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梁出納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1 / 2)

思慮再三,芳夏還是把許咕咕再次銜來一隻眼睛的事跟警察說了,並把她拍的視頻發給了詢問她的警察。

她告訴警察,她懷疑那隻眼睛是梁出納的。

警察問她為什麼懷疑?

芳夏:“我剛才在過道裡,看見梁出納的左眼裹著紗布。”

……

從刑警大隊出來,芳夏往停車場走去,坐在車上的雨半程見師父走過來,趕緊掐斷遊戲,把遊戲機藏起來了。

上車後,芳夏問他:“看見梁出納出來了嗎?”

雨半程見過梁出納的照片資料,他搖頭:“沒出來。”

芳夏瞥了他一眼,她早瞧見他藏遊戲機了,雨半程忙解釋:“師父,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信你查行車記錄儀。”

她的車就對著刑警大隊的大門,行車記錄儀一直開著沒停。

果然,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天黑之後,梁出納才從裡麵晃晃悠悠地出來。

估計是證據不足,警方還是把他放了。

芳夏想著,得找機會跟梁出納聊一聊。

雨半程建議:“師父,要不我潛他家裡,找一找?”

芳夏:“你彆亂來,警察盯著呢。我另外想辦法。”

芳母今天身體不適,沒做晚飯,他們在樓下江記吃了蹄花麵,回到家,芳夏便收到張黎的微信。

【張黎:這是半小時前,梁出納發給我爸的微信,我剛看到。】

隨即他發來一張微信截圖。

芳夏放大截圖一看,一個叫“老梁”的給張主任發來微信:【一時鬼迷心竅,對不起了,老張。】

這是梁出納在懺悔?他是承認了自己是凶手?不對勁。

【張黎又發來微信:我打他電話,他沒接。】

芳夏馬上下樓去找張黎,兩人決定去梁出納家看看。

梁出納住在藥研所旁邊的職工宿舍,距離青雲街不遠,去開車還不如跑步來得快。

芳夏跑得快,十分鐘不到,她便先到了宿舍大院。

院子裡路燈昏暗,院牆邊上雜草叢生,院內空曠無人,破敗荒涼,芳夏佇立在院門口,七年了,她有七年沒回這裡了。

這是藥研所職工宿舍樓北區院子,就在這個院子的東側三樓303房,因意外起火,在這裡午休的外婆被活活燒死。

那年她讀大三,當她從北城趕回來的時候,媽媽哭著抱緊她,堅決不讓她去看外婆燒焦了的遺體。

但在遺體火化前,她還是偷偷看了,外婆被燒得麵目全非,幾乎成了焦炭,想著外婆臨死前的痛苦、掙紮和絕望,她終生不會忘記。

這麼多年過去了,住在宿舍樓裡的職工大部分都搬去了新小區,現在住這裡的基本都是外來租客。

芳家的宿舍在外婆出事後空了一段時間,後來重新粉刷後,租給彆人放東西。

梁出納是因為前幾年離婚後淨身出戶,沒地方去,才回到這裡住的。

老樓裡燈光稀疏,看來出租率並不高。

兩分鐘後,跟在後麵的張黎才氣喘籲籲地趕到,他一個大男人跑得比女孩慢,他有點不好意思。

再扭頭看她,芳夏立在風口處,夜風吹起她耳邊碎發,隻見她眼神微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肅殺光亮,再配上雕塑般俊秀的側臉,像極了熱血日漫裡的女戰士,冷淡又疏離,不易親近。

芳夏裹緊了堅硬的外殼,她從不在外人麵前顯露自己脆弱的一麵。

還沒來得及說話,耳邊傳來翅膀煽動的聲響,兩人不約而同抬起頭,圓圓的月亮高懸於空,停車棚頂上,一隻鳥兒撲棱棱飛起,清脆的鳴叫響徹夜空,最後停在五樓最裡麵亮著昏暗燈光的窗台上。

那是許咕咕!

它停留的窗台是梁會計的宿舍?

腦細胞被電擊了一般,腦海再次聯想起許咕咕之前銜回來的那隻眼睛……

“嘭!”一聲悶悶的撞擊聲從老樓裡傳來!

芳夏直奔樓梯口的方向,樓道裡裝的都是聲音感應燈,爬一層樓亮一層樓,芳夏把張黎遠遠拋在了後麵。

剛爬到五樓,芳夏突然頓住腳步……

走廊裡有腳步聲朝他們這個方向跑來。

那腳步雖然很急促,但步步踏實,應該是個身體健壯的年輕男子。

眼前一黑,樓梯的感應燈滅了。

她耳朵嗡鳴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眼見有個巨大的身影撞過來,芳夏往旁邊一躲,那人也同步同方向躲開,兩人差點撞個滿懷。

後麵粗喘著氣跟上來的張黎叫了一聲:“誰!”

樓梯燈再次亮起。

來者明顯也很意外,渾厚而熟悉的聲音在芳夏耳邊響起:“芳夏?”

芳夏盯著對方,脫口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張黎也認出許冬了,他順了順呼吸,今天把他累得夠嗆,他上前兩步,問:“許冬,出什麼事了?!”

許冬看向芳夏,也沒解釋,“我手機沒電,你手機給我報警。”

報警?看來真出事了。

芳夏沒理會,繞開他,直接往走廊儘頭跑去,後麵的張黎趕緊把自己的手機遞給許冬。

梁出納的宿舍在走廊儘頭的522房,門敞開著,亮著微弱燈光。

這一層宿舍除了梁出納似乎都沒人居住,四周靜悄悄的,隻有他們發出的聲響。

芳夏停在522房門口,屋裡彌漫著薄薄的煙霧,撲鼻而來的是紙張燃燒之後的煙香味兒,她輕輕掩鼻咳嗽了一聲。

一眼望到頭的簡陋宿舍房裡,隻有單人床和幾件上了年紀的家電家具,在床頭邊上,一個搪瓷臉盆裡裝著滿滿的灰燼,灰燼上還冒著白煙。

往裡走幾步,一拐角就是廚房,廚房梁頂上掛著根上吊用的麻繩,而梁出納躺在地上,左眼纏著紗布,舌頭吐在外麵,滿臉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