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院的日常采購將由他們負責,而他們也能夠合理的在城鎮裡走動,除此之外,養老院的老人們都是生活了很久的當地人,柳鳴溪認為也許能夠從他們那裡獲得一些信息。
從機場到京越鎮養老院的距離由鬆尾太太親自開車接送。
雖然位於島嶼上,但扶桑島意外地現代化,機場附近的公路都修得非常平整,充滿了城市的味道。
但是當他們離開了公路,接近了目的地時,周圍的建築風格就一點點地發生了變化。
房屋變得低矮起來,古老的建築風格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不過這也難怪,作為一個扶桑島出了名的旅遊城市,京越鎮可以說是扶桑島曆史氣息最濃厚的地方,對於傳統文化保存得也很好。
這些建築和幾個重大慶典都是京越鎮的著名旅遊招牌。
一路上鬆尾太太也為他們講解了不少風土人情,這些大部分是情報中沒有的內容。
京越鎮的傳統信仰中相信火焰能夠為他們帶走黴運,因此每年的所有慶典都會需要大量的鬆木並且在高山上燃燒,衝天的火光能將天空染紅。
人們會在火堆外圍埋上酒水,依靠餘熱溫酒或者飲料和水,再把火光倒映在杯子的水中飲用來祈求神明庇護,即便是沒有到場的人也會把在窗前喝下倒映著山火的溫水,最後再由大家一起把燃燒產生的灰燼灑進山上的溪流。
因此每次慶典後的河流都會便變成灰色,久而久之也演變為了一種特色人文風景。
除了祈福的意義,慶典也是一場盛大的大型集會,將會有許多活動在主乾道上進行,比如歌舞表演,還有許多的傳統遊戲。
每逢節日都能吸引很多遊客,而當地居民也因此擁有了固定的營收,這也是他們不願意搬離的原因之一。
而他們來的很巧,明天又將迎來一場慶典,雖然當地偵探支部已經極力阻止,但是柳鳴溪依舊能看到一些人家的院落裡已經擺上了為慶典準備的東西。
鬆尾太太的養老院則位於這個小鎮最偏僻的地方,在一座山的山腳下,周圍綠樹環繞,環境倒是不錯。
一條小溪從養老院旁邊流過,水流卻呈現出很奇怪的灰黑色,水邊的石塊表麵的青苔上也都吸附著覆蓋著一層灰黑色的東西。
“那個應該是之前慶典的時候從上遊飄下來的草木灰。”也許是看到柳鳴溪的目光在石頭上停留得太久,鬆尾太太貼心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這裡的環境看起來不錯。”
聽到柳鳴溪的誇獎,鬆尾太太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她看起來很為自己的養老院自豪。
柳鳴溪三人被安頓在養老院的一個二層小樓裡,樓下便是鬆尾太太的住所。
房間的裝修很普通,他們三人被安排在了一起。
出於安全考慮,柳鳴溪還是將一枚血液子彈,放置在了床底下的隱蔽處,做完這些才和三人一起出門。
由於到達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在鬆尾太太的勸說下他們決定明天再去鎮子裡。
晚飯是由鬆尾太太一個人製作的,見她做這麼多飯有些吃力,柳鳴溪三人也去廚房幫了忙。
雖然廚房有完備的爐灶設施,但也許是天氣轉熱、又或者個人的飲食習慣的緣故,鬆尾太太並沒有開火,做的基本是冷食。
不過廚房有好幾口鍋還有五六把鍋鏟,看起來養老院先前還有能夠幫助鬆尾太太做飯的人。
“鬆尾太太,您之前都是一個人乾這些的嗎?”金濤不愧是交際能手,一邊幫著切菜一邊就和院長聊上了天。
“先前還有幾個老人家會來幫忙,但是他們最近身體不太好。”鬆尾太太語氣溫和地回答道。
隻是她的眉宇間卻隱隱出現了一絲煩躁與擔憂,腮幫子緊咬著,像是在忍耐著什麼,柳鳴溪三人便不再多問。
由於在飛機上吃過了一點,又不習慣冷食,柳鳴溪三人並沒有吃完飯。
很快就到了老人們飯後自由活動的時候,經過允許,幾人可以在活動室找人詢問一些情況,能夠自由活動的大多也是些身體比較健康的老人。
金濤是很受爺爺奶奶喜歡的陽光長相,性格又開朗,最擅長乾這件事。
柳鳴溪則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的老人,從進入養老院來,他就有種莫名的警惕,他對孫榕耳語了幾句,小個子的男生微微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
忽然,金濤似乎發現了什麼,對柳鳴溪作出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柳鳴溪正要上前,活動室卻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是停電了。
沒有料到會有這種意外,手電筒都被他們放在了住所的背包裡。
好在金濤從口袋裡摸出個打火機。
“哢嚓——”打火機的火光在昏暗的活動室內一明一暗地閃爍著。
重獲光明,總歸是叫人類感到有安全感的。
但是,等等,有哪裡不對勁,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無限放大,讓柳鳴溪汗毛倒豎。
“我去找院長……”為了不引起老人的騷亂,金濤正要出聲安撫老人們,卻被柳鳴溪捂住了嘴。
“情況不對!”柳鳴溪衝金濤的耳朵低吼。
在打火機照亮的範圍內,赫然是一張張剛才還看起來和藹可親,現在卻如同厲鬼般扭曲的、布滿皺紋的臉。