不斷蔓延而出的鼻血,還吸了吸,“妍妍呢。”
“還在另一個箱子裡。”盛以安扶著虞瑤出來,她自己也是力竭可還堅持要去撬開。
因為虞瑤這邊靠近她就先開,她也不知道箱子裡是誰,總之就近原則。
“我也來。”虞瑤過去幫忙。
有了前麵的經驗,這回容易些,隻是徐佳妍已經昏迷了,她們急得又是落淚。
“彆哭了,我還沒死呢。”徐佳妍虛弱的小聲道,還有精神調侃,緩和了緊張氛圍。
她剛才也在自救,這會兒人靠在一起取暖,都是頭發蓬亂,身上帶傷的狼狽。
擔心那夥人會再進來,她們也沒敢耽擱時間,互相攙扶著站起來尋找出路可沒有。
隻能等死嗎?徐佳妍皺著眉,“這裡已經被封死了,我們怎麼出去。”
她們身上的所有電子設備全都被搜走了,連戴著的發卡都沒有,顯然是老手作案,擔心有安全定位。
“隻能等了。”虞瑤抿著唇,“等他們進來,我們才有機會離開。”
這裡是從外麵鎖的,按照要送走的方便應該是在船底部的暗格裡,即便是喊也不會有人聽見,這種弊端怎麼可能會犯。
這一等,她們就等到了更半夜。
應該是吧,因為這裡很黑,連微弱的亮光都沒有,會稍微看得見,也是她們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能捕抓到一些反亮光。
“瑤瑤,你流鼻血了。”盛以安她們現在才發現虞瑤的衣服已經紅了一片,這是流了多少血。
“沒事。”虞瑤拿衣服擦了擦,虛弱的腦袋暈沉沉可也強撐起精神,“可能是最近吃得上火,沒事的,很快就好了。”
她們兩個擔憂,可彆無辦法,現在都出不去。
“噓——好像有人進來了。”盛以安拉著她們護在身後,目光警惕的看著那門板。
應該是不是門,而是一麵隔牆然後割開一個方塊當做是門,很隱蔽。
這是唯一的機會了,盛以安低聲的說,“我們靠過去,等下他們進來,我們就行動。”
“好。”虞瑤點頭,隨著腳步聲越發靠近,她蹲下來摸索著地麵,手裡拿著一個釘子,是剛剛掰出來的,也是唯一護身武器。
盛以安和徐佳妍拿著木板,分彆站在門的兩邊,盛以安會散打,虞瑤和徐佳妍一起。
在門開後進來兩個人,她們的木板一起往下砸,然而沒想到後麵還有人。
“艸!臭娘們找死!”兩人也是練家子的,很快就躲過去,一人拉著徐佳妍的頭發往外拖,盛以安則是和另一個人糾纏著。
外麵的人擔心發出動靜耽誤他們帶走,黑黝黝的洞口抵在了徐佳妍的額頭。
徐佳妍被拉著頭發,臉色痛苦又害怕,而抓著她的人臉上有道疤,長得一臉橫肉的凶神惡煞,“彆動,彆出聲,都給我安靜點,否則我就一槍崩了她。”
盛以安不敢再動,被那人一腳踹到肚子,痛苦的跌下來,卻目光狠狠的看著他們。
“安安!”虞瑤來到她身邊,抓著釘子的手往後收,害怕的看著他們。
刀疤男低聲道,“都帶走。”
“彆動,我說了,不想現在就死的話就安靜點。”
兩人過來,見盛以安掙紮著沒乖乖聽話,刀疤男惡狠狠的說,上膛的聲音已經啪嗒響。
“呸!我們自己走,少亂碰。”盛以安吐了口唾沫,將虞瑤護在身後。
兩人為了安靜行事,心裡惱怒,可也沒有再碰,總之兩個娘們而已,跑不了。
這裡很安靜,果然是船底暗格,就算扯開嗓子喊也沒人聽見,距離台麵太高,而且還有風浪聲,小型遊艇就停在船邊。
被帶上去反而是沒有退路,隻有現在有機會了。
虞瑤暗暗打量四周,他們有五個人手,其中有兩個有家夥,其他的沒亮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隻能賭一賭是沒有的。
如果反擊的話,雖然艱難,可也不是沒有一丁點的機會,隻要給她拿到那家夥就好了。
眼看來到船邊,虞瑤撓了撓盛以安的掌心,暗中給了徐佳妍一個眼神。
“媽的!老子打死你!”盛以安忽而爆起的抓著旁邊的人往另一人摔去給纏住。
徐佳妍忍著被抓頭發的吃痛,狠狠咬一口在刀疤男的手臂上,牙齒用力到要撕下一層血肉,被甩了一巴掌,“臭婊子找死!”
