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紗擋住了虞瑤的臉紅, 可陌陌雙眸似春水流轉,依舊可見的羞澀。祝京墨一笑,上前兩步卻守禮的沒靠太近。
“姑娘可是要再掛上去?要想在姻緣樹掛得穩, 可以在樹枝底下拋, 如此可以擋風遮雨,能夠安穩的係在上麵百年不落。”
他雙手拖著紅布遞還給了虞瑤, 道著話時,祝京墨抬頭看向樹根下位置。
姻緣樹向外延伸的樹枝掛有紅布條是最多的,裡麵的粗乾反而少,因為掛上去的難度大,外麵樹枝多容易勾住。
“多謝公子。”虞瑤拿過,纖細指尖碰到了他的掌心, 立馬給縮了回來,偏過身沒看他。
小桃看著姑娘紅紅的耳朵,再看向這俊雅公子,端看相貌和身段是與姑娘相配的,隻是不知家世如何,可有相許人家。
覺著這就是天定緣分的小桃, 腦海裡已經幻想很多, 安安靜靜的當個透明人。
祝京墨垂下手, 虛握了拳頭想要將方才的觸碰留住,笑容溫潤道,“舉手之勞罷了, 姑娘不必掛念在心言謝。”
男主是這般友善的性子嗎?虞瑤不太理解, 她在書中就是早死的背景板而已。
或許是的吧,畢竟在書中能年紀輕輕就當上首輔掌權,本事也是不俗的。
初見是男主後, 虞瑤是有些驚訝會在這情況碰見,但也沒有過於大驚小怪的。
他們既然在故事裡沒有交集,那麼何必驚慌失措的,主角如何是他們自己的人生路,她隻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這般高,如何能掛上去。”虞瑤來到樹蔭底下昂首望著粗壯樹枝,最下麵的樹枝已經掛有紅布條,越往上就越是少了。
但祝京墨說的不錯,若是掛在裡麵確實能久一些,且看這裡的紅布條已經褪色陳舊卻還沒有掉下來便知道了。
祝京墨站在她身邊同樣抬頭看著,輕聲道,“有的江湖俠士會用輕功飛,平常人便是借住外力爬上去,或者踩梯子,用長棍夠,隻要想掛好便有的是法子。”
今日還真不算在他所安排的初見計劃裡麵,當然他收到消息虞瑤會來,便已經等著了,本想暗中相護,但天意讓他們在如此有緣分的情況相識,祝京墨覺著老天爺第一次待他不好,沒那麼折磨人。
“可如此真的好嗎?”虞瑤低頭看了看紅布條,喃喃的說,“這本就是一場心裡向往罷了,若是一定要強求,便是失了本心。目的性功利性太強,所求的感情和婚姻也不純粹了,既是要不純粹的祈願,又何必前來這裡求,靠自己豈不是更好。”
她並非不支持功利性,但是當每做一件事都要承載著各種私心的話,肩負太沉又如何能走得遠,便是遠了,也不是自己了,而是被各種雜念組成的人。
祝京墨垂眸,看著她的側臉,恬靜柔美,“姑娘所言極是,我也讚同靠自己拋上去,結果如何看天意,便是沒有也無需介懷。佛家有雲,應無所往而生其心。”
好像,更加心動了,他能夠感覺到精神上的喜悅,血液都在熱起來,供給給他的心臟歡快跳動,這是沒有過的情緒。
“你也研究佛經?”虞瑤側身看他,明亮的眸子裡是驚訝。
“小生不才,略有研讀。”祝京墨抬手作揖,彬彬有禮的很有書生氣質。
虞瑤莞爾一笑,但被麵紗遮住了絕世容顏,“祝公子謙虛了。得公子一言我也心境開闊,這紅布條既然已被吹落便是天意,若是再執意掛上去就是過於強求了。”
祝京墨抬頭,兩人目光相對著,雖然沒有講話,可氛圍卻格外和諧。
虞瑤垂眸,將耳邊的頭發挽在耳背後,錯身走過祝京墨身邊,“小桃,回去了。”
“姑娘!”
祝京墨回身看她,“在下可否知道姑娘芳名。”
虞瑤的背影一頓,爾後繼續往前走。
“陌路人罷了,匆匆相逢已是過客何必再相識。”
她拒絕了他,祝京墨望著她跨過門檻直至消失不見,久久的才收回目光。
“瑤瑤,待下次,你可沒法走了。”
祝京墨斂起無害表情,嘴角勾起陰鷙笑意。
後山老翁垂釣,花白頭發,旁邊簍子裡空空如也,他也沒有魚餌,卻樂得其中。
方才給虞瑤解簽的老和尚,已經坐在他旁邊了,盤腿打坐著,日光落在他身上恍如佛光,很是聖潔如普渡眾生的佛。
“師父,無為方丈。”祝京墨去到後山,站在他們背後不遠處,拱手行禮。
“坐。”老翁的聲音沙啞,好似喉嚨曾經受過傷一般,但渾厚十足可見是個練家子。
祝京墨從善如流坐在旁邊位置,也是光溜溜的魚竿垂釣,講的是一個晃水戲魚。
“師父,邊關調動,有一猛將虞同殊履曆戰功,用兵神速,年初一戰收複三座城池。”
祝京墨老神在在握著魚竿,“按理他是要榮升職位,最低也是遊騎將軍,但有消息傳回來由京都聖旨出發,虞同殊將要被派往關州當節度使。”
“節度使是關州最大的軍事長官有實權,對虞同殊而言豈不是升,怎會是降。”
老和尚摸著白胡子,他雖不聞天下事可身為天下人之一,又豈會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