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梁出納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2 / 2)

看了令人不適。

芳夏蹲下,按了一下他脖子大動脈,已經沒有心跳。

跟過來的張黎,瞄了眼梁出納的死狀,有點惡心難受,他不忍細看:“我們來晚了。”

說著把芳夏拉開了一點。

許冬報完警走進來,他把手機遞回給張黎,之後單手叉腰,他問:“你們是提前知道出事了嗎?”

張黎把情況跟他簡單說明,隨後也問他:“你呢?你怎麼會在這兒?”

許冬指了指外麵:“我一個實驗室的同事租了這邊房子,他今天沒來上班,電話聯係不上,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敲門沒人應,剛好旁邊這間屋子傳來很濃的煙味,我以為著火了,就敲門,怎麼敲都沒反應,我一著急,就把門踹開了。”

所以剛才他們在院子裡聽見的撞擊聲是許冬撞開了梁出納的房門。

許冬撞門進屋後,發現梁出納吊在廚房門口,他趕緊把梁出納解救下來,但為時已晚,他手機沒電了,著急下樓報警的時候遇見了他們。

許冬爺爺以前也是藥研所的職工,不過許爺爺有經商頭腦,八九十年代下海單乾發達了,大家都是藥研所這個圈子裡的人,互相都認識。

芳夏凝視著許冬,對於他的忽然出現,她總覺得怪怪的,她對他說的話持有保留,不免質疑道:“你們製藥廠實驗室的員工住這種地方?”

許冬聳肩:“剛大學畢業的男孩,外地來的,可能是臨時落腳。”

以前除了跟芳夏熱乎,對誰都沒興趣的許冬,現在已經完全變了,芳夏道:“看來你還挺關心下屬……”

“都是獨生子女,職責所在,不敢掉以輕心。”

張黎聽著兩位前任男女朋友不露鋒芒的“刀光劍影”,咳嗽了一聲沒說話。

許冬盯著梁出納滿是鮮血的臉,轉移話題道:“不知道被什麼傷的,臉上好幾個洞,都是新鮮的口子。”

對此,芳夏心裡有數,這是許咕咕啄傷的,她進來後,在廚房窗台上並買有發現許咕咕的蹤影。

芳夏在屋內轉了一圈,最後在滿是灰燼的搪瓷盆前蹲下來,從剩餘的紙片可以看出來,這燒的都是賬簿。

案發現場她也不敢亂動,但沒燒完的賬簿封皮上,能隱約看到“517工程”字樣……

又是517工程?梁出納死前為什麼要把相關賬簿燒毀?

芳夏拿出手機對著沒完全燃燒完的灰燼仔細拍了幾張照片。

拍完照,她走到書桌前,桌上放著幾盒藥物和消毒藥水,底下壓著一本病曆和幾張化驗單。

芳夏翻開病曆本,隻見上麵寫著:左眼眼球……脫落遺失……疑似猛禽所傷……

合上病曆本,又拉開抽屜,抽屜裡放著的都是一些老照片和藥研所的舊信紙,她小心翼翼從最低部抽出一個大信封,裡麵是梁出納的職業證書、證件和一張舊報紙。

展開報紙,日期是2010年的,報紙上一整版的社會新聞報道,正標題《藥研所高級研究員葬身火海》,副標題《禍起鄰居囤油導致大火失控》。

報道裡葬身火海的高級研究員就是芳夏的外婆芳碧華,當時是鄰居小孩玩煙花導致的火災,那是一場意外。

為什麼梁出納要保存這些報道?

芳夏把報紙上的內容也都拍下來。

很快,警察就到了,封鎖現場後,他們三個作為目擊者和報案人都要跟警察回去做筆錄。

警方看完現場,再結合法醫判斷,基本上排除他殺可能。

負責張建國謀殺案的刑警支隊隊長叫趙之敖,他妹妹和張黎是同學,所以案子交到他手裡,他跟張黎溝通是最多的。

詢問室裡,芳夏在做筆錄,趙之敖進來拍了拍一旁的老警察,“老李,今天借你地方一用。”

趙之敖跟老李說話,眼睛卻是看著芳夏的,前幾次芳夏去做筆錄,他都在忙,沒見著這位鼎鼎大名的記者。

他在芳夏對麵坐下,說話些微帶著嘲諷:“芳夏?!你消息怎麼就那麼靈通呢?哪兒都有你啊!”

芳夏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大喇喇走進來,似乎對這裡甚是熟絡,就猜到了是誰。

她知道這些人對她有意見,畢竟她把案子搞得那麼轟動,他們受了上麵的批評,此時應該壓力山大,但她今晚說得口乾舌燥了,他們也沒給杯水喝,她多少帶著點情緒,“我犯法了?”

“沒沒沒!我可沒這麼說。”趙之敖拿起筆錄本,快速掃了一眼,“不是在現場看到那隻獵鷹了嗎?你怎麼沒交待呢?”

顯然趙之敖先去了張黎那邊的詢問室,張黎說了獵鷹的事。

芳夏解釋:“我們是在樓下院子裡看到獵鷹,現場並沒看到。你們警察也沒問樓下的情況。”

果然能說會道。

趙之敖擦了擦鼻子:“彆什麼都往你那個公眾號寫,有事及時跟警察溝通,明白嗎?還有,彆瞎參和調查,以為自己比警察厲害,你們很多數據來源都不一定合法,要想想自己經不經得起查。”

芳夏不搭他的話茬,避重就輕道地懟回去:“當然是你們警察厲害,希望趙隊長能早點查出真相,不要讓我們廣大讀者失望。”

這是抬舉嗎?不是,她反過來敲打他了!你們刑警厲害,你們加油!

她說的話又不好反駁,趙之敖竟無言以對:“……”

旁邊做筆錄的小警察忍不住笑了。

做完筆錄已經十點多,芳夏坐在等候區休息,梁出納為什麼要畏罪自殺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梁出納發懺悔微信說明他確實參與謀殺張主任……

但張主任出事的時候,梁出納在計程車上,沒有作案時間啊!

這轄區派出所在一棟老樓裡,等候區不大,燈光昏暗,隻有她一個人坐在這裡。

芳夏身體往後,靠在冰涼的金屬椅背上,盯著不遠的角落裡兩三個螞蟻同心合力把一小塊麵包屑往牆邊上抬。

協同作戰?

她突然一個激靈,梁出納有同夥!

殺害張主任的凶手不止一個。

“我送你回去吧。”

耳邊響起的聲音把芳夏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回頭發現許冬做完筆錄出來,站在她身後。

芳夏抬頭看他,燈光下,他高大的身影,把她整個都籠罩住了。

許冬……張主任車禍時,他在高昊宇的肇事車上,今天梁出納自殺,他也在現場。

這隻是巧合?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