虞瑤趁此機會,跑去將手裡的釘子狠狠插入他的腰上,在他吃痛彎腰時奪走了他手中的家夥。
“彆動!再動我就開槍了!”她也會子彈上膛,抵在了刀疤男的腰上,惡狠狠的說著。
可鼻子一熱,鼻血再次緩緩流下來像是血管破了一樣,臉色蒼白,虞瑤咬緊牙根的堅持著。
徐佳妍想跑過來,可遊艇上的兩個人立馬掏出家夥對準她們,有一個已經上來將她抓住,也是抵在額頭太陽穴。
“有點膽量,可彆忘了,你一把搶能快得過我們兩把。”那人的淫.穢目光落在虞瑤身上,恨不得立馬壓著動。
今晚賺大發了,個女的都是極品來著,能拿錢還能免費玩,可不比在外麵的差。
“你們想他死,就試一試。”虞瑤沉著悄臉,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很冷靜。
阿四說過,擒賊先擒王,隻要把領頭的抓住,後麵的人再囂張也會投鼠忌器。
她現在就想拖延時間,能拖一點就是一點。
刀疤男當然怕死,他還有大把的錢沒有揮霍,乾這行就是為了享受,隻是沒想到被個娘們給坑了一把,還真小看不得。
給了那人一個眼神,他舉起雙手的偏頭看虞瑤,“我們哥幾個隻是求錢不要命,你們跟著走,等拿到錢,我保證平安無事。”
“妹子你要想清楚了,就算你放一槍能招來救兵,我們早就跑了,你們個也得死,何必呢,破財免災就是。”他好像說得很有道理。
“那就先把我的朋友放了。”虞瑤不為所動,危險洞裡更是往他的腰上推。
“行,我們很好說話。”刀疤男一個眼神過去,盛以安沒有被壓著打,但徐佳妍還是被抓著。
盛以安擦著嘴角的血,來到虞瑤身後,見她的鼻血一直在流,身子已經搖晃了,心裡很擔憂,可這時候不能露出怯,隻能小心的幫她擦拭,可沾得臉頰都是。
虞瑤沉著臉,揚高聲音增加底氣,“你什麼意思,這就是講條件的態度?”
“你不也沒把我放了?”刀疤男似乎不在意遇到這個情況,“我們哥幾個總是要吃飯的,你這朋友長得冷豔漂亮,玩大小姐,我們玩過,但是還沒玩過那麼漂亮的,今晚就先拿她開開葷。”
他在話語刺激,那個人拉著徐佳妍捂著她的嘴巴,就要上遊艇實施暴行。
“唔——”徐佳妍蹬著雙腳,可還是被暴力拖走。
“住手!好,我們跟你們走!”虞瑤呼吸急促著,雙手握著搶的手在顫抖。
“這才對嘛,活著才有值錢,我們也不會要你們的命,識趣安靜點還不受罪。”刀疤男滿意了。
他舉著手,緩緩轉過身。
然而下一秒,就見虞瑤冷靜著臉舉槍對上那抓著徐佳妍的人,砰砰兩聲朝膝蓋打。
吃動的膝蓋一彎時,她瞄得很準的就打在了那人的手腕,穿了過去,啪嗒是手裡的家夥掉下來,徐佳妍立馬給踢到深海裡,因為她彎腰搶的話來不及了。
“艸!”刀疤男震驚又暴怒,他沒想過虞瑤會開槍,而且還打得那麼準!
站在遊艇上的人想要動,可動作慢半拍了,躲在暗處的獨孤肆瞄準將他給放到。
眼看不對,刀疤男和那兩個人想上遊艇逃走,卻被包圍了,萬俟霄就在一個上麵,他揮揮手,那群黑衣人將他們給押住。
得了安全,虞瑤也無力的擺下雙手,鼻血在蜿蜒流著,她臉白如紙,好似下一秒就能歸西。
“瑤瑤,瑤瑤。”盛以安扶著她著急喊著。
司徒璟已經過來了,他將虞瑤抱在懷裡,抖著手用帕子將她不斷流的鼻血擦拭,“瑤瑤,沒事了啊,沒事了,我們來了。”
“瑤瑤——”獨孤肆和長孫尊他們衝過來,萬俟霄也著急萬分。
可他們的臉已經變得模糊,世界都好像都輕了。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虞瑤氣若遊絲,費力的抬起手在鼻子一摸,濕漉漉的好多血,她不暈血的看著都暈了。
她死過一回,知道這種感覺,輕飄飄的好像是靈魂和身體分離。
“對不起對不起,不會的,瑤瑤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司徒璟第一次知道什麼是恐懼。
“瑤瑤乖,聽話彆睡。”獨孤肆將人抱起來往樓上跑,司徒璟匆忙跟著翻找著藥劑配出解藥。
萬俟霄陰沉著臉,手指捏得咯咯響,回身看著被壓著幾個人,抓著他們的腦袋一遍遍往地上砸,已經血肉模糊。
他猩紅著雙眸,戾氣很重,像是無間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他們現在還不能死。”長孫尊等著他們奄奄一息時才製止,垂眸看著他們宛如看死物,“後麵有的是時間。”
萬俟霄平複狠戾,擺擺手讓人先帶下去。
他們也去找虞瑤了。
“彆去。”盛以安擔心,卻被程黎拉著,她埋首在他懷裡放聲大哭,程黎抱著她安慰。
徐佳妍也是如此,她也想去,可卓向博抱著她,帶去找隨行醫生包紮。
那幾個人的心情都能殺人了,現在過去無異於火上澆油。
如果虞瑤出事,誰也不能幸免。
他們住在同一層,半夜了很久都沒聽到有動靜就想去問問看還不睡,誰知道敲門很久沒回應。
後找來經理開門,裡麵一個人都沒有,發信息也不見回,察覺不對,這才和萬俟霄他們說。
虞瑤跟著一起失蹤,萬俟霄幾個差點就將遊輪給翻過來找了。
可擔心打草驚蛇,反而對她們不利會被撕票,隻能暗地裡進行。
幸好,幸好能趕得及。
*
虞瑤好像睡了很久很久的一覺。
她聽到了有人在叫她,一遍又一遍。
“我…”虞瑤幾番掙紮後,她掀開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簾是白白的房間,還有消毒水味道,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手背有點微疼,她偏頭一看是打著點滴輸液。
“瑤瑤,你醒了。”盛以安和徐佳妍守著她,見她醒來,也是喜極而泣。
“我…沒死嗎?”虞瑤還以為她會上天堂了。
畢竟已經幸運過一次了,她不奢求死後還能繼續活著。
原來,幸運之神還是眷顧她的。
“說什麼傻話,我們都要活得好好的怎麼會死。”盛以安擦著眼淚。
她還想說什麼,見那四個人急匆匆跑進來,徐佳妍拉著她的手,兩人起身離開。
“瑤瑤,我們改時間再來看你。”徐佳妍拉著盛以安離開。
虞瑤眨了眨眼相送,就對上四張憔悴的臉,下巴都有胡渣了,形象完全不顧。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萬俟霄俯身將她抱著。
長孫尊也是鬆了口氣,坐在床邊捧著她的手輕輕吻著手背。
“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虞瑤軟軟的說著,可額頭一濕,被萬俟霄親了一口,他很自責,“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們的錯。”
“真有人要加害是防不住的,怎麼能怪你們。”虞瑤不會遷怒,沒死就是幸運的。
司徒璟瘦了很多,他抱著虞瑤的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貼在臉頰,“對不起。”
馮順的藥就是讓他失態然後瘋狂做到流血而死,很歹毒,殘留在虞瑤體內的藥性當她情緒激烈時爆發,就會讓她流血不止。
“不用自責的。”虞瑤淺淺笑著,目光看向獨孤肆,他站在門邊,深深的看著回她。
他走上來,摸著虞瑤的頭發,反而是誇獎的安撫,“瑤瑤的槍術沒有退步,做得很好。”
“是阿四學長教的好。”虞瑤彎唇笑著,病弱的臉多了些活力。
當時候她很害怕,練習時和真的朝人打是兩回事,手都抖了,再加上流血過多視力都模糊。
可朋友的命還被捏著,她知道她一定要做到,就強迫自己冷靜的回憶阿四學長教的步驟來。
會在那一刻打槍,也是因為聽到有鳥叫聲。
這是獨孤肆交給她的暗號,如果聽到就知道已經配合好,可以行動了。
他們教了她很多,虞瑤一直都有認真的學,意外比什麼都來得快,多學點總沒錯。
看,現在就用上了。
“你先好好休息,失血過多彆耗費心神,我們不打擾你。”司徒璟幫她掩好被子,摸了摸她蒼白的臉,很心疼,本來就弱的身子要補很久了。
“嗯。”虞瑤點頭,看著他們轉身離去。
“等等。”她忽然叫住了,他們回頭看。
“你們的表白,我想好了選擇。”
虞瑤捏著被子,伸出手,目光簡單的牽住了一個人